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譚爽很著急，“你快說呀！”
王成回憶著什麼，徐徐說道：“我聽我師父說過，在黔地的十萬大山裡有一個神秘而邪惡的門派，叫作巫蠱門。那門派在雲霧繚繞的十萬大山深處，以蠱為媒，獸為兵，既能驅蟲控蛇，亦可號令虎豹，厲害得很。”
夏凡心中一動：“這麼說，殺死胡家旺和胡海的猴子，有可能就是那個殺手用巫蠱之術控製的！”
王成接著說道：“最後一代巫蠱門的掌門叫麻在天，1949年他加入國軍打內戰，後來被槍斃了。”
夏凡：“……”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1949年加入國軍是一個梗，沒想到真有人這麼乾過。
王成說道：“不過不是戰死，解放之後那麻在天躲進了十萬大山裡，召集了一些國軍舊部占山為王當起了土匪，但是後來死在了剿匪的運動裡。我師父說，當年為了抓他，死了不少人，代價很大。”
譚爽若有所思地道：“王師兄，既然你說的那個麻在天已經被槍斃了，那凶手也不可能是他吧？”
“的確不可能是他，但我師父說麻在天有個兒子，解放前那麻在天還帶著他兒子來我師父的道觀串過門，好像叫……叫……”王成拍了一下腦門，“對了，麻在天的兒子叫麻英雄，現在要是還活著的話，我估計得有七十來歲了。”
夏凡忍不住好奇，插了一句嘴：“王大哥，你咋記得這麼清楚？”
譚爽也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王成：“是啊，你師父已經死二十多年了，他當年隨口跟你提的事，你記得這麼清楚？”
王成攤了一下手：“那小子，也就是麻在天的兒子麻英雄，他當年在我師父道觀裡的三清殿的牆上刻了「麻英雄到此一遊」，我能不記得嗎？”
夏凡：“……”
譚爽說道：“王師哥，你的意思是，麻在天的兒子麻英雄有可能是凶手？你自己也說了，那人有七十多歲了。”
“養蠱跟年齡無關，七十多歲的老人也能殺人。”王成說。
“你們忘了一點，那就是麻英雄會結婚，他也會有兒子和孫子，我們麵對的有可能是一個家族性質的團夥，而不是某一個人。”夏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譚爽若有所思地道：“這麼看來，三年前秦地那件死八戶二十六口人的大案，團夥作案的可能性極大，很有可能就是夏醫生說的這個團夥！”
王成當機立斷：“譚師妹，你這就回649局總部，把這裡的情況往上報。我去一趟秦地，再去查查線索。”
譚爽點了一下頭：“行，就這麼辦。”
兩隻毒蜂的屍體，還有蜂巢都被譚爽收走了。
王成驅車離開胡府，譚爽和夏凡坐在後座沙發上。
從上車開始，譚爽就盯著夏凡在看，那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
“譚小姐，那個，你看著我乾什麼？”夏凡被她看得有點緊張了。
“我欠你一聲謝謝，我被毒蜂蟄了之後，我感覺我就要死了，如果不是你及時把毒素嘬出來，又熬解藥給我喝，我恐怕就交代在那裡了。”譚爽說得很正常。
夏凡鬆了一口氣：“不用客氣，我們也算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換作是我中毒了，你也會救我。”
譚爽忽然想起了什麼，表情略顯奇怪，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也要看毒蜂蟄你哪裡。”
“嗯？”夏凡沒聽清楚。
譚爽乾咳了一聲，試探地道：“夏醫生，你為我解毒的時候，這裡……”
她指了一下被毒蜂蟄過的ass。
夏凡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尷尬又緊張。
“你把我的褲子脫到什麼位置了？”譚爽終於把最想搞清楚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個，一點點。”夏凡說。
“一點點是多少？”譚爽分彆指過大腿，膝蓋和腳踝，一邊試探，“這裡？這裡？還是這裡？”
夏凡趕緊說道：“哪有那麼多，一點點，真就一點點，鬆緊帶往下七八寸。”
可譚爽卻還是不滿意，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又問了一句：“你都看見了嗎？”
夏凡心裡咯噔了一下：“看見啥？”
譚爽直視夏凡的眼睛，眼神帶著強大的穿透力。
夏凡被她盯得心底發毛，卻還是硬撐著與她對視。
不能躲啊，一躲不就是心虛了嗎？
“嗯咳！”開車的王成不忍心了，叨了一句，“譚師妹，夏兄弟也是為了救你，你彆為難他了。”
譚爽凶巴巴地道：“你是不是想嘗嘗我沙包大的拳頭？然後再給你穿七八雙小鞋？”
王成：“……”
夏凡：“……”
陽光苑到了。
夏凡下車，隔著車窗揮了揮手：“兩位，再見！”
譚爽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你這邊要是有發現什麼情況，你給我打電話，發微信消息也行。”
夏凡點了點頭，目送王成驅車駛入車道，隨後往回春堂走去。
回春堂的門是關著的。
夏凡這才想起，他跟譚爽和王成離開的時候，他讓杜若晴去家裡盯著家具城的師傅安裝家具，沒人守店。
他掏出手機準備給杜若晴打個電話，問她家具家電安裝得怎麼樣了，順便約飯，他還記得欠她一頓火鍋。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夏醫生。”
夏凡轉身過來，看見一個穿長款羽絨服的女人，戴在兜帽，臉上也戴著一隻黑色的大口罩，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墨鏡，一張臉就額頭露了一點，其餘的全都遮住了。
夏凡看不出是誰，試探地道：“你是？”
“我是梁一菲呀，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梁一菲摘掉了眼鏡和口罩，露出了一張精美絕倫的臉蛋。
她的臉上還有一些地方存在著比較明顯的色差，那是新生皮膚的鮮嫩粉色。
夏凡微微凝眉：“你戴口罩和墨鏡乾什麼，新生的皮膚需要陽光，你曬幾個太陽就完全恢複了。”
梁一菲捂著小嘴笑了一下：“我要是不戴墨鏡和口罩，我還敢逛街嗎？”
這一笑萬種的風情，那一雙丹鳳眼眼波盈盈，恰似汪汪清水蕩漾，當真是禍國殃民的美。
夏凡的道心晃蕩了一下，慌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嗬嗬，我倒是沒想那麼多，對了，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問張院長，是他告訴我的。我還要到了你的電話，不過我想還是親自登門拜訪更有誠意啦。”梁一菲的聲音好溫柔，有點灣灣女人的嗲味。
不過她不是灣灣女人，你造的，醬紫。
夏凡剛要說話，手機叮咚一聲響。他瞅了一眼，屏幕上剛好閃過一條微信消息。
徒步天下：我爸跟我說梁一菲跟他要了你的電話，還有藥房地址，她有沒有來找你？我可得提醒你，她可是國民女神喲，目前網上正在熱傳一個頂級豪門的公子喜歡她，在追求她。你小心點，不然惹上麻煩。
夏凡有一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張中文你個老六，你怎麼什麼都跟你那漏風的小棉襖說啊？
還有張白靈同學，你這是沒有瓜也要創造瓜嗎？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回張白靈消息的時候。
“我也是剛回來，梁小姐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吧？”夏凡問。
“你跟我來，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夏凡笑著說道：“梁小姐你太客氣了，弄得我不好意思了。那個，什麼禮物？”
梁一菲咯咯一聲笑：“你跟我來。”
她還招了招小手。
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