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都市言情 > 被奪一切後我成了仙道魁首 > 第4章 不夠,不夠!(求收藏,求追讀)

第4章 不夠,不夠!(求收藏,求追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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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神來之音說出那句祝福後,陸少蘅就覺得自己身體裡多出了某種東西。

一開始還隻是覺得舒服了很多,但是現在,她覺得渾身發燙,不適感漸漸加重。

就像是這多出來的東西,把自己本來就有的某樣東西給喚醒了。

她的身體淪為了戰場,陸少蘅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流速度在加快,筋骨無規律地傳來鈍痛,甚至傳出隻有自己能聽到的劈啪聲。

陸少蘅明明情緒沒有波動,體內卻升起無法忽視的燥熱感。

她咬牙靜坐在蒲團上。

陸少蘅的直覺從來都準得出奇,就像是她第一眼見到江雲絳的眼睛,就覺得這玩意兒不是個好東西。

她下意識地覺得,神來之音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個人知曉,也就自己撐著,沒有求助此刻在雲中靈舟上的仙門長老。

日影推移,時間飛逝。

在陸少蘅體內的那股躁動平息,疼痛不再出現,那原本的豔陽也早就變換了方位,日暮時大片的紅霞雲靄宛如火燒。

聽到高空傳來老者的聲音,她才睜開了眼。

“測試完畢,身懷資質的九人。半個時辰與親友告彆,隨後乘靈舟回歸宗門。”

親友?她哪還有親友?

“蘅兒!”

女子嬌柔的喊聲落入耳畔,陸少蘅瞳孔微縮。

她循聲看去,果然在一輛奢華馬車旁,看見了對夫婦。

平南侯和侯夫人,她的生身父母。

陸遠和薑芸。

在旁邊的,是滿臉不耐的陸少荊,眸光晦暗的陸少嘉,以及唇角含笑的江雲絳。

“總要有個了結。”陸少蘅告訴自己。

不,其實她早就不該叫陸少蘅了。

那日盛怒下的陸遠請來了數位族老,一力壓下反議,最後將她從族譜劃去姓名。

她不該繼續用陸這個姓氏。

少蘅深吸口氣,朝他們那一行人走去。

還未麵對麵,就先聽見薑芸哀呼一聲:“蘅兒,莫非你真要撇下娘親,去修行不成?”

陸遠人到中年,五官英武,身材高大,劍眉冷豎時不怒自威,隻聽見他冷哼道:“忤逆不孝的東西!”

少蘅昂起頭,目光和他正對。

“三十七天,我被侯府趕出來三十七天。”

“被趕走的時候我隻有一身布衣。之後侯府還四處打點,但凡我想找任何活計養活自己都會被橫加阻攔,我被你們逼得餓極時隻能和街上的狗爭食,搶酒樓後廚剩菜吃。”

“我早就被你們從族譜除名,收回姓氏。我居然還得繼續當個大孝女不成?”

薑芸聞言嬌軀一顫,雙眼泛起淚光,軟了身子被陸遠攙扶住。

而陸遠也是麵浮驚詫,他後退半步,眼角餘光看到長子臉上的明顯心虛,哪裡還不明白?

他氣短了不少,但仍板著一張臉。

“可我平南侯府生養你一場,叫你金尊玉貴十幾年,隻是叫你受了一個多月的苦,想讓你吃個教訓,就如此忘了生養恩情不成!”

帽子扣下來,少蘅反倒笑出了聲。

測試完畢,但此地仍舊集結了許多人,隻聽她緊接著揚聲說道。

“你們的長子,才名滿汴京的陸少嘉,他哪次在雅集上出彩的詩句和策論不是你們求我,讓我替他代筆捉刀?還有陸少荊,什麼武學天才,他一身武藝也是我熬了不知多少個長夜,通讀秘籍,手把手教他的!”

