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山門結界時——
“唰!”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白衣如雪,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輝。
葉興華抬頭,看清來人後,眼中瞬間迸發出狂喜之色!
“大師姐!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道劍光閃過,快得連殘影都未曾留下。
葉興華隻覺得天旋地轉,視線突然拔高,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無頭的身體緩緩倒下。
張星璿,一劍斬首!
“還是太心急了。”
張星璿輕歎一聲,指尖輕彈劍鋒,震落一滴血珠。
她看著葉興華那死不瞑目的頭顱,搖了搖頭:“看來不用變核心八子了”
“把尹天的名額和葉興華換一下就行了。”
她抬手一揮,納戒中射出一道白光,將葉興華的屍體和頭顱儘數收入其中。
隨後,她指尖凝聚出一縷星輝,輕輕抹過地麵,所有戰鬥痕跡瞬間消散,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做完這一切,張星璿抬頭望向夜空,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隨即轉身離去。
暗處。
尹天的身影緩緩浮現,眼中金光流轉,解析之眼死死盯著張星璿離去的方向。
她早就來了!
尹天在擊殺葉興華時,就察覺到附近還有一道強大的氣息隱匿著,但他本以為那是墨河派係的強者,準備釣出更大的魚。
沒想到,居然是張星璿!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完全看不透張星璿的修為和魄脈,而對方卻能一眼看穿他的七條天級魄脈!
“這個女人”
尹天眉頭緊鎖,靈慧魄瘋狂運轉,試圖分析出張星璿的真實意圖。
她為什麼要殺葉興華?
是為了滅口?還是為了幫他?
算了,沒必要想太多。
反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看來明天的加封大典”
尹天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會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尹天回到客棧時,窗外的星光已經漸漸暗淡,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他輕輕推開房門,發現櫻桃已經醒了,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煤燈放在一旁,散發著柔和的火光。
“尹天哥哥!”
櫻桃一看到他,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赤著腳跳下床,小跑著撲進他懷裡。
“你去哪了?我醒來發現你不在”她仰著小臉,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擔憂。
尹天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出去辦了點事。”
櫻桃皺了皺鼻子,突然湊近他嗅了嗅:“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尹天挑眉:“這都能聞出來?”
“嗯!”櫻桃重重點頭,隨即又小聲嘀咕,“不過好像不是你的血。”
尹天失笑,捏了捏她的臉蛋:“鼻子這麼靈,以後要是找不到你,放塊糖就能把你引出來。”
櫻桃鼓起臉頰:“我才不是小狗!”
“好好好,不是小狗。”尹天笑著將她抱回床上,“天快亮了,再睡會兒?”
櫻桃搖了搖頭,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尹天哥哥”
“嗯?”
“我做了個夢”她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夢見你渾身是血,站在一片星空裡”
尹天眼神微凝,隨即又恢複溫和:“夢都是反的。”
“可是”櫻桃還想說什麼,卻被尹天輕輕按回被窩。
“睡吧。”他替她掖好被角,“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櫻桃眨了眨眼,最終乖巧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尹天坐在床邊,看著她漸漸平穩的呼吸,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夢?
還是預知?
繁星宗山門外。
墨河長老負手而立,黑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他手中握著一塊漆黑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山門前的空地。
“就是這裡。”
尹文站在他身側,眉頭緊鎖:“葉師弟最後的氣息就出現在這可是人呢?”
他環顧四周,地麵乾淨得連一絲打鬥痕跡都沒有,空氣中也沒有殘留的魄力波動。
“死了的話,星魄脈應該會爆開,直衝天際才對”尹文喃喃自語,“活著的話,怎麼不見人影?”
墨河冷笑一聲,枯瘦的手指摩挲著羅盤邊緣:“隻有一種可能。”
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刀,望向主峰方向。
“是被同樣擁有星魄脈的人殺了。”
“什麼?!”尹文瞳孔驟縮,“您的意思是”
“隻有同源的星魄脈,才能讓被殺者的星魄脈不爆不顯。”墨河的聲音冰冷刺骨,“而能悄無聲息殺死葉興華而又擁有星魄脈的人”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道:
“隻有你了——張星璿!”
尹文臉色大變:“張星璿?!她為什麼要殺葉師弟?”
墨河沒有回答,隻是眯起眼睛,望向漸漸亮起的天際。
“我的好宗主”
“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清晨的陽光灑在繁星城的街道上,尹天和櫻桃並肩而行,朝著繁星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少魂者結伴同行,議論聲此起彼伏。
“聽說了嗎?那個叫櫻桃的小姑娘,一條天級生魄脈,直接被聖手峰收為核心弟子!”
“還有那個堯二七,三條天級魄脈!簡直逆天!”
“不會是用了什麼障眼法吧?哪有人能覺醒三條天級魄脈?”
櫻桃原本正驕傲地挺著小胸脯,聽到最後一句時,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氣鼓鼓地轉身就要衝過去理論:“你們才用障眼法!尹天哥哥明明”
尹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後衣領,像拎小貓一樣把她拽了回來:“行了,跟他們計較什麼?”
“可是他們說你壞話!”櫻桃氣呼呼地鼓起臉頰。
尹天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嘴長在彆人身上,隨他們說去。”
櫻桃還是不服氣,但被尹天哄了幾句,總算勉強消了氣,隻是走路時小嘴還撅得老高,時不時回頭瞪那些嚼舌根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