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遊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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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透過夜空中的黑雲若隱若現,整個城市寂靜的可怕。其實城市依舊霓虹斑斕,燈紅酒綠。隻是街道上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人們似乎都因為某種原因而選擇早早回家,度過這個惶惶不安的夜晚。

這是因為在數小時前,警方發布了消息,在城郊的廢棄工廠發生了一起槍殺案,目前尚未發現疑犯蹤跡。

此消息一出,老百姓們都不淡定了起來。宛陵是一個安定的小城市,彆說是槍殺案件,連偷盜之類的事情都很少有之。老百姓們都習慣了安定的生活,想到生活的周邊可能隱藏著一個殺人犯,大多數人都感覺心慌不已。

整個城市幾乎都空空蕩蕩,唯獨有一處地方卻是異常熱鬨。

曦和家所在的彆墅區,大量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停在曦和家的大院外麵。人的本性似乎都愛湊熱鬨,儘管住在這裡的人們都非富即貴,卻依舊改不了八卦的本性,彆墅區的居民們此刻都圍在了曦和的彆墅外麵。

“喲嗬!這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警車在這,出什麼事了?”

“聽說了嗎?城南郊的廢棄工廠裡死了人,被槍打死的。據說戴老板的兒子當時就在現場,警察到場以後他就跑了,還帶走了死者的屍體。估計警察現在是來抓人的。”

“是他殺的人?”

“誰知道呢,不過我估計十有八九是的,不然跑什麼呢?這明顯是畏罪潛逃嘛!”

“唉,你說這小子傻不傻啊,咱們這個階層的人,有啥深仇大恨,花點錢,找人辦了不就行了。乾嘛親自動手呢?真是沒腦子。”

“警察在呢,瞎說什麼呢你!”

人群議論紛紛。而此時曦和家中,雲雪抱著孩子和戴妮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幾個警察。

“警察同誌,我兒子一定是無辜的,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動手殺人。”

戴妮已是淚如雨下,激動地對著警察說道。

“戴女士,你不要激動。張先生隻是有嫌疑而已,我們也進行了推論,認為凶手另有其人。可是令公子沒有配合我們的工作,人也如消失了一般,這樣很難洗清他的嫌疑。”

一個年長的警察苦口婆心的說道:

“所以,戴女士,能不能洗清你兒子的冤屈,就看你了,你想想辦法聯係他,讓他配合警方的工作。”

“我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了,他已經關機了。我也沒有辦法聯係上他。”

戴妮黯然地說道。

“那。。。雲小姐,你知道些什麼嗎?”警察接著問道。

“我丈夫接近中午的時候回來過一趟,他接了他們公司總經理劉國興的電話後就急忙出去了,連招呼都沒跟我打。”雲雪此刻也是心亂如麻。

年長的警察在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調查與盤問後,仍然沒有任何收獲便下令收隊,隻留下了2名警察繼續在附近守著。

其實戴妮說的也是實話。曦和帶著喬昱的屍體離開工廠後,隻打了一通電話便將手機卡丟掉了。

時間回到下午,曦和背著喬昱的屍體,走進了偏遠的鄉村裡,他尋了一處樹林茂盛的小山,爬上了山頂,用從豺狼那裡搶過來的短刀,在一棵樹下一點一點挖了一個大坑。

曦和將喬昱的屍體放了進去,埋上了土,在樹上刻了“摯友喬昱之墓”。

接著他點燃了三根香煙,插進土裡,進行了簡單的祭拜。

“喬昱,你安心的走吧。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豺狼、劉國興,他們都得死。等解決掉他們,我就下去見你。”

曦和無比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而隻有他自己知道,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滔天的憤怒。

祭拜完喬昱之後,曦和站在山頂上看著遠處的城市若有所思。

過去的曦和確實太天真了,把這個世界也看的太簡單。經曆了這些事以後,他才知道什麼是人心叵測。

光明與黑暗是相對的,過去的他看見過多少的正義,那這個世界就存在著多少黑暗。

曦和一直認為自己是很強大的。自己天賦異稟,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就已經有了遠超常人的武力。

但當今天麵對豺狼黑洞洞的槍口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弱小;當看見喬昱為了幫自己擋子彈而犧牲時,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能。

他很後悔,後悔自己的天真,後悔自己居然沒有想過對方這種亡命之徒可能會有槍,後悔自己早早地放鬆了警惕。

他不再盲目的自信了,他知道,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豺狼那夥亡命之徒抗衡的。

曦和沉思片刻後,拿出了手機,撥出了那個他幾乎沒有撥過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在剛剛撥通的一瞬間就被接聽了。

“老大。”一個爽朗的男聲傳了過來。

“遊鷹,我需要你的幫助。”曦和對著電話裡說道。“你現在在哪裡?”

