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琅天一步踏前,身上立馬有淩厲的氣息爆發,如一道大山般,朝著秦安籠罩鎮下。
可是。
不等這道威壓落地。
蕭若寒冷哼一聲,一步踏出擋在秦安身前,手中雪白靈兵長槍顯現,鋒銳的槍尖遙指葉琅天:
“動我師弟,生死見。”
說罷。
她身上爆發出毫不遜色於葉琅天的氣機,白色長裙無風自動,衣袂與長發獵獵而舞,氣勢驚人。
“哼。”
葉琅天冷哼了一聲,但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眼下。
再有片刻的功夫,大殿就會開啟,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赤血朱果,如若現在跟蕭若寒打起來,無論勝敗,都等於平白被彆人撿了便宜。
“你的首級,就暫且存在你脖頸上。”
“等本公子取了朱果,突破元丹境,再親手斬你祭旗!”
葉琅天冷哼一聲收回視線。
秦安眼中,則是露出幾分意味深長。
因為。
葉琅天的動作看似毫無破綻,可他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原來左刀右劍的形象,現在卻隻有右邊腰間懸著一把刀。
“難道……”
秦安心頭微微一動。
還不等他多想。
轟隆隆——!!
大殿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一陣沉悶的機括聲,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大殿傳來的異響引動。
與此同時。
洞府之外的密林中,毒瘴迅速蔓延,所過之處,令牌上數字小於二十的武者,連掙紮都未能掙紮一下,便當場痛苦萬分地捂著脖頸倒地。
僅僅片刻。
他們的屍體,就徹底化為了濃水。
一道道光華從四麵八方,彙聚到了大殿頂端。
接著,大殿的大門緩緩開啟。
“這……”
大殿前。
眾人同時一愣。
隻見。
大門開啟後,他們麵前出現了上百個小門,每一座門,透過門縫都能看到,後麵是僅能容納一人進出的通道。
而在每一座小門之上,都有著一個凹槽。
凹槽的形狀,和他們腰間的令牌形狀如出一轍。
“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麵麵相覷,就連見多識廣的葉琅天和林青胥、蕭若寒等人,眼中也都帶著茫然。
“試試吧。”
林青胥這時走了出來,取出了自己腰間的令牌,隨意地放在了一座青銅門上。
哢嚓——
青銅門開啟,他小心試探著走了進去,下一刻,整個通道,竟是當著眾人的麵消失了。
“我明白了。”
葉琅天雙眼微眯,若有所思道:“留下這座洞府的前輩,應該是讓我們每個人,各自選擇一條通道,最終這些通道,或許會在大殿深處交彙,但每個人,在去往大殿的途中,要麵對的考驗是不同的。”
說罷。
他也取出自己的令牌,直接朝著距離最近的青銅門走去,開門,進入通道,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仿佛對他來說。
無論選擇哪一條通道,最終赤血朱果,都一定會屬於自己。
“那我們也出發吧。”
蕭若寒看了眼秦安,輕聲道:“保護好自己,實在過不去的話,就出來等我。”
“好。”
秦安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視線也望向了那些空著的青銅門。
正當他準備挑選時。
女帝突然開口:“選最左邊那個。”
秦安一愣。
下一刻。
他便停住了伸在半空的手,走向最左邊的青銅門,一把將自己的令牌按了上去。
轟隆隆——
隨著沉悶機括聲的響起。
青銅門開啟。
秦安一步跨入通道之中,而後便聽到一聲悶響,再回頭時,身後的殿前廣場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厚重的青銅牆壁。
“既然選了,那就往前走吧。”
他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朝著前方探索,視線戒備地左右掃視著,身體始終保持著緊繃的狀態。
這樣一來。
一旦有任何危險。
他都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可是。
讓秦安有些意外的是。
他足足往前走了大半個時辰,通道左搖右轉,時而上坡時而下坡,除了地形的變換之外,預料當中的危險,卻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奇怪……”
秦安眉頭微皺,心中忍不住猜測道:“難道……帝尊幫我指引的,是一條絕對安全的路?”
“那個留下洞府的大能,為了給自己的後代,取得傳承的機會,所以才專門留了一條內部通道?”
他心中依舊保持著警惕。
同時。
秦安估摸著,按照自己的腳力,從進入隧道到現在,至少已經走了不下百裡路。
“怎麼感覺……”
“我好像一直在繞圈子呢?”
又繞過幾個彎後,秦安突然察覺到不對勁,開始暗中記下前方的地形,又取出飛玄劍,每次拐彎的時候,隨手在牆壁上做出記號。
“若我沒記錯的話,前麵是有右拐,然後下坡。”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著,心中盤算:“到下坡的時候,應該就能看到第一個記號了。”
果然。
秦安又走了一段路後,前麵果如他所料,先是右轉,然後是下坡路。
可讓他不解的是。
明明地形跟他記憶中毫無分彆,甚至就連步數都是一模一樣的,但當他來到下坡前,尋找自己留下的記號時,卻是一無所獲。
“這就奇了怪了。”
秦安眉頭緊緊皺起,“難道這通道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暗中抹去了我留下的記號?”
“又或者……”
“是我陷入幻覺了?”
他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
“終於發現了。”
女帝的聲音,從秦安的耳邊緩緩響起,清傲動人的嗓音裡,帶著幾分滿意:“這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你一直在原地轉圈。”
“啊?”
秦安一愣,他環顧四周,通道依舊狹窄逼仄,隻能勉強容納自己一人前行,連轉身都有些費勁:“帝尊,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自然。”
女帝淡淡嗯了一聲:“可還記得,我先前跟你說過的幻禁?”
“幻禁?”
秦安馬上回憶起來,眼神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這麼說……這通道是某種障眼法?”
女帝沒有解釋。
她隻是提醒了秦安一句,可後者能否破陣,又具體如何破陣,她卻並不打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