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猛然看向他,冰冷的眼神讓林柏川不由的一滯,他從未見過林姝如此凶狠的模樣。
就像一頭惹毛的小獸,縱然弱小卻還是不屈的朝他伸出稚嫩的爪牙。
就在林柏川失神的功夫,林姝迅猛朝他撲了過來。
等林柏川回神的時候,他的脖子已經被林姝死死的掐住了。
而林姝的膝蓋,就死死的壓在他的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事發突然,還是林姝的動作太出乎意料,林柏川那就那麼怔怔的看著林姝,竟然忘了反抗。
很快,他的臉色就漲紅起來。
耳邊,傳來林琅的尖叫聲:“姐姐,不要……”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趁機抱住了林姝的腰身,用力將她往後拖。
春花和秋月怔了一下急忙上前,她們沒有去幫林姝,反而在勸她:“小姐你快放手,二公子會被你掐死的。”
秋月情急之下,竟然去掰林姝的手。
“滾。”林姝冷喝一聲,嚇的兩人不敢再動了。
她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林柏川於死地一般,無論林琅使多大的力,林姝都沒有鬆手。
眼看著林柏川翻起了白眼。
林琅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林修遠喊道:“三哥,快來幫忙啊,二哥要被姐姐掐死了。
林修遠如夢初醒,急忙上前。
可眼下這情景他實在不知如何插手,慌亂間看到桌上的花瓶,拿起來對著林琅喊道:“讓開。”
林琅嚇的尖叫一聲縮回了手。
隻聽砰的一聲,花瓶砸在了林柏川的頭上,而林姝就地一滾躲開了。
林柏川哼都沒哼一聲,暈了過去。
林琅和林修遠全都傻眼了,眼見著林柏川的額頭冒出了血,林修遠嚇壞了。
他顫抖著手指著林姝,眼裡滿是恐懼和厭惡:“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麼能躲開?”
林姝吐出嘴裡的血沫子,笑的一臉癲狂:“小三爺與其有時間指責我,倒不如想想該如何跟國公爺交待吧,府裡家規規定,不許打架鬥毆,你把二爺打成了重傷家法你是受定了。”
“我,我……”林修遠都快要嚇哭了。
他急忙撲到林柏川跟前,用手去捂他額頭上的血跡:“二哥你不要死啊,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林琅也哭成了淚人,她不滿的看向林姝:“姐姐,你怎麼能這樣,縱然二哥哥有錯,你也不能掐他脖子啊,三哥是為了救他所以才失手打傷了二哥。”
“誰說我掐二哥脖子了?”林姝抬眸看向林琅,聲音輕而緩:“你有證據嗎?”
林琅神情一怔似是沒想到林姝會反咬她一口,她怯怯的看著林姝,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我跟三哥,都看見了……”
“哦,都看見了,看見什麼了?”林姝冷笑一聲:“看見二爺怒氣衝衝進了我的院子,把我打吐血,還是看見二爺打碎我的桌案?”
“你是不是看錯了,剛剛無非是二爺和三爺都瞧上了我房裡的這尊花瓶打鬨起來,三爺失手打傷了二爺,你說,對嗎?”
林姝的笑讓林琅脊背發寒,她死死的咬著嘴唇,眼圈紅的厲害。
可是捏著帕子的手指,卻泛了白。
林姝,在威脅她。
打架和打鬨性質不同,打架會受家法,林琅也難獨善其身。
而打鬨就是兄妹之間的玩鬨。
孰輕孰重,立見高下。
林琅死死的掐著掌心,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中氣十足的低喝傳了過來:“你們在乾什麼?”
隻見林國公和沈氏,兩人一前一後的相繼走了進來。
看到林國公,林修遠如同耗子見了貓一般,嚇的臉色一白躲到了沈氏身後:“娘,救我,救我啊……”
沈氏把他護在身後,看到地上滿臉鮮血的林柏川時,嚇的險些軟了腳。
“傳府醫,快傳府醫。”林國公也嚇的聲音發了顫:“快把二公子,抬回他的院子。”
下人們這才上前,七手八腳的抬走林柏川。
又有打掃的婢女進來,收拾殘局。
待到收拾乾淨後,林國公把三人叫到跟前問話。
威嚴的眼神往林姝三人身上掃了一圈兒,林國公氣的麵色鐵青:“你們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竟然打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氏紅著眼圈看向林姝,眼裡滿是質問。
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她就下意識的給林姝定了罪。
林姝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林琅卻已經換了一副笑臉,對著林國公道:“爹爹息怒,我們沒有吵架,是二哥和三哥瞧上了姐姐屋裡的花瓶,兩人打鬨著玩兒三哥不小心打傷了二哥……”
林國公滿眼都是狐疑,屋內一片狼藉,這像是打鬨造成的?
於是,他看向林姝:“你來說。”
林姝挽起唇角,看林琅。
後者臉色一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裡露出祈求生怕林姝說出一個不字。
沈氏似是明白了什麼,也不由的緊張起來。
林姝看到她們兩人的模樣,不由的心底發笑。
什麼兄妹情深,都是無稽之談。
林琅為了不受罰,還不是轉頭把林柏川給賣了。
她笑意淡薄的勾唇,在幾人忐忑的眼神中,吐出兩個字:“正是。”
聽到她這麼說林修遠頓時瞪大了眼睛,如同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明明是林姝先打的二哥,就這麼輕易的讓她逃過去了?
林國公雖然犯嘀咕,但兩人都這麼說,他也不好再問下去。
能夠大事化小,再好不過。
畢竟三人小時候也時常打鬨。
沈氏鬆了一口氣,也急忙打圓場:“你們都多大了還像小時候一般頑皮,往後可不許再這般了。”
林修遠急忙應了一聲:“是,娘。”
林國公臉色稍霽,沈氏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林姝,頗有討好之意:“好好的桌子就讓你們砸壞了,去把我屋裡那張黃花梨的桌案抬過來。”
林國公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都散了。”
說完,他鐵青著臉離開了。
林修遠咬牙看了林姝一眼,眼含警告,而後拉起林琅一言不發的離開。
幾人一走屋內就安靜下來了,林姝強撐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屋內有濃重的湯藥味兒。
床邊,沈氏正低著頭抹眼淚兒。
看她醒了,麵上帶了一絲歡喜,忙道:“姝兒你醒了,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的地方。”
說著她朝林姝伸出手,林姝知道自己的身體,她早已經千瘡百孔,林柏川那一腳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眼神淡淡的看著沈氏,唇角揚起一抹譏諷:“沈夫人,有話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