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嗎?”
秦安望向許靈焰。
對於這個身穿黑衣,體型略顯單薄的少女,他還是有些印象的,當時峰主還專門向自己提到過她。
看對方拿槍的架勢。
秦安驀地感覺有些眼熟,回想了一陣,才發現,對方無論是持槍的姿態,還是方才跟四人交手時的戰法上,都略有幾分蕭若寒的影子。
隻不過……
跟蕭若寒比起來,許靈焰的身材,實在有些平平無奇。
“不打。”
許靈焰察覺到秦安的視線,眉頭微微皺了皺,不著痕跡地側了側身,卻是收起了槍鋒:“我不是你對手。”
“哦?”
秦安微微挑眉,眼中露出幾分意外。
許靈焰正色道:“我殺他們四個,最起碼,至少要一炷香,但你……一招就做到了。”
“好吧。”
秦安見她眼中毫無敵意,便隨手收了飛玄劍:“既然不打,那告辭了,我還要去找其他玄天峰的人。”
許靈焰愣了一下。
待她回神過來的時候,秦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山林之中,朝著終點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
……
此時。
百獸山深處。
換下長裙穿上一身勁裝的黎采菽,正在身邊五名玄天峰弟子的簇擁下,朝著終點快速前進。
突然。
她身邊一人低聲道:“大小姐,秦安的線索消失了。”
“什麼?”
黎采菽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露出幾分意外:“這麼快……就被他發現端倪了?”
“用令牌傳訊,告訴其他人,把自己的令牌也收起來,免得被秦安反過來獵殺。”
她的聲音平淡如水。
“是。”
那名玄天峰弟子趕忙應聲,在令牌表麵的禁製上,輕輕搗鼓了幾下後,很快,令牌上的藍色光點,一個接著一個地熄滅。
黎采菽冷笑:“我們的令牌留在外麵,如果發現秦安的線索,再通知其他人,繼續圍剿。”
“那……如果他一直不取出令牌呢?”
那玄天峰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生怕自己話多了,而引起黎采菽的不滿。
好在。
黎采菽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那就執行第二個計劃,守住出口,守株待兔等他出來。”
“大小姐果然深謀遠慮。”
玄天峰弟子趕忙恭維道。
黎采菽淡漠地收回視線。
其實。
從知道這場大比,將以圍獵的形式展開後,她早就已經開始計劃,要趁著圍獵弄死秦安。
而且。
黎采菽準備了兩手計劃。
第一手準備,就是在秦安的令牌上動手腳,以方便玄天峰的人,隨時能感應他的位置,去圍捕獵殺。
若是秦安識破了這一手。
以她為首,率先衝向終點的人,便會把守住出口,卡死通過的名額,直到等著秦安出現為止。
在她自己看來。
這個計劃,幾乎已經天衣無縫,正如黎采菽自己所說,隻要秦安敢進百獸山寶地,那就必死無疑。
另一邊。
正在山林中,反過來獵殺玄天峰弟子的秦安,也發現了令牌上的變化。
隻見。
一個個代表玄天峰弟子的藍色光點,逐漸熄滅,他自己手中的這一塊,也隻能感應到,在通往終點的那個方向,還有一道藍色光點閃爍。
“這個光點……應該是黎采菽的位置了。”
秦安略微思索,便猜透了黎采菽的意圖:“為了搞死我,考慮得還挺周全,連我有可能奪令牌反獵殺這點,都想到了。”
他略作沉吟後,將自己的令牌取了出來。
結果。
剛過沒多久,一道道藍色光點,又出現在了玄天峰令牌之上。
“……”
秦安雙眼微眯,眼中冷意更盛。
略作沉吟後。
他將自己的令牌,直接丟在了原地,然後拿著玄天峰令牌,便朝著最近的藍色光點追去。
不多時。
秦安重新回到原地,拿回自己的令牌,同時,腰間還多出了一個儲物袋,儲物袋邊緣染著血,還未乾透。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秦安在搞清楚玄天峰令牌的玄機之後,開始漸漸熟練起來,殺人,藏令牌,然後繼續去獵殺其他的人。
如此循環往複。
短短一天的時間。
玄天峰令牌上,原本五六十道藍色光點,足足少了一大半,隻剩下二三十點藍光,還在倔強地閃爍著。
此時。
日落西山月亮高懸。
皎白的月光下,秦安手裡的飛玄劍,反射著淡淡月華,從一名玄天峰弟子身上切過。
噗嗤——
血花飛濺之間。
這名玄天峰弟子身首異處。
他的無頭殘軀捂著脖子跪倒在地,鮮血在月光下,化作一座人形噴泉,鮮血噴起數丈多高。
“儲物戒?”
秦安從對方指尖掃過,眼前微微一亮:“看來是條大魚,能用得起儲物戒的,在玄天峰,應該也算混得不錯了。”
他劍尖一挑,直接割下了對方的手指,將儲物戒從斷指上拔下後,隨手便將斷指,連同對方的令牌,拋到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
隨著一天的廝殺下來。
他對劍意的理解,變得更加深刻,現在,幾乎已經到了收發於心的地步,隻是偶爾會有一兩次出手時,會無法引動劍意的堅持。
但絕大多數情況下。
秦安每次出手,都能引動劍意的加持,令本就威力驚人的一劍定生死,威能變得更加恐怖。
正如方才。
他斬殺一名靈海境八重,就如先前斬殺黑狼一般,輕鬆寫意,毫無阻滯。
“現在的你,可以嘗試進入二重天了。”
女帝清傲的嗓音,在秦安的耳邊響起,月光下,她投射出一抹虛影,虛幻縹緲,但風姿絕代。
秦安一愣。
他沒想到女帝會親自投射虛影。
下一刻。
他感覺到手裡一輕,飛玄劍不知何時,落到了女帝的手裡。
幾乎同一瞬間。
廣場上。
靈氣光幕上,代表秦安的那塊光幕,毫無預兆地變為了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
蕭若寒的手下意識攥緊衣角,眼中露出隱藏極深的憂色,但礙於無數人還在廣場上,她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一旁。
蕭滄浪也是眉頭微皺。
這塊靈氣光幕,是他以自身修為衍化,借助寶地的力量加持,幾乎不會有出問題的可能。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