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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赦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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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哈。。。。喝哈。。。”

無邊無際的混沌黑暗中,男子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他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而結果依然是敗北。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敗了多少次,也不明白戰鬥的意義是什麼,甚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從何而來,又要通往何處。

在這片混沌的黑暗中,沒有年月,沒有晝夜,沒有春秋。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那條銀色的龍。

他見過光明嗎?見過,在幾次戰鬥中,他僥幸占了上風,壓製住了那條銀龍,那個時候,這無邊無際的黑暗開始出現了光明,慢慢吞噬著黑暗,可最終他還是敗了,光明在短暫的出現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他堅信著,有人在等著他離開這裡,而離開的方式,就是打敗那條銀龍。

男子有時也感覺到奇怪。那條暴戾的銀龍雖然會主動攻擊自己,但每次自己戰敗,毫無還手之力時,銀龍便轉頭離去,並沒有趕儘殺絕。

“它不是殺不了我,而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殺我,它隻想把我永遠困在這裡。。。”

男子心裡推測出了一個結果,隨即也感覺到了一些緊迫。如果自己不繼續拚命的話,永遠都無法從這裡離開。更何況,現在不殺,不代表以後不會。

想到這裡,男子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再次循著銀龍的方向走去。。。

夕陽西下,山穀裡飄散出了陣陣炊煙,炊煙的源頭是坐落在山穀裡的怪異鄉村。

之所以說它怪異,是因為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即使再偏遠的鄉村,多多少少也能看見現代化的影子,而這鄉村之中看不見一根電線、一盞路燈。

一間間農舍也都是由木頭與土磚堆砌而成,甚至村民們都還身著最原始的紡織技術製成的麻衣。

太陽的餘暉即將消散,鄉間的道路上,還能看見忙完農活的村民正往家中趕去,整個村子透著一種安靜祥和。

突然,一道靚麗的身影打破了這份寧靜,一個女孩飛速的在鄉間的小路上奔跑著,後麵還有一個少年緊緊地追著。

二人的奔跑速度若是讓專業的百米運動員看見,估計也要驚掉下巴。行進百米也不過幾息之間,遠遠望去形成了一道道殘影。

而路上的村民們卻對眼前的景象並不訝異,甚至在二人飛速經過時,他們也隻是帶著笑意不緊不慢的讓開,似乎這速度對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

“雨柔!你給我站住!天快黑了,不許去打擾老祖!”

少年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無奈。

“哼!臭水生!老祖都不介意,你少管我!”

女孩一邊跑著,一邊回頭衝著少年做了個鬼臉,臉上滿是調皮與得意。

二人的身影如風般掠過田野間的小路,一路向山腳奔去。

臨近山腳,眼前出現了一座龐大的房子。這座房子與村民們簡陋的木屋截然不同,它的材質看起來像是某種石質。表麵光滑而古樸,卻看不出任何現代工藝加工的痕跡,仿佛是大自然親手雕琢而成的天然石屋。

石屋的門並沒有合上,女孩直接衝了進去。

“祖爺爺,我來啦。”

石屋的中堂裡,坐著一個男人,正是女孩喚作“祖爺爺”的人。然而,這位祖爺爺並沒有花白的頭發,也沒有歲月在臉上刻下的皺紋。

他看起來不過三十餘歲,麵容俊朗,身形挺拔,唯有那雙深邃而滄桑的眼眸,透露出一個極其蒼老的靈魂。

這時,少年也跑了進來,連忙對男人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

“族長,這丫頭莽莽撞撞的,驚擾到您,請恕罪。”

族長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隨即,他帶著笑意看向名叫雨柔的女孩,問道:

“雨柔丫頭,你又來看那個外界人嗎?”

“嘿嘿,還是祖爺爺了解我。”

雨柔甜甜一笑,上前挽住族長的胳膊,撒嬌般地催促道:

“祖爺爺,快帶我去看看他吧!”

“雨柔,不得無禮!”水生皺了皺眉,語氣嚴厲地嗬斥道。

族長卻依然笑容滿麵,輕輕拍了拍雨柔的手,說道:

“無妨,水生,你也一起來吧。”

他的語氣中透著對雨柔的寵愛,顯然對這個活潑的女孩格外寬容。

族長站起身,走到中堂的石壁前,單手對著石壁一揮。隨著他的動作,石壁開始呈現出如水紋一般的波動,仿佛一麵被風吹皺的湖麵。接著,族長帶著雨柔和水生穿過了石壁。

石壁後是一間密室,密室內僅靠幾盞燭燈帶來昏暗的光線。

一張石床靜靜地擺放在中央,石床上躺著一個半裸的青年男子,說是半裸都有些保守,因為他全身上下僅有一塊麻布蓋著隱私部位。

男子躺在是床上沒有任何動靜,隻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雨柔三兩步跑了過去,湊近打量起男子,隨即驚喜地回頭看向族長,興奮地說道:

“祖爺爺,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生長出來了!太不可思議了,前一陣子還隻有上半身,而且都看不出麵容呢!”

水生也湊了過來,仔細端詳著男子。男子的身材高大勻稱,肌肉線條完美,五官輪廓分明,顯得十分俊朗。

然而,就在水生的目光掃過男子胸口時,他忽然發現了異常。

“咦?他的胸口為什麼會有鱗片?”

