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飛引領著飛虎營中的一支精銳部隊,穿越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終於悄無聲息地抵達了趙政所指定的隱秘之地。
為避免藩王大軍的耳目,他們巧妙化身為商隊,悄無聲息地行進,沿途的關卡與鎮守將領,無一不被他們的偽裝所蒙蔽,未曾察覺到絲毫異樣。
此時抵達目的地,衛飛首要之務便是清點麾下士兵。
自離城之時,他率領整整五千鐵騎,一直憂心忡忡。
而今曆經艱難險阻,竟無一折損,全員安然無恙。
此地與藩王大軍屯駐的營寨相距不過二裡之遙,近得仿佛觸手可及。
這便是趙政口中的赴險之地!
因為一旦指揮失誤,很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的危險!
“衛將軍,眼前之地,便是烏巢!”
京城之中,陛下與兩位藩王的大軍激烈交鋒,烽火連天,戰鼓雷動。
而在這紛亂之時,陛下卻密令他暗走偏鋒,悄然穿越重重防線,直指烏巢這一敵軍補給之咽喉。
衛飛匆匆飲了口清水,隨即指揮大軍隱匿身形,迅速換上沉重的戰鎧,手中緊握鋒利的兵器。
“既然我等已至烏巢,那便看看陛下給了什麼錦囊妙計?”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趙政臨行前贈予的錦囊,其上寥寥二字,卻如電光火石般點亮他的心燈。
“斷糧!”
這兩個字讓衛飛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他明白陛下為何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孤軍深入。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藩王大軍致命一擊,搗毀藩王大軍的糧草供給。
昔日二十萬青州大軍折戟沉沙的噩耗傳來時,他曾打探過藩王麾下大軍糧草,十有八九都依賴烏巢之地源源不斷地輸送。
試想烏巢那座囤積萬石的糧倉化為灰燼,任憑藩王麾下將士如何驍勇善戰,恐怕也隻能無奈鳴金收兵,踏上歸途。
衛飛心中激蕩難平,嗓音因興奮而略顯顫抖。
“陛下,早已胸有成竹,布下棋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他刻不容緩,依照那錦囊妙計,迅速調遣三千輕騎,如鬼魅般潛藏於烏巢運糧必經之路的隱蔽之處。
隻待那藩王糧草輜重的隊伍一旦出現,便如蛟龍出海,一舉將其圍而殲之,讓其付之一炬。
一名副將拱手請示:“衛將軍,此地僅餘三千精兵駐守,餘下兵馬,該如何部署?”
衛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胸有成竹地言道:“本將親率兩千輕騎,直擊烏巢糧倉,一把烈焰定要斷了藩王大軍的後路補給。”
……
另一邊,齊王與楚王見趙政如此冥頑不靈,竟敢公然抗拒,頓時怒不可遏,下令大軍即刻攻城。
京城之內,守衛軍眾誌成城,連日來嚴防死守,硬是將那來勢洶洶的藩王大軍,牢牢阻擋在城牆之外,不得寸進。
一番激戰過後,齊王與楚王滿麵塵土,垂頭喪氣地回到營寨之中。
“這京城為何久攻不下?”齊王怒聲問道。
楚王亦是眉頭緊鎖,沉吟道:“看來,陛下對我等的到來,早已有所警覺,做好了萬全準備。”
齊王深吸一口氣,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凝重。
“連日來,攻城之戰皆是無功而返。若再無轉機,隻怕士氣凋零,軍心渙散。屆時,我等也隻能無奈撤回各自封地了。”
楚王輕輕搖頭道:“不必急躁!待到明日,我等便將麾下剩餘雄師儘遣前線,誓要一舉破城!城中守軍,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
“報!!!大王,張丞相有密信一封,急呈!”
此言一出,齊王與楚王的臉色同時一沉。
日前,他們方才合力擊潰張居陽之弟張居安統率的青州大軍,正自戒備之時,這封密信的到來,無疑添了幾分詭譎之氣。
此刻送信,究竟是何用意?
二人在心裡暗自思量。
齊王輕輕展開機密信件,瀏覽過後,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大帳之中。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張丞相竟有意歸順,願與我等攜手,共謀開啟城門之大計。”
楚王卻不以為然,眉頭緊鎖,目光深邃,聲音沉穩中帶著幾分警覺。
“此事還需三思。我們方才將青州大軍擊得潰不成軍,張居陽此刻便來投誠,豈不蹊蹺?莫非此乃陛下布下的疑陣,假意投降,實則欲誘我等入城,布下天羅地網?”
齊王聞言,心頭猛地一凜,怒意油然而生。
“好一個狡猾的陛下,險些讓吾等中了他的詭計!”
“我們必須步步為營,不可有絲毫鬆懈。明日全力攻城,務必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齊王目光堅定道:“好,明日殺入城中,另立新君!”
另一邊。
趙政與嶽青山並肩而坐,四位國公環列四周,室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一眾將領凝重的麵容。
嶽青山神色疲憊,連日來的激戰讓他麵容憔悴。
他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陛下,京城守衛軍已連續數日死守城門,損失慘重,數萬英勇之士捐軀沙場。如今士氣低落,猶如風中殘燭,搖曳欲滅,倘若明日藩王大軍傾巢而出,全力攻城,京城之危,迫在眉睫。”
趙政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微笑道:“再等等!朕的一步險棋,隻待時機成熟,便能扭轉乾坤。你再堅持一日,待到明日,藩王大軍必將自亂陣腳,一潰千裡!”
寧國公見趙政對藩王大軍毫不畏懼,心中升起一絲敬意。
他輕抬雙手,拱作揖狀,語態恭敬。
“老臣謹遵陛下旨意,已遣心腹攜密詔潛出城門,分赴四方調動兵馬,預計明日,便能彙聚三十萬雄師,星夜兼程,奔赴京師以解燃眉之急!”
趙政輕輕搖頭道:“並非守衛京城,調遣四方兵馬意在合圍,將蠢蠢欲動的藩王叛軍一網打儘!”
寧國公聞言,眉頭緊鎖,憂色難掩。
“陛下高瞻遠矚,老臣欽佩!隻是,地方軍隊與藩王之師,戰力懸殊,此三十萬大軍,真能勝任此等重任?”
趙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胸有成竹道:“試想,若藩王大軍潰不成軍,如喪家之犬般四散奔逃,那這三十萬大軍,又怎會不足以震懾群宵,掃平逆亂?”
“那時候藩王大軍就如同驚弓之鳥!”
“彆說三十萬大軍,就是城中剩餘兵馬乘勝追擊,都能讓他們落荒而逃。”
“隻是……想要讓藩王大軍望風而逃,又豈是易事?”
幾位國公激烈地討論著。
與此同時,嶽青山留意到連日來,都不在軍營中見到衛飛的身影,心中不免生疑。
“陛下,這幾日怎麼不見衛將軍前來共同商議軍機要務?”
趙政微微一笑:“衛將軍正在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