“暹羅,剛乾完一單活兒。”

“24小時內,到宛陵,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但是進入華夏很難帶家夥過去。需要在黑市買。”

“錢我出,趕緊動身,電話不要再聯係我了。你到了以後,來我們最後一次見麵的詩山飯店找我,我會在這等你。”

曦和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抽出手機卡扔下了山。

宛陵公安總局,一個年長的警察快步走入了刑偵大隊的辦案室內。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報告陳隊,半個小時前嫌疑人張曦和的手機信號有過波動,我們已成功定位。在案發地點5公裡以外的鄉村裡。已經通知最近的同事前去查看了。”

“馬上聯係他們詢問情況。”

通訊器裡很快傳回了前去查看情況的警察的彙報。

“報告總部,我們於該地點未發現嫌疑人,但是找到了一張丟棄的手機卡,已通過卡上的編碼與通訊公司核實確實是張曦和的手機卡。”

“看來半個小時前,嫌疑人打過一通電話,這通電話是案件至關重要的線索。馬上聯係通訊公司調出嫌疑人最後一通電話的通話內容。”

大約20分鐘以後,兩名年輕警察帶著一個u盤回到了警隊。

“陳隊。嫌疑人最近的通話記錄我都已經聽了一遍,所有的通話都是日常生活或工作的內容,隻有昨天晚上他給被害人打過一個電話,讓被害人去接他,從通話聲音來判斷,當時嫌疑人很虛弱。而且電話裡麵提到過恒遠集團的總經理劉國興,嫌疑人和死者似乎都對這個人有很大的恨意。”

“劉國興?調查他的資料,派兩個同誌去詢問一些信息。那最後一通電話內容呢?是打給誰的?”

“是一通國際電話,對方用的是衛星電話,至於內容,陳隊您還是自己聽一下吧。”

陳隊長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趕緊將最後一通電話的錄音聽了一遍。

“遊鷹?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陳隊長皺著眉頭思索著,突然轉過頭去吩咐下屬,

“馬上彙報局長請他過來,我需要a級權限調查一個檔案!”

過了一會,一個肩上戴著兩杠三星警銜的老警察走進了辦案室。

“我說老陳啊!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辦,都幾點了,我都睡了,還給我叫起來從家裡趕過來!又被我家那母老虎罵了一頓。”

“嘿嘿,局長我也沒辦法,這次的案情的發展事關重大,已經有點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所以需要您坐鎮啊!”陳隊長憨憨笑了一聲說道。

很快,陳隊長便通過公安係統a級檔案庫查到了自己所要的資料。

“果然沒錯,張曦和這個電話是打給他的。”

接著他將這份資料釘上了分析案件的黑板上。

“遊鷹,本名:尤小鵬。1991年生於江南省宛陵,18歲入伍,入伍約一年半後,所有的資料都被軍方封鎖了起來。26歲因負傷從部隊退伍轉業,回到宛陵進入公安係統任職刑警,任職2年期間,協助江南省多市警方破獲多起大案要案。可因其辦案時,多次進行不符合規定的刑訊逼供,並且多次違反命令擅自行動,且屢教不改,最終被予以開除警籍,之後便不知蹤跡。2018年,東南亞出現了一夥極為強大的傭兵組織,名為‘遊鷹傭兵團’,經過多方證實,該傭兵團團長正是華夏曾經的特種兵遊鷹,尤小鵬。”

“老陳,你半夜調小鵬的資料出來乾什麼?”局長點了一支煙,似乎想起了一段讓他不願提起的回憶。

“局長,南郊工廠槍殺案的疑犯張曦和的最後一通電話,就是打給了遊鷹,並且請遊鷹來宛陵幫他。”

“什麼?!”局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接著又迅速冷靜下來,

“不會的,小鵬同誌雖然是被警隊開除的,但他絕對是個堅守正義的好同誌,如果不是當初紀檢那幫頑固不化的家夥們,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為我國大陸最年輕的警司了。小鵬這個人確實有些標新豎異,但他的為人,絕對忠於國家,忠於他心中的正義。他從18年離開警隊去了國外乾雇傭兵,到現在從未踏足華夏一步,就憑這點,我就相信他不會與殺人犯同流合汙!”

局長越說越激動。就在這時,兩名警察從外麵走了進來。

“報告局長,報告陳隊!我們去了劉國興家裡發現他不在家,便找到了恒遠集團的幾名員工詢問了一些情況。幾天前,嫌疑人張曦和在公司大打出手,將劉國興打成重傷住進了醫院。”

“據員工反應,是因為劉國興聯合一名來自京城被稱為‘豹爺’的男子,用一些未知手段將張曦和的家族企業整垮,張曦和才憤然出手。其中有一名員工在我們上門盤問的時候,表現的非常緊張,我們就稍微恐嚇了一下,他就說出一些線索。”

