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的腳步停了下來,秋月則是倒吸一口涼氣,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她小心的看了林姝一眼,見她臉色陰沉,眼神示意她:“去看看。”
秋月硬著頭皮上前,喝道:“大膽賤婢你們活都乾完了,跑到這裡來嚼舌根是不是想挨板子了,還不快滾。”
她眼神示意小丫鬟趕緊走,周嬤嬤卻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假山後麵的兩個小丫鬟沒想到會被人抓住,當時就嚇的跪倒在地了。
“秋月姐姐,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林姝緩步上前,居高臨下的問:“你們是哪個院兒當值的?”
小丫鬟嚇的瑟瑟發抖,隻知道求饒:“四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聽不懂人話?”林姝的聲音一下子冷了起來。
周嬤嬤上前,甩了那多嘴的丫鬟一記耳光:“還不快說。”
小丫鬟被打的口鼻冒血,頓時老實了:“回,回四小姐的話,奴婢是翠竹軒的巧兒。”
林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而話鋒一轉充滿了殺氣:“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兩人倏然抬頭看向林姝,這才發現這位剛回府的小姐,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好說話。
她僅僅是說錯了話,就換來三十大板。
“四小姐饒命,饒命啊……”巧兒連忙磕頭求饒,林姝不為所動:“把她的嘴捂住,打。”
這裡離老夫人院子太近,為了不驚動老夫人,便讓人堵了巧兒的嘴。
很快,巧兒被按在了行刑凳上,板子落在肉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巧兒的嗚咽聲很快被就風吹散,待到三十板子打完,人已經血肉模糊了。
林姝這番鐵血手腕,震懾的院子裡的下人如驚弓之鳥。
生怕下一個倒黴的人是自己。
不多時,板子打完。
下人戰戰兢兢的上前,對著林姝道:“小姐,巧兒暈了過去。”
林姝的目光從巧兒血肉模糊的背上掠過,眸底有鋒芒顯露。
“帶上她,跟我走。”
周嬤嬤還想跟著,卻被林姝打發了回去:“這裡的事,不要讓祖母知道。”
“是,老奴知道。”
老夫人身邊離不得人,周嬤嬤隻得擔憂的回了永壽堂。
林姝說完便率先往前走去,兩個小廝互視了一眼,急忙拖著半死不活的巧兒跟上了去。
所有看到巧兒慘狀的下人,全都嚇的麵色發白。
林姝就這麼帶著她,一路拖到了林琅的翠竹軒。
她在院子當中站定,腳下是奄奄一息的巧兒。
院外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屋裡的人。
幾乎是瞬間從屋裡湧了出來。
沈夫人最先出來,看到巧兒身上的血跡,輕呼一聲。
“姝兒,你這是乾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下如此重的手,娘以為你去軍營待了三年,已經改掉了身上的惡習……”
話說到這裡,沈氏看到林姝眼裡的冷意,急忙住了口。
她訕訕一笑,急忙找補:“姝兒,娘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林錦書倒是淡定,問了一句:“什麼事值得你如此大動乾戈?”
雖然他麵上平靜,可是林姝卻明顯感覺到林錦書壓抑的火氣。
她此番行為是挑釁,是衝著林琅來的。
他們自然是要護著的。
林姝那雙明亮的眸子似藏了刀鋒,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腿部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死死的壓了回去。
她挺直脊背,淡薄的目光對上這裡的所有人,對巧兒低喝一聲:“說,你剛才說了什麼?”
巧兒的身子劇烈的抖了起來。
她伏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四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所有人都一臉迷茫,不知道林姝是什麼意思。
林錦書卻是看出了端倪,他認出來了,這丫鬟是翠竹院的。
可就算是林琅的丫頭又如何?
要管教也是由林琅來管,而不是被林姝打個半死,拖了大半個國公府跑到她這裡來耀武揚威。
林錦書臉色一沉:“林琅現在剛喝完藥睡下,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是啊,姝兒你能不能等林琅身子好一些再說?”沈氏看林姝的眼神滿是懇求,這麼駭人的場麵她看一眼都心驚肉跳的。
更不要說林琅那麼善良的孩子了,她會被嚇壞的。
況且,她也不滿林姝這種殺雞儆猴的做法。
看著他們一個個緊張林琅的樣子,林姝就想笑。
有朝一日他們若是知道自己護著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他們會不會悔不當初。
林姝臉上的笑意,讓沈夫人頭皮發麻。
她一腳踢在巧兒的身上:“把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來,若是少說一個字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