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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什麼身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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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劇情,柳映梨莫名鬆了口氣。

所幸現在昭陽王還活著,她也還沒跟陳循有血海深仇。

可如果不改變原劇情,大魏會覆滅,她一樣會成為階下囚!

不行,必須要改變這一切!

柳映梨的視線再度落在陳循身上,眸光不禁柔和了幾分。

她伸手,替陳循撥去肩上掉下的落葉。

不料,陳循跟受驚的獵鷹般,下意識後退,充滿敵意看著她,言辭痛切:“殿下還想做什麼?”

“怕什麼?不過是為你拂去肩上落葉,不會以為本宮要將你強擄進殿麼?”

“殿下的劣跡難道還少嗎?”

柳映梨啞口無聲。

腦海裡湧現出來的確實是原主多年來的肮臟事跡,強擄良男已經不是稀奇事,連文帝為了彌補她也一個勁兒的送男寵。

原主確實不是個東西,她也不是。

她是人。

“都退下吧。”

初來此地,柳映梨需要時間來消化。

陳循懷疑話裡有詐,遲疑了會,見她當真想清淨,便淡定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柳映梨轉身回殿。

蒹葭端著木匣子,顫顫巍巍的走近,哆嗦著聲音:“殿下,天還沒亮呢,要請哪位公子侍寢?”

匣子內密密麻麻的玉牌上寫滿了名字,不出所料,都是原主的男寵。

柳映梨扶著腰後退一步:“本宮自己睡。”

誰料,蒹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跟著上清宮內所有的宮人都緩身跪下,惶恐的瑟瑟發抖。

“殿下不高興了?是嫌棄三皇子伺候的不好?還是氣陳循世子沒有討殿下歡心?殿下以前一晚上要召三四個男寵一起伺候,今晚怎麼……”

柳映梨想要解釋,卻在聽到召見一群男寵伺候徹夜時,哽在喉中:“本宮……”

原主的確縱欲過度,否則也不會死在跟蕭凜行事的時候。

“殿下若是不滿意三皇子,奴婢這就上報給皇上,讓他懲治三皇子。”

“彆彆彆!”柳映梨忙出聲阻止,蕭凜是她現在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稍有不慎,就能讓她性命堪憂!

“蕭凜深得本宮歡心,也伺候的很好,本宮今夜無心召見其他人,將牌子都撤了吧。”

蒹葭見她不似假話,而且也沒有發怒的前兆,膽戰心驚應下後,小心翼翼將匣子撤下。

記憶裡的殿下,從來沒有這樣好說話的時候。

記得有一次,玉牌上的一個名字寫錯了,她作為隨侍,成了殿下發泄不滿的工具。

尖銳的發簪被磨的鋥光發亮,一下又一下紮進她的手背,血流不止,疼得人幾近暈厥。

直到現在,蒹葭的手背上都還有很深的傷疤。

柳映梨知道闔宮上下都害怕她。

對待宮女,原主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打死了也無所謂。

隔日從內務府再進一批新的宮女來,根本不將人命當一回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要改變惡毒陰狠的形象,隻能慢慢來了。

回到內殿,看見亂糟糟的錦被和床褥,柳映梨隱隱覺得能嗅到蕭凜身上陰暗爬行的味道。

那雙平淡的眼睛裡明明藏著瘮人的陰婺,卻總是在她麵前裝作滿不在乎,雲淡風輕。

蟄伏的野獸,也是如此。

她絕不可能跟蕭凜成為敵人。

還有一個時辰才天亮,柳映梨不願意沾染上蕭凜的氣息,選擇在芙蓉軟榻上小憩一會。

迷迷糊糊的夢裡,她看見自己被困在肮臟不堪的營帳之中,四肢俱斷,羅裙汙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凜站在門口,平靜無波的眼神凝著她,仿佛在說兩個字。

活該!

柳映梨被嚇得驚醒,額頭直冒冷汗,將隨侍的蒹葭嚇了一跳。

“殿下夢魘了?”

“嗯。”

“永安公主在殿外候著,殿下要見麼?”

“蘇扶楹?”柳映梨眉眼一動,來了幾分興趣:“讓她進來。”

聽世人說,被原主圈養在身邊的蕭凜,心裡藏著一位白月光。

蘇扶楹與他兩情相悅,卻又礙於他身份低微沒有實權,故而一直沒確認關係。

原主見蘇扶楹畏畏縮縮不敢承認,玩心漸起,明目張膽挑逗蕭凜,甚至專程在上清宮內留了間偏殿供他居住,期間更是將他囚禁在上清宮內羞辱半月,人儘皆知!

柳映梨知道蘇扶楹前來肯定不懷好意。

興許是昨夜的事情讓她沉不住氣了。

“幾日不見,不知皇姐身子可好?”

柔弱的聲音由遠及近,蘇扶楹緩緩走進來。

“能吃能睡,尚且不錯。”

柳映梨細細打量著這位世人崇敬的永安公主。

她身子嬌小,模樣清嫩,垂下的眼睫楚楚可憐,極能激起彆人的保護欲。

連自己也一時沒能移開過視線。

這便是占據原主身份十幾年來的假公主。

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此時的蘇扶楹應該與宮外的流民無異。

當年,婉貴妃生下小公主後血崩而亡。

小公主被有心人調包,扔到民間自生自滅,這麼多年來為了苟活苦不堪言。

相反,假公主享受著榮華富貴,養尊處優。

在柳映梨被找回皇城的時候,蘇扶楹自知沒有臉麵再待在皇宮之中,自請去清泉寺帶發修行,想要以此來彌補柳映梨前半輩子受過的苦難。

文帝從不懷疑蘇扶楹的身份有假,可也不能縱容皇室以外的血脈留在宮中。

偏偏這時,宮中那位出麵要收蘇扶楹為義女,一來不用將她趕出皇城,二來也維護了皇室體麵。

就這樣,蘇扶楹繼續享受著顯貴的一切。

思緒回轉,柳映梨嘴唇輕抿淡淡一笑:“你從不會踏足上清宮的,今兒怎麼興致好?”

上清宮內留著蕭凜的臥房,不管他願意與否,柳映梨總能想出法子讓他留宿下來。

蘇扶楹心悅蕭凜,自然不願意踏足這個傷心之地。

“瞧皇姐說的什麼話,你我二人同為姐妹,難道連說說話也不能?”她的聲線低憐。

“你什麼身份,也敢與本宮稱作姐妹?”

柳映梨唇角微勾,輕輕挑了下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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