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有些錯愕,好奇地看向那人型傀儡:“怎麼說?難不成要我跟它打一架嗎?”
“……”
女帝沒有回答,似乎是有些無語。
俄頃。
她才緩緩開口,語氣平淡:“這尊傀儡雖是死物,但現在的你,還遠遠不是它的對手,從材質、結構上粗略判斷,它的戰鬥力,至少堪比元丹境一重。”
“什麼?!”
秦安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元丹境傀儡?
那豈不是爽翻了?
若這東西真是給自己的,等自己操縱了它,再配合上女帝劍道,再對上葉琅天,斬殺他,豈不是跟殺江忘塵一樣輕鬆?
可是。
女帝接下來的話,毫不留情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驚訝之前,還是先想想,你該怎麼從這大殿裡出去吧。”
“啊?”
秦安一愣,有些意外:“啥意思?”
話音剛落。
轟隆隆——!!
又是一連串的機括聲開始響起。
隻見。
大殿兩邊的牆壁,竟然在進擴聲的悶響中,開始緩緩朝著內部擠壓,速度雖然很慢,可秦安能清楚地看到,牆壁在動。
“這……”
秦安的臉色一變,粗略估計了一下,按照牆壁擠壓的速度,恐怕最多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兩麵牆壁就將碰撞在一起。
到那個時候。
身在大殿中的自己,縱有靈海境修為,恐怕……也難逃被擠成肉泥的下場。
“臥槽……”
秦安頓時慌了。
女帝淡淡道:“據本帝推測,你隻有最多一個時辰的時間,要麼徹底煉化掌握那具傀儡,要麼……”
她的話沒有說完。
但秦安已經猜到了,無奈之下,他的視線落在那具傀儡上,心中問道:“帝尊,我該怎麼掌控那傀儡?”
女帝不語。
“得,又開始了。”
秦安有些無奈。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
他也發現了,女帝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在自己修行武道的路上,除非必要的指點,或者適時的科普。
否則。
她不會無腦地幫助自己,很多難關,必須要靠自己去努力去突破。
秦安來到人形傀儡麵前。
在他伸手觸碰傀儡的瞬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
“操縱傀儡之術,名為傀儡禁。”
“本座已將傀儡禁的奧妙,留在這具傀儡之中,能通過前三關考驗者,沉心靜氣認真參悟,便可成功。”
這聲音略顯生硬。
隨著話音落下。
一點點零碎的信息,開始浮現在他的識海中,這些信息,漸漸彙聚,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秘法。
秦安心中一喜:“果然,破局的關鍵在這傀儡身上,沒辦法了,拚一把,兩個時辰,必須徹底掌控傀儡禁。”
他按照傀儡禁的方法,嘗試著將靈氣化為絲線,探入麵前傀儡的身體當中。
“好像……還挺簡單的?”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
秦安便發現,自己用靈氣凝聚的絲線,已經連接好了人形傀儡的每一個關節。
就在他心中暗喜,準備操縱這具元丹傀儡,一展身手的時候。
下一刻。
現實卻給他狠狠澆了一桶冷水。
隻見。
秦安麵前的人型傀儡,隻是稍稍動彈了一下身體,緊接著,便整個地栽倒在地,仿佛四肢不協調一般,動作怎麼看,怎麼顯得彆扭。
他想操縱著傀儡站起身來。
可是。
人型傀儡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身體扭曲爬行了半天,卻不管怎樣都站不起來。
“這……”
秦安眼角微微抽搐。
他頓時意識到,傀儡禁,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此時。
大殿兩邊的牆壁,還在緩緩向中間擠壓,留給秦安的時間越來越少。
“這玩意……它怎麼不按我的想法來呢?”
秦安又做了幾次嘗試。
可是。
人型傀儡的每個關節,好像都有它自己的想法,愣是不肯老老實實,按照他的命令行動。
“不對……應該得有辦法……”
秦安眉頭緊皺,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一拍腦門道:“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帝尊說過,禦器師跟煉丹師一樣,都是靠精神力的道路。”
“用精神力試試。”
他嘗試著重新凝聚精神力,並用精神力,去引導那些靈氣絲線,來操縱人型傀儡的身體。
這一下。
人型傀儡動作雖然仍不協調,可折騰了一陣後,終於是緩緩站起了身子。
“有用!”
秦安心中一喜。
在精神力融入靈氣絲線的瞬間,他感覺,這具堪比元丹的人型傀儡,仿佛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
隻是這種感覺很奇特,就像是……一個奪舍了新肉身的老怪物,第一次嘗試控製身體一樣。
生疏,彆扭,每個動作都無比擰巴。
“萬事開頭難。”
秦安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凝神繼續嘗試操控人型傀儡。
他的動作,從一開始的生疏,到漸漸地,已經能夠操縱著人形傀儡,做出一些相對複雜的動作。
“還不夠……”
秦安看了眼周圍,兩麵牆壁,還在緩緩貼近,如同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般,隨時威脅著他的生命安全。
……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大殿中。
蕭若寒白衣染血。
她整條右臂無力地垂在身旁,左手抓著長槍的槍杆,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在她對麵。
葉琅天臉色鐵青至極,同樣是靠著手中長刀,反插在地上,支撐身體才沒有倒下。
不過。
他的情況看上去,比蕭若寒要更加慘烈。
隻見。
葉琅天的整個右胸,被長槍捅穿了一個透光血洞,透過血洞周圍,還能看到斷裂的胸骨,和被骨茬刺穿的內臟。
“該死的秦安……”
葉琅天表情扭曲,眼神怨毒至極,戰至此刻,他已經幾近山窮水儘,尤其是被劍意所傷的右臂,如今整個袖管空蕩蕩的一條,黑血染紅了大半衣襟。
蕭若寒在察覺到他右臂有傷後,屢屢殺招出手,都是針對他右臂而來。
葉琅天雖強,可兩人的差距,本就隻是九十步與百步的距離而已,差距……並沒有外人想象得那麼大。
蕭若寒深吸一口氣,稍作調息後,重新起身,左手單臂太一槍一抖,槍鋒直指葉琅天:
“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