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賀凝不覺得累，一切都好說。
溫槿還想跟賀凝說些什麼，一轉頭，就發現剛剛還說著逛街不怕累的人，已經歪著腦袋，靠在位置上睡著了。
她放緩車速，慢慢悠悠的開著，也開了半個小時。
一停車，賀凝迷迷糊糊的醒來。
“嗯？到了？”
聲音沙啞，又帶著一絲慵懶，伸了一個懶腰。
“走，放心大膽的買，今天姐姐給你買單！”
說完，豪邁的把門打開，溫槿覺得有趣：“好好好，那妹妹就在這裡先多謝姐姐慷慨解囊了。”
賀凝說買單，那是真的毫不吝嗇。
溫槿多看了兩眼的東西，她手一招呼，買了。
購買欲旺盛，是溫槿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一樓逛完了，往上還有四層樓。
“這件衣服……”
賀凝在溫槿身上比劃了兩下，看著還行。
“要不先去試試？”
賀凝覺得再好看沒有用，衣服這種東西要真正上身才覺得好看，摸摸下巴，她將溫槿推進試衣間。
“這會不會不太適合我？”
溫槿當然相信賀凝的眼光，但這條大紅色的裙子，她從沒嘗試過，心中忐忑。
“快去，快去，磨磨唧唧的，適不適合你試了再說，整天穿的跟個老古董似的，我們這樣的年紀就應該穿這種明豔亮麗的！”
其實溫槿的穿衣打扮不差，隻是經曆過大學四年沒錢的窘迫，習慣了選擇耐臟耐磨的顏色。
一直到工作需要她才稍微化點淡妝，注意起穿著打扮。
賀凝還在挑衣服，溫槿一件她一件，她選一件給溫槿選一件，一直到……
“厭，這條裙子好好看。”
“姐姐，我可以看看這條裙子嗎？”
不等賀凝回答，一隻白淨的手伸過來想要拿賀凝手上的那條裙子，她毫不猶豫的拍過去。
“嘶，好疼！”
嬌柔的聲音聽得賀凝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得往身後退了幾步。
“好好說話不行，為什麼要動手打人？”
沈厭皺眉，握住江柔的手，賀凝下手重，這會兒已經紅了。
賀凝不認得江柔，卻對沈厭這張臉眼熟，眼熟歸眼熟，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心裡卻下意識覺得討厭。
“是她手賤，說話就說話，偏要先動手，”賀凝將確定好的衣服給服務員包起來，隨後從容不迫的坐在位置上。
“怎麼，先來後到這個道理你媽沒教過你嗎？”
後麵一句話戳到了沈厭的痛處，他握緊拳。
“我……”麵前這女人渾身帶刺一樣，沈厭心裡不爽快，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隻是太喜歡這件衣服了，情不自禁。”
“嗬嗬，情不自禁，”賀凝冷嘲，裝模作樣的在鼻子麵前扇了扇，“哪裡來的一股白蓮味，借口找的不錯，我看就是欠打！”
“你分明進來的時候就在問哪一件是限定款，知道限定款在我手上之後專門跑過來的，大媽，我隻是不想在意，並不代表我耳聾！”
賀凝雙手環抱在胸前，眼中不屑，“出門前粉底拍了幾層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喊我一聲姐姐，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江柔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她也沒想到賀凝這麼難纏。
賀凝那一聲“大媽”就像是巴掌拍在她臉上一樣，在反駁她之前喊的那一聲“姐姐”。
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似哀求的看著沈厭，“我沒有，對不起，我真的沒有，你不要生氣。”
“凝凝，你在跟誰說話啊？”
試衣間隔音效果太好，溫槿隻能隱隱約約聽見賀凝的聲音，她像是和人起了爭執。
“穿好啦！”
賀凝眼睛一亮，起身就走到溫槿麵前，見她忸怩的站在裡麵沒出來，拖著人到了全身鏡麵前。
“瞧瞧，瞧瞧，我就說我的眼光沒有問題，你看著不是挺好看的嗎？”
是好看，溫槿頭發盤起，落下兩綹發絲在耳邊，微微卷曲的發梢輕拂著脖頸，紅色的吊帶裙緊緊貼合身體，勾勒出曼妙的曲線，裙擺下垂，輕輕搖曳。
張揚，明豔，賀凝不禁咽了口唾沫。
“乖乖，我就說是沈厭那個狗東西耽誤了你，你看你現在多漂亮，好在你提前脫離苦海，不然我現在就想拿把十八米的大砍刀去剁了他。”
“你不用去找他，他現在就在你後麵。”
溫槿湊在賀凝耳邊小聲說。
“嗯……啊？”
賀凝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溫槿再次提醒，“是的，你沒聽錯，他就在你後麵，而且剛剛你說的話他也都聽見了。”
溫槿起初也沒發現沈厭，但全身鏡能讓她看到身後的沈厭正眼神炙熱的看著自己。
賀凝也看見了，轉身，惡狠狠的瞪了沈硯一眼。
“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狗東西，我就說你怎麼這麼眼熟，我怎麼就沒第一眼認出來是你這麼個狗東西呢？”
賀凝雖然沒有見過沈厭真人，但是溫槿有照片，不妨礙她看一眼。
不過那個時候溫槿照片裡的沈厭還隻有十幾歲，長相稚嫩，沒有現在這麼成熟，賀凝一時間沒認出來也是應該的。
“阿槿，你這是什麼朋友，說話這麼粗俗！”
沈厭皺緊眉，很不讚同的看向溫槿，在他看來，有賀凝這樣的朋友，溫槿就是這樣被她給帶壞的。
“我的朋友不需要你說道，”溫槿將賀凝護在身後，沈厭說她她可以忍，但是說賀凝，沈厭還沒那個資格。
“阿槿，厭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這麼衝。”
江柔緩了過來，賀凝原來是溫槿的朋友，難怪這麼不討喜，她也嫉妒，嫉妒剛剛沈厭看溫槿的眼神。
賀凝哪裡是需要溫槿護著的人，她像個小炮仗：
“哪來爹味這麼重的男人，你家是管太平洋的啊，管這麼寬。”
“我說話粗俗無非就是沒有順著你的來唄，這裡就有鏡子，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我順著你來。”
“還有你這個小白蓮，彆以為站在沈厭這個白眼狼身後我就不會說你，你最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