“從七歲起,滿府的內務也都是我替侯夫人打理,否則憑她那晃一晃就能聽見水響的腦子,侯府基業早就敗完了。”

“平南候既然跟我講生養恩情,不就是把這些看成了一樁交易。那我替你們教養兩子,打理內務的功勞,難道還不夠作數?”

就算真不作數,沒關係,少蘅她會耍賴的。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聽到這番話,許多人的眼珠轉動,紛紛朝陸少嘉和陸少荊投來。

像質疑,像嘲笑,這些目光如同利刀,要割開他們的麵皮。

陸少嘉最重顏麵,被氣得雙耳通紅,如今測試結束,再無什麼顧及,他大聲怒吼:“無稽之談!”

少蘅掃他一眼,不屑哼聲:“狗叫什麼?你的同窗往日和你探討詩句文章,我可不信沒有察覺。如有本事,你現在隻管作詩一首,看看是否有經緯之才。”

“做不出來,可千萬彆說是你不想啊。”

一語中的,陸少嘉腦中空空,哪裡說得出話來。

而陸少荊則擰緊了一雙拳頭,若不是被江雲絳扯住袖子,恨不得當即上前打鬥。

薑芸撚帕拭淚,帶著泣聲岔開話題,說道:“蘅兒,當日是你對雲絳做得過分,我和侯爺隻是想叫你改正。”

“可如今你要去修行,就再也……”

修者壽元悠長,修行時間也如彈指一揮。

每二十年均有被宗派挑選走的弟子,可實際上曾歸鄉者寥寥無幾。

陸遠也放軟了麵皮,他歎聲道:“少蘅,是為父不察,叫你吃了一月多的苦頭,本隻是想給你個教訓罷了。”

“你仔細想想,往前十幾年,府中的哪樣珍寶好物不是先著你,為父和你娘一直偏疼的不也是你?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但竟然沒有任何的停頓,陸遠就聽到少蘅斬釘截鐵的回答。

“不夠!”

少蘅看著陸淵和薑芸。

“你們的意思我聽懂了,你們想說舍不得我,想讓我放棄去修行。那我問你們,你們這話有沒有對陸少嘉和陸少荊,甚至是江雲絳說?”

那幾人目光錯愕後開始躲閃。

答案顯而易見。

少蘅看向薑芸,單刀直入:“侯夫人,你有兩兒一女,兩個兒子去修行一走了之,你舍不得阻礙他們。侯府中卻還有庶子。你需要同盟,所以就終於想到我了。”

三十七天,她也曾期待過父母將自己找回去,說說軟話。

但當真的來臨,期待成真,少蘅卻發自內心的覺得諷刺又荒謬。

好得不純粹,壞得不徹底,溫情的蜜糖包裹著利益的苦澀滋味。

少蘅得到的就是這樣‘不足夠的愛’。

就像一層束縛手腳的蠟,她就活該困在裡麵痛苦煎熬,像隻小蟲一樣來回掙紮?

可憑什麼啊?

她不要!

少蘅麵龐歸於平靜,但其下隱藏的歇斯底裡已呼之欲出。

一時凝住的氣氛,像夏日暴雨前那沉悶粘濕的空氣,無孔不入地包裹著在場的幾人。

“你問我還不夠嗎,怎麼能夠!哪怕我的天分勝過陸少嘉和陸少荊百千倍。但是你們還是把他們當成首位,給他們的是駿馬、刀槍、本領和前程。”

“偏疼我?珍寶好物?對啊,你們給我佳肴、華服、珠寶……真好啊,這樣的寵愛,給我是這樣淺薄、脆弱、可以被隨時收回的寵愛。”

“我不是沒有向你們要求過權力,是你們沒有給我!你現在怎麼好意思在這裡腆著臉,說還不夠嗎?那我再最後告訴你們一次。”

“不夠,一點都不夠!”

在少蘅的眼中,血緣從來不是原諒一切的借口,而是往她怒火上澆去的燃油!

從始至終,被趕出侯府後,少蘅最恨的並不是江雲絳和徒有婚約之名的未婚夫,那算什麼東西?

少蘅最恨的是她的父母,她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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