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時如白駒。
轉眼間。
八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蒼玄宗所在的山脈間,白雪敷了地,又融化為了山間清泉,山門曆經一場銀裝素裹,又重新恢複了蔥鬱生機。
這一日。
秦安從修行之中睜開雙眼。
“七重巔峰。”
他緩緩吐出一片雲氣,一晃八個月的光陰,他每一天,都在單調的兩點一線中度過。
修煉。
感悟劍道。
修煉。
感悟。
循環往複,日子雖枯燥,可修行上的進境,卻是堪稱神速,在沒有外力輔助的情況下,他的修為,已經進入到了靈海境七重巔峰,第七座靈海馬上就能開發到極限,距離突破八重,不過一線之隔。
“還有兩個月。”
秦安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打在屋簷上,發出令人心安舒適的天然白噪音,眼中精光熠熠:“一年元丹境,還有兩個月,我必能做到!”
他心中信念滿滿。
就在此時。
叮鈴——
一道熟悉的清脆銀鈴聲響起,停在了自己的洞府門外,聽到這個動靜,秦安腦海中,立馬便浮現出了蕭若寒的形象。
果然下一刻。
蕭若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秦安,你在嗎?”
她的聲音清冷動人,帶著淡淡的疏離,有種無形中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秦安走出靜室開啟院門。
院門外。
蕭若寒依舊穿著一身白衣,手裡還打著一把天青色油紙傘,在這煙雨朦朧中,本就美如畫的她,更顯得飄逸出塵。
“師姐,你出關了?”
秦安看了眼蕭若寒,眼中露出幾分意外。
整整八個月。
兩人都沒有再見過麵,蕭若寒始終在閉關,秦安也抓緊一切機會,努力修煉。
“嗯。”
蕭若寒螓首輕點,闊彆許久,她本以為自己會漸漸淡忘秦安,可剛一見麵,她便感覺心口撲通一下,好像有頭小鹿在砰砰亂撞。
她微微低頭控製住情緒。
俄頃。
蕭若寒才重新抬頭打量著秦安,觀察對方的靈氣波動,可剛一看清,頓時愣住了:
“你……你都靈海境七重了?!”
她眼中充滿錯愕。
此刻。
秦安眼裡也充滿驚訝。
因為他聽女帝說過,武者的修行,越到後麵的境界,實力增長也就越慢,到了元丹境,一年一重境界,都能算是速度過人了。
可這才短短八個月。
蕭若寒的修為,竟然達到了元丹境三重,連續突破了兩重境界!
“那也比不過師姐。”
秦安由衷地感慨道:“你突破元丹境才八個月,便突破兩重境界,這才叫神速。”
“……”
蕭若寒不語,臉頰漸漸泛紅。
因為她知道。
自己的突破如此神速,最主要的原因,還要歸功於赤血朱果,跟體內憑空多出的一股神秘力量。
她這次閉關,主要便是為了煉化它,以及朱果殘餘的藥力。
可秦安不一樣。
他的修為增長,卻是沒有任何外力的!
“總之,恭喜你連番突破。”
定下心神,蕭若寒轉移話題道:“我此次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秦安一臉好奇。
蕭若寒卻故意賣了個關子,挑眉看向他:“你還是這麼喜歡站在門口說話,我都專程來拜訪你了,也不請我進屋做做?”
秦安有些尷尬,側身讓開空間:“主要是……屋裡有些亂,師姐請進吧。”
兩人走過狹窄的小院,來到了秦安平素修煉的靜室中。
“是有些亂。”
蕭若寒黛眉輕輕蹙了蹙,但也不見嫌棄,走到秦安平時打坐的小床邊坐定。
隨著她的到來。
一股淡淡的冰薄荷清香,令狹小的房間內,憑空多了幾分清馨。
蕭若寒輕聲道:“說正事,大離王朝的皇室洞天,馬上就要開啟了。”
“皇室……洞天?”
秦安一愣。
他記得。
先前峰主曾經說過,機緣寶地分為四個級彆,分彆是寶地、福地、洞天和秘境,洞天這個級彆的秘地,聽說在大離王朝之中,隻有強大而神秘的皇室,才有資格掌控。
就連三宗四族這種頂級勢力,最多也隻能掌控福地級彆的秘地。
“沒錯。”
蕭若寒輕輕點頭,耐心解釋道:“按照每年的規矩,皇室不會獨享洞天秘地,而是除了自家人員之外,每次都會分配給三宗四族一些名額。”
“還有這等好事?”
秦安頓時眼前一亮。
進入過蒼玄湖和神秘洞府後,他已經深深感受到了,這些機緣秘地的強大。
本來。
自己距離元丹境就不算太遠了,如果能進入皇室洞天,一年元丹境的約定,幾乎是板上釘釘可以完成了!
“嗯。”
比起秦安的激動,蕭若寒的神情依舊平靜,“今年蒼玄宗分得了十個名額。”
“按照慣例,元丹境可以直接獲得名額。”
“宗門裡有幾個元丹境?”
秦安有些好奇地問道。
“三個。”
蕭若寒伸出三根纖細的手指:“我自己,還有玄天峰大師兄周浩然、玄地峰大師兄林輕羽。”
“這麼多?”
秦安一愣,不由有些意外。
“周師兄和林師兄,都已經接近四十歲。”
“他們是比我、葉琅天、林青胥這一代,要更老一代的師兄。”
蕭若寒淡淡解釋道:“按照門規,等他們過了四十歲,便算不上年輕弟子了。”
“皇室洞天五年一開,今年,是他們最後一次參加皇室洞天。”
“原來如此。”
秦安不動聲色地記下,“這麼說,名額還剩下七個?”
“對。”
蕭若寒點頭,收回手指:“這七個名額,七天後,會在全宗進行爭奪,九峰弟子和蒼玄峰弟子,隻要修為達到靈海境,都能參與,皇室洞天機緣很多,我希望……”
“你能儘量爭奪一席之地。”
“明白!”
秦安毫不猶豫地點頭,“師姐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
蕭若寒見他鬥誌滿滿,目光灼灼,臉上有些發燙,輕抿薄唇沉默一陣,才笑道:“那我……期待你的表現,出發那天,我在主峰廣場等你。”
說罷。
她起身刷地一下,就跑出了秦安的房間,不等後者追上去,就消失得沒影了。
隻剩下銀鈴兒留下的脆響。
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