水生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觸碰男子胸口的鱗片。

族長聽到水生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他剛想開口阻止,異變突生。

當水生的手指觸及男子胸口的鱗片時,那些鱗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迅速擴散開來,轉眼間便遍布了男子的全身。

男子的身體猛然一震,雙眼驟然睜開——然而,那雙眼睛卻不是正常人的圓形瞳孔,而是細長的形狀,如同蛇眼一般,陰冷駭人。

男子的變化並未停止。他的額頭突然隆起,一對不算大的犄角破皮而出,嘴裡蹦出了幾顆尖銳的獠牙,舌頭也如蛇信子一般伸了出來,分叉的舌尖微微顫動,整個人的形態仿佛從人類化為了妖獸,散發著極為暴戾的氣息。

水生被這景象嚇了一跳,連忙向後撤去。可男子出手的速度快如閃電,那布滿鱗片的手瞬息間掐住了水生的脖子。

這霸道的力量讓水生立刻感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他的臉色瞬間漲紅,雙手拚命掙紮,卻無法撼動男子分毫。

就在水生感覺自己的脖子即將被掐斷時,族長一個瞬身出現在他的身邊。

族長目光冷峻,抬起一腳踢向男子的胸口。男子被這一腳踢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石牆上。堅硬的石牆在撞擊下出現了幾道裂痕。

而然,這沉重地撞擊似乎並沒有對男子構成什麼傷害,他重新站了起來,暴戾的妖氣還在不斷地上升。

族長緊鎖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再次施展瞬身之術,眨眼間出現在男子身側,雙手結出一個法印。

“封邪法印!”

族長低喝一聲,將法印按向男子的天靈。

男子的身體猛然一僵,動作瞬間停了下來。他身上的暴戾之氣開始逐漸消散,頭上的犄角和雙眼的蛇瞳也慢慢消失,身上的鱗片如潮水般退去,最終全部縮回胸口,直至徹底消失。

男子再次陷入了昏睡,族長將他重新放到了石床上,回到兩個年輕人身邊。

“孩子,你沒事吧。”族長關切的問向水生。

““咳咳……沒事。”

水生咳嗽了幾聲,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脖子,隨後問道,

“族長,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應該是那隻蚺妖作祟,它想占據這具軀體。我已經用封印術將蚺妖暫時壓製下去。”族長答道。

雨柔被剛才的景象嚇得愣了半晌,此時才回過神來,急切地問道:

“那他現在是不是沒事了?為什麼還不醒呢?”

“我隻能暫時幫他壓製住蚺妖,能不能奪回身體的主動權醒過來,還得看他自己的意誌。”

族長搖了搖頭說道。

“雨柔,水生,總之這個人很危險,你們近期還是不要過來了。”

“是,族長。”

水生對族長行了個禮,趕緊拉著雨柔向密室外走去。

雨柔被水生拉起向外走著,可目光卻始終回頭看向男子,思緒回到了那個對她無比重要的日子。

兩個月前。

風和日麗的一天,村落裡的農田中看不見任何的身影,所有人都聚集在族長的石屋前,像是在等待著什麼重要的時刻。

“八十年一回的大赦日終於到了,真希望這次我能得到皇尊的寬赦。”一位年邁的老人低聲說道,眼中滿是期待。

“嘿,老爺子,你都八十多了,還有多少年能活?出去乾嘛啊?”旁邊一位中年人笑著調侃道。

“就是就是,土都埋到脖子了,還想出去。浪費這種好事,要我說,還是讓給年輕孩子們,他們人生還長,我們啊,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另一位老人附和道。

“哼,就你們清高,我要是早出生個十年,說不定八十年前的大赦日就已經出去了。唉,我要是也跟族長一樣長生不老就好了。那樣總有一天能得到大赦的機會啊。”老人心有不甘的嘟囔著。

等待的時間裡,人群議論紛紛,有的滿懷期待,有的則帶著幾分無奈與調侃。終於,族長從石屋中走了出來,議論聲戛然而止

族長站在石屋前,目光掃過族人們,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與無奈。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莊嚴而鄭重地說道:

“吾族始南國。本阿姓,享天珍甘木,得長生聖體,受媧主之教。”

“奈媧隕後,吾族心生魔障,借長生聖體為禍世間,後為人皇所降,褫吾族長生之體,改賜吾族風姓。”

“吾族乃罪族,皇命世代守於炎帝秘境,於八十年甘木結果之日,大赦一戶。”

族長莊重地說完這段話後,神情又恢複了往常的平易近人,繼續說道::

“至於怎麼爭取大赦的機會,大家都不陌生了,以村口為,所有參與者需接受內丹封印,僅靠肉體之力,跨過弱水之河,登上蒼山絕壁,最先取得甘木果者便能得到三代人踏入俗世的名額。”

“現在,請各家參與者隨我進入屋內接受內丹封印。”

族長說完,大批的年輕人紛紛站出來走向石屋裡,其中自然也有風雨柔與風水生的身影。

“老爺子,你不是要參賽嗎?”中年男人繼續向年邁老者調侃道。

“我就是說說,我這一把老骨頭,封了內丹使不了法術,那不得死半路上啊。不過啊,我家小孫兒已是外力巔峰了,贏麵還是很大的,我就等著我孫子帶我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咯!”

人群再次議論了起來,大多數都在吹噓自己家的年輕人一定能贏下這場競賽。

很快,參賽的人們都已經接受完了內丹的封印。

族長將眾人帶至村口,神情嚴肅地說道:

“午時一到,諸位就可以出發了。最後,還是那句話,如若過程中有傷害其他族人之為,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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