“在劉國興住院後,便找了那個‘豹爺’去報複張曦和。據說那晚張曦和差點被殺,因為什麼原因逃過一劫我們無法得知。再然後我們去了醫院,劉國興一臉悲憤的向我們闡述張曦和是一個性格暴躁,下手狠毒的變態,要我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可這跟恒遠集團大部分員工的口供完全不符,在大多數員工的口中,張曦和是個對待下屬非常仗義的領導,而且他曾無償幫被害人還了100萬的債務,被害人也是非常尊敬張曦和。”

“最後我們離開醫院的時候,一個護士叫住了我們透露了一個消息,在案發當天早上,被害人曾來到醫院並且似乎和劉國興的保鏢發生了一些衝突,最後被劉國興的保鏢帶走了。”

聽完兩個警察的彙報,陳隊長和局長相視一眼,恍然大悟。

“看來,案件已經很清楚了。”局長走到了黑板旁,對著刑偵隊的每一名警察說道。

“殺人凶手並不是張曦和。昨日上午,張曦和發現了劉國興對自家的商業陰謀,對劉國興進行了毆打。劉國興咽不下這口氣,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找了這個‘豹爺’去報複張曦和。這個豹爺似乎來頭很大,並且差點殺了張曦和,最終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下死手。但當時的張曦和一定非常虛弱,所以便叫來被害人喬昱接他。被害人是一個非常尊敬且感恩張曦和的人。所以今日上午他瞞著張曦和去報複劉國興,結果劉國興早就安排了一些江湖份子保護自己。被害人喬昱不僅沒能得手反而落入了劉國興雇傭的江湖份子的手裡。之後張曦和一定是得知被害人喬昱被綁架的消息,趕去工廠救人。可最終還是沒能救下被害人。”

“所以,現在最後的問題是張曦和是怎麼知道喬昱被綁走的?”陳隊長說道。

“沒錯,這關鍵的一點也許就是能證明張曦和不是凶犯,劉國興才是幕後真凶的關鍵證據!”

辦案室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在苦思冥想。陳隊長正在回想著這個案子每一個盤問過的人,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小王,你剛才去通信公司查通話錄音,這幾天張曦和有沒有跟劉國興的通話?”

“沒有,他這幾天基本上隻有跟公司其他員工聯絡過,沒有跟劉國興的通話記錄。”

“不可能。今天我去張曦和家裡找線索的時候,他的妻子說今天中午他剛回到家就接到了劉國興的電話,然後就急急忙忙趕出去了。”

“我帶回來的u盤裡還有備份呢,肯定沒有他們的通話記錄。”姓王的警官很篤定地說。

陳隊長來回走了兩步,思考了一番,立刻說

“小王,我們趕緊再去一趟通信公司,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說罷,刑偵隊幾人立刻出動,到了通信公司。聯絡上相關的負責人,打開了數據庫。

“你確定今天給我的通信記錄沒有任何漏掉的嗎?”

王警官麵色沉重的問向通信公司員工。

“是。。是的,已經全部給您了,警官。”

通信公司的員工有點結巴的說道。這讓有著二十多年刑偵經驗的陳隊長立刻發現了端倪。

“這位同誌,我警告你,我們現在是在辦一起重大的殺人案件,我們有國家出示的權限文件,我們有權調集這些內容,如果你不配合,或刻意隱瞞一些內容,你將被視為從犯!我們已經掌握了劉國興的犯罪事實,你可知道銷毀證據是什麼罪名!”

被陳隊長這麼半真半假的一頓恐嚇,通信公司的員工繃不住了。

“警官,我說,我說!這件事是領導吩咐下來讓我隱瞞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這就把完整的通話內容給您調出來。”

果然劉國興買通了通信公司高層,隱瞞了部分信息,還真是心思縝密啊。不過終究是百密一疏。

完整的通話記錄被調出後,警察們自然是聽見了劉國興給張曦和打的最後一通電話。也坐實了他就是殺人案件的幕後真凶!

警察們集合在辦案室,進行了最後的總結。

“現在已經很明確了。張曦和沒有殺人,劉國興是雇凶殺人的幕後真凶。真相雖然出來了,但是更嚴峻的問題擺在眼前。張曦和很明顯是不想通過法律的手段來製裁劉國興和他的爪牙們。所以他請了遊鷹回來,打算以江湖上的方式討回公道。劉國興固然死不足惜,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私下的報複亦是殺人罪。我們作為人民公仆,不能眼睜睜看著好市民被逼走向犯罪道路。現在我們的任務很艱巨!”

局長也重視起了這次的案件,開始親自下達任務。

“現在當務之急,我們要完成以下幾件事。第一、立刻逮捕劉國興將他暫時關押起來,一是保護他,二是等待法院的審判。第二、馬上向上級彙報關注最近的入境者,發現遊鷹立刻攔截下來。第三、找到張曦和與受害人的屍體,防止他走上不歸路。陳隊,給大家分組行動吧。”

很快,在分配完任務後,刑偵隊分成了數個小組離開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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