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通過窗戶射向了曦和的床榻。
曦和睜開了眼,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餘光裡卻發現在自己的身邊還躺著個人。
他的瞳孔猛然擴張,這躺在身邊的人正是風雨柔,可這秀色可餐的可人兒卻讓曦和內心一陣心驚膽顫。
他猛地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雨。。雨柔,你。。。你怎麼睡在這裡?”
風雨柔被曦和的聲音吵醒,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奇怪地說道:
“相公,我不睡這裡要睡在哪兒?天色還早呢,你這麼早起來乾什麼?”
“你叫我什麼?”
“相公,你怎麼了嘛!”雨柔嗔怪道。
曦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可腦海中的記憶卻是他和雨柔從相識到成親,恩恩愛愛的日子,除此無它,可這種違和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曦和還在思考著,風雨柔已經貼近了他的身體,摟著他的脖子說道:
“最近世道混亂,生意不好做,你一定是壓力太大了。再歇會吧,我先起床去吩咐下人準備早飯。”
雨柔說完便更衣出了門,曦和被這怪異的感覺乾擾著,哪裡還睡得著,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門,看著眼前這座大宅,記憶裡明明很清晰,卻又覺得很陌生。
曦和走到了前院的正屋,仆人們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風雨柔招呼著他落座主位用膳。他的思緒混亂,看著眼前的餐點,一點胃口也沒有。
風雨柔看著曦和一臉愁容,給他盛了一碗粥,說道:
“好啦,彆犯愁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最近的營收雖然不好,但外麵還有那麼多商戶欠咱們家債呢,今天正好也是賬期,你趕緊吃一點東西,帶著賬房先生去收賬吧。”
曦和點了點頭,開始用餐。
不一會,一個賬房先生便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魁梧的壯漢。雨柔站起身先對賬房說道:
“老爺最近精神欠佳,你今天可要把賬目看清了,千萬彆錯了。”
說完,雨柔又對壯漢說道:
“最近世道險惡,你可要保護好老爺。”
“是,夫人!”
曦和腦海中的違和感再次浮現出來,他問向雨柔:
“他們是我的賬房和護衛?賬房先生不是你的兄長嗎?還有護衛。。。好像不是這個人啊。”
雨柔伸手摸了摸曦和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熱後,說道:
“相公,你在說什麼啊!我在娘家是獨女,哪來的兄長?賬房先生和護衛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要寒了他們的心。”
曦和捏了捏眉心,看了看兩人,確實存在於記憶中。他歎了口氣,帶著二人出門了。
曦和走在城中商鋪最多的街道上,挨家挨戶的收著賬。
許久之後,已接近晌午,曦和便吩咐二人找一個茶攤歇息。
三人坐在茶攤上飲茶,曦和發現前方的一個小攤圍著許多人,他好奇的走了過去。
通過人群的縫隙,曦和看見了攤位上坐著一個道士,道旗上寫著陰陽卦法,五行術宗。
“原來這些人圍在這是排隊算命啊。”
曦和仔細打量起這個道士,印象中的道士都是掛著胡須的老頭,但這個道士卻非常年輕,而且曦和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他。
“這道士這麼年輕,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曦和嘟囔了一句,旁邊立刻有人說道:
“哎!這位老板,可不能褻瀆風大仙,他可是神仙下凡,能斷人間生死。”
曦和搖了搖頭,正想離開,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傳來。
曦和循聲看去,三名身著戰甲的將軍,領著一群士兵來到市集。
其中一名副將拿著一張征兵令大聲說道:
“北方戰事吃緊,現需征兵三千!青壯年男子們入伍,每人可領五兩紋銀安家!”
誰料副將的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關注,大部分百姓還是圍著道士那裡。
主將看向道士這邊,皺了皺眉頭,揮鞭驅馬向道士那走去。
曦和看著這個身材魁梧的將軍,又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無意間瞥到身邊的護衛,發現護衛正用一種敬仰的眼神看向那個將軍,曦和便問道:
“你認識他?”
