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柔挑起秀眉，望向沈渡和鹿寧兩人，想到什麼似的，微微一怔笑道：“二鹿，明先生不是讓我們去‘空白’工作嗎？”
“沈老板，要不您給我和二鹿安排一下工作？”
“對對對！”林芊芊這時也附和道：“有句話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麼？”
林芊芊抬頭看著沈渡，揚起下巴：“沈老板，您說要追她，那肯定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進展才快，您覺著呢？我說的對不對？”
沈渡身子微微後傾斜，手臂很隨意地搭在鹿寧身後的椅背上，氣息撲麵而來，似是將她密不透風地裹在懷中。
他嘴角勾勒一抹很淺的笑意，手指腹在椅背邊沿有一搭沒一搭的挑起敲著。
繼而俯下頭，湊過去她耳畔，溫熱的氣息灑下，似帶著一股被火焰灼燒過的低啞，
“寧寧，要給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嘛？”
“沈渡，還有人在，你不要這樣。”鹿寧害羞地垂下頭，臉龐紅暈明顯，直到耳尖處。
沈渡輕笑了一聲，似不願放過她，再次逼近，“寧寧，給不給機會？嗯？”
他尾音拖得老長，好曖昧，又很有耐心地，深情的眼神盯著小姑娘。
似乎這一刻，沒有一個答案，他誓不罷休。
鹿寧就像是那隻鴨子，被架在火爐上銬。
“阿渡。你彆嚇著小鹿寧，小心她遠離你！”明臻看出她的窘迫，恰合時宜地出聲為此緩解氣氛。
還繼而提醒男人，不要操之過急。
“‘空白’還有什麼職位？工資真的比藍調還高？”鹿寧試探性地出聲問道，還強調‘空白’真比藍調工資高的比較。
這下輪到沈渡和明臻兩極相反的心態。
明臻猛咳了起來，抬手握拳抵在唇瓣，咳咳咳！
向柔一臉懵地看著男人這操作，他還擠眉弄眼啊！
沈渡眼底氤氳一股冷寒，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直射向明臻，仿佛要穿透他的身體。
“藍調？”男人輕咬文字，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可隻有明臻知道，男人這是生氣的前兆。
鹿寧被男人周身忽然降下的溫度給寒戰住了，向柔跟林芊芊還在局外。
“我跟二鹿在藍調賣酒，前晚上跟明先生碰到，他還專門送我倆回學校，提議讓我們去空白，說是工資比藍調高，讓我們考慮跳槽。”
跳槽！
沈渡勾唇淺淺一笑，他抬起眼眸，“明臻，你先給我出來一下。”
說著，他的手臂從鹿寧椅背上放下，挺拔的身姿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地朝著包間門口走去。
包間的氣氛一下被凝固了起來，林芊芊跟向柔後知後覺說錯了話。
在明臻起身時，向柔下意識看向他。
明臻在經過她身後時，手掌搭在椅背上，輕輕地拍了下，低聲道：“沒事，一會兒你們先吃。”
繼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間，隻留下她們三人。
鹿寧有些擔心，想出去看看。
向柔讓她坐著等，他們兩個大男人說話，不會出什麼事，又不是三歲小孩，遇到事打架。
包間外的走廊儘頭，昏暗的光陰搭在兩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這時有兩個女人走出來，看到門口站著兩個氣質絕佳，樣貌也是一頂一的男人。
尤是其中一個，深沉又高冷，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眼神瞄過來時，就能讓你心動又害怕。
“嗨帥哥，認識一下唄，加個微信？”
有個身材嫵媚的女人，抬手撩了一下那頭大波浪頭發，妖嬈的身軀挨近男人，朝他不忘拋了個媚眼。
明臻望著這個湊到沈渡跟前不怕死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雙手插兜倚著身後的牆，目光邪魅地笑的無聲無息。
沈渡輕輕瞥了眼靠近的女人，身上那股濃重的香水味，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抬眸冷聲，“滾開。”
那女人嚇得身子猛地顫栗了一下，腳下連後退幾步，又看向明臻，眼睛亮了起來。
沒等她上前搭訕，明臻魅笑地吐出幾個字，“嫌活太久了？”
那幾個字，是警告，也是壓迫。
另一個女人見狀，立馬拉住女人，勸說她離開。
“這兩個男人太恐怖了，跟個鬼似的，我們快走吧，彆招惹這種人，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渡和明臻抬眸對視的一瞬，明臻喉間發出嘲笑聲。
“我們倆跟個鬼似的？”
這話不知是嘲笑誰，總之聽不得勁兒。
沈渡眯著眼，那股森然直射向男人，抬手拎起他前麵領子，冷聲質問道：“明臻，我讓你照看人，就是這麼照看的？藍調那是什麼地方，你竟然讓她一個小姑娘去那賣酒？”
“想讓藍調徹底在京北消失嗎？”
明臻知道他在怒什麼，這情緒爆發，連他都很難看到。
可是自從那晚遇到小鹿寧後，親眼看見他將一個小姑娘和一群男人關在一起，整整七天。
連續給裡麵的人喂藥，直到七日到了，秦如煙終於奄奄一息，認錯，再也不敢傷害鹿寧。
可是今日秦如煙再一次傷了小鹿寧，男人在餐廳門口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手腕上的腕表外側，有兩道不深不淺的劃痕。
剛剛他抬起拎衣領的時候，他才注意到。
能讓他失控的，隻有那個小白兔。
他得知鹿寧去藍調賣酒，他已經有了想殺他的心。
這男人太可怕了！
表麵上紳士，溫潤，可骨子裡從來就不是這樣，他暴戾嗜血，藏在精致皮囊之下，就如同裹著糖衣的淬毒匕首。
“阿渡，好久沒看見這一麵的你，今日真是托了小鹿寧的福，我們的沈四爺又回歸了！”
明臻低沉醇厚的聲音，尾音故意拖得老長，唇角淺淺笑意，似在提醒他，彆忘記自己是誰。
聞言，男人眉心蹙了蹙，修長的手指鬆開他，轉過身靠在身後冰冷的牆上。
“有煙嗎？”
明臻低下頭，微微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然後抬起手摸進上衣口袋，從裡麵掏出煙，打開掂出來一支遞給男人。
再將打火機遞給他，繼而在他肩上拍了下，歎了一聲道：“抽一口就進來吧！”
明臻說完，抬起步子往包間方向走去。
沈渡緊蹙著眉宇，突然有些煩躁地撚著煙嘴，放進嘴裡，卻素然無味，將煙拿開直接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邁著大長腿，追了上來。
在明臻拉開包間門時，沈渡站在了身後。
明臻帶著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唇角笑意淺淺，似乎像是早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