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在得知曹正淳出宮的那一刻,心裡一陣竊喜。
再聽到曹正淳把嘉德山莊團團包圍,已料到他與大貞皇帝徹底決裂了。
不過,曹正淳還真是夠理智的,竟然沒有一怒之下斬殺大貞皇帝。
“陛下,自從那日家宴之後,後宮嬪妃都安分守己,再也不敢生出事端了。”
趙政笑道:“朕要的就是後宮和睦,這樣朕才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應付前朝之上。”
“小高,最近母後出宮頻繁,朕擔心她身體會吃不消。”
“即日起,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踏出福寧宮一步。”
高力微微一震。
眼前的皇帝好狠啊!
剛整頓完後宮,又把太後給軟禁起來,到底在謀劃什麼大事啊?
高力猜不透趙政的心思,隻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擺駕永寧宮。”
高力怔住了。
他還以為今夜陛下會去幽寧宮呢,畢竟白天剛給李貴妃撐過腰。
又要去永寧宮到底是何用意呢?
高力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趙政來到永寧宮的寢殿,恰巧遇上錢皇後準備更衣就寢,衣服都脫差不多了。
幾名服侍的婢女見到趙政進來,剛打算行禮就被趙政給趕了出去。
趙政偷偷來到錢皇後身後,輕輕抱著她的楊柳腰,柔聲道:“錦鸞,白天朕沒嚇到你吧?”
錢皇後微微一驚,聽到趙政的聲音,身體逐漸鬆弛下來。
“臣妾確實被陛下白天的樣子給嚇到了。”
趙政苦笑道:“朕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道今日處置的嬪妃裡,有一半以上都是母後安排的人!”
“錦鸞,你仔細想想,母後為何要安排德妃入宮?還不是要削弱你在後宮的地位?”
“朕身為皇帝,隻能對你和德妃各打五十大板,才不會引起母後的懷疑。”
錢皇後握住趙政的手,柔聲道:“陛下不用再說了,臣妾明白你的苦衷。”
“錦鸞,你能明白就好,朕知道你最識得大體。朕扶持李貴妃,隻是為了擺脫母後的控製!”
“等到完全脫離母後的控製,太子才能名正言順成為儲君!”
“而朕才能把六宮之權重新交還給你,你不會怪朕做得太無情吧?”
錢皇後深深地望著趙政,一往情深道:“能替陛下分憂,臣妾已經心滿意足。”
“錦鸞,朕就知道你會理解。”
“其實陛下不必再害怕曹正淳,臣妾的兄長會替陛下解決這個逆賊。”
這一切都在趙政的算計之中!
錢皇後果然還是按捺不住告訴了大將軍錢勇。
趙政故作驚訝道:“錦鸞,你為何將此事告訴了大將軍?曹正淳這廝陰險狡詐,朕又豈能讓你兄長以身犯險?”
錢皇後投入趙政懷抱之中,啜泣道:“臣妾不想再和陛下形同陌路,臣妾也想得到陛下的寵愛,讓所有人都知道臣妾與陛下同心同德!”
趙政故意擠出幾滴眼淚,緊緊握著錢皇後的手道:“那大將軍有何良策救朕於水火之中?”
“兄長說,以共圖大事引誘曹賊入宮,然後再將其剿殺在宮中!”
“錦鸞,殺死曹賊確實是擺脫母後控製的第一步,但你可知道母後還有其他計劃?”
錢皇後蹙起秀眉道:“陛下還有何顧慮?”
“母後竇氏一族或許在京中沒什麼影響力,可各地藩王都姓竇,一旦調藩王入京,就憑大將軍京畿營的那些兵馬,又該如何抵擋?”
錢皇後驚恐萬狀道:“啊?母後竟然想調藩王入京?這該如何是好?”
趙政痛哭道:“一旦藩王入京,皇權旁落,今後就算傳位於太子,也要處處受人擺布!錦鸞,你可知朕心中苦悶?”
錢皇後深吸一口氣道:“陛下,此事容臣妾明日與兄長商議,定然要將藩王拒於京城之外。”
“好,那朕等你的好消息。今夜,朕要好好憐惜你。”
說著趙政便一把將紅著臉的錢皇後抱上床。
翌日清晨。
錢皇後經過一夜滋潤,氣色變得越來越好,幾名宮女圍繞在一旁不停誇讚。
“娘娘今天紅光滿麵,氣色越來越好了呢!”
錢皇後一照鏡子,滿意地笑起來。
這多虧了陛下昨晚辛勤耕耘的功勞,才讓她變得這般神采奕奕。
“陛下呢?”
“回娘娘的話,陛下一早就出宮了,聽說是有重要的事。”
錢皇後心中一動,莫非是去宮外搬救兵了?
竇太後野心勃勃,想要召藩王進京,作為陛下肯定茶飯不思,坐立難安。
此事,她必須告訴兄長。
“來人,給本宮準備一輛馬車,本宮要出宮一趟。”
……
皇宮宣武門外。
曹正淳所率領的九門提督兵馬總共八千多人,浩浩蕩蕩地穿過宣武門。
隊伍最前麵是身披鎧甲的精銳騎兵,最後麵是手持長矛的精銳步兵。
士兵們手持長戈,帶著麵具,滿天旌旗迎風獵獵作響。
如此雄壯的兵馬,把一個由數百名太監宮女組成的方陣圍在其中。
方陣中心是一輛八匹黑色駿馬拖拽的巨型馬車。
周圍六名披著金甲的士兵駕著馬車,兩邊還有手持大盾的士兵圍繞著,看起來像個巨大的鐵桶。
裡三層外三層把馬車上的人給保護得非常好!
坐在馬車上的趙政被白色紗帳蒙著,顯得十分神秘。
京城集市沿途的百姓見到如此陣仗都自覺讓開一條路。
馬車裡,曹正淳就坐在趙政的對麵。
“曹公公,你也知道小人見識淺薄,就是去抄個家長長見識,至於搞這麼大陣仗?搞得小人心裡有點怕怕的。”
曹正淳眯起眼笑道:“小子,咱家想要和你談一筆交易!”
趙政心中對此嗤之以鼻。
都是死到臨頭的人了,又有什麼資格談交易?
“曹公公想要小人做什麼呢?”
“想不想當真正的皇帝?如今真皇帝的性命全在咱家一人之手,隻要你乖乖聽咱家的話,咱家就讓你當真正的皇帝,而且還會放了你妹妹!”
趙政暗暗冷笑一聲。
從他趙政踏入皇宮當替身的那一刻起,不一直都是真正的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