“當然,荊州上將風孝先,力拔山兮氣蓋世,戰場上的萬人敵,我等荊州的習武之人,孰人不將他奉為楷模?”
“風孝先。。。。”曦和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風孝先已驅馬靠近了人群,百姓們一看是荊州上將軍駕到,紛紛讓開。
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道士,眼神中透著輕蔑,說道:
“我等在沙場之上勇戰敵軍,以血肉保境安民,得百姓之敬仰乃理所當然。爾等江湖術士,平生所學不過些許旁門左道,憑何受百姓擁戴?”
百姓們聽到風孝先的話,立刻跪下說道:
“上將軍,水生道長乃是神仙下凡,他為我們卜卦改命,分文不收啊!”
風孝先是打心眼裡看不上這些江湖術士,百姓的話隻讓他冷哼一聲,再次對水生說道:
“神仙?哼!那我倒要看看,神仙有多大本事。”
說完,風孝先一記馬鞭揮出,向水生打去。水生則是不慌不忙,空手抓住了這一鞭。
“看來有兩下子,不是一般的江湖騙子,既然你也懂些武藝,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風孝先從馬上跳向水生,氣勢如猛虎下山一般,一拳轟向水生。
風水生腳下一踏,身子如飄絮浮起,後退三步躲過此拳。接著他單指一凝,桌上的一碗水立刻浮空化作一道水箭刺向風孝先。
風孝先的反應極快,側身躲過了水箭,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停頓,繼續向水生衝去。
水生見此招未中,雙手繼續結著法印,頓時間市集上狂風驟起,很快,狂風全部環繞於水生的四周,水生不斷揮動著雙手,疾風化作嵐刃,一道又一道地向孝先劈去。
風力化作的嵐刃以肉眼很難看清軌跡,孝先躲閃不及,很快戰甲便被嵐刃割破,滲出了鮮血。
處於下風的孝先疲於招架閃躲,隨著他的傷口不斷增多,他潛意識中感覺到身體裡的某種出現力量。
他下意識將體內的力量釋放出來,竟在身上形成了一道新的盔甲,那盔甲呈現龜蛇虛影,看起來薄如蟬翼,卻讓水生的嵐刃無法再傷其分毫。
孝先見這個臭道士的術法不能再傷到自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就是個江湖術士,靠一些障眼法,妖言惑眾,迷惑百姓。今天,本將軍必定斬下你的頭顱,懸於荊州城門,以示天下!”
孝先說完,從副將那裡接過一把關刀,再次向水生衝去。
“慢著!”水生突然說道。
“怎麼?怕了?”
“貧道有五行術傍身,何懼你!隻是這裡的百姓太多,貧道怕傷及無辜。將軍若是讓軍士們遣散百姓,貧道願與將軍戰個痛快!”
水生的話讓孝先有些恍惚,難道這個道士真是個心係蒼生的賢士?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天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定然要分出勝負!
孝先看向軍士們,示意他們疏散百姓。很快有一些士兵來到曦和麵前,示意他離開。
“老爺,咱們快走吧,這裡太危險了。”護衛對曦和說道。
“危險?”
曦和看向眼前的將軍和道士,雖然他們的打鬥看起來很厲害,可自己似乎根本沒有害怕的感覺。
他很想看完這場戰鬥,於是便退到了街尾,遠遠看著。軍士們見他已經站的這麼遠,也不再驅趕。
孝先見百姓都已離去,看向水生說道:
“來吧,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水生從袖口掏出了一個赤紅色的符紙夾於指間,隨即開始念咒。
孝先則是一臉的不屑,直到符紙燃起赤紅色的火焰,他的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他可以感受到那赤焰炙熱的能量,隱隱感覺這原本應該是不屬於這個道士的力量。
隨著火焰的燃起,曦和內心也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身體內有什麼與那赤焰產生了共鳴。
孝先已感覺到了危險,他立刻揚起長刀向水生斬去,而此時,水生的咒語也念畢,隨著水生一指,赤焰迅速膨脹擴張,瞬間將孝先的身體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