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勇揮動匕首,朝著薛小慶狠狠刺下去的時候。
忽的,一抹冷光飛射而來,正是鬼神鏢。
魏勇雖然此刻神經緊繃,注意力十足,但他距離薛小慶太近,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飛鏢,一時也沒能徹底躲開。
鬼神鏢如彎刀劃過,一片血肉飛出。
啊……!
魏勇捂著臉,滾燙的鮮血瞬間湧出。
他的左臉,被割下了一塊肉。
一道食指長的口子浮現在臉上,森然可怖!
魏勇頓時怒不可遏,還想出手。
就在這時,被褥猛的彈起,瞬間將他的視野遮住。
這猝不及防的變故,讓魏勇短暫愣神。
臉上火辣辣的傷口,讓他徹底暴走。
給我死!
當他扯下被褥扔到一旁時,床榻上的人已經奪門而出了。
薛小慶自然不會與魏勇正麵交手。
一來,這裡是莫家,他不敢放肆鬨事。
二來,他還沒有把握殺死魏勇。
就如剛才,鬼神鏢還是差了一些。
不過也算是好機會,如果在魏勇進門的那一刻,他第一時間使用“無憂香”,估計有七八成可能殺死魏勇。
可惜,這裡是莫家的地盤,他不是魏勇,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薛小慶來到外頭,當即扯著嗓子大喊,“有殺手,有殺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他這一聲大喊聲下,周圍的人都醒了過來,朝這邊趕來。
有來莫家乾活的散修,也有其他人。
魏勇在屋內聽到這動靜,頓時心頭猛跳,暗道不妙,他連忙收手,朝著門口衝去。
可薛小慶怎可能讓他輕易逃走。
咻咻咻!
月色下,隻見薛小慶全力施展鬼神鏢,寒芒來回穿梭,將魏勇逃跑的去路堵死。
他雖然打不過,但阻攔一會還是做得到的。
哼,這會想逃,至少得吃我兩記鬼神鏢!
遠程掣肘,拖延一會時間綽綽有餘。
等會莫家的人來了,魏勇絕對不會好過!
在這裡鬨事,那就是不將莫家放在眼裡,是在打莫家的臉麵!
魏勇自然也知道在莫家放肆的下場,他此刻亂了方寸,急得渾身冒汗。
很快,這裡就被人圍了起來。
有兩名熱心散修站出來,直接上前,一番試探,然後將魏勇合力製服。
“小兄弟,不必再扔飛鏢了,這賊人實力尋常,我們已經製服了!”
兩名散修打趴魏勇,看起來修為不差,估計有鍛體八層。
“咦,這刺客怎麼有點眼熟……”
“管他是誰,先拿下再說!”
林管事此時也趕了過來。
他神色嚴肅的走了過來,掃視四周,然後將目光定格在薛小慶身上。
“是你喊的?怎麼回事?”
隨著人越來越多,薛小慶早就收起了鬼神鏢。
他看向林管事,故作驚恐,道:
“林管事,方才我正在屋裡睡覺,可忽然間,我聽到有人進來,緊接著,那人手持武器朝我刺來,還好我反應快,冒死逃了出來……”
“林管事,在下知道,大晚上不該吵鬨,因此,我不敢讓那刺客逃走,拚儘全力將其堵在了房間裡!”
薛小慶義正辭嚴,聽得附近一眾散修大為敬佩。
真是英雄出少年,好膽識!
不過,這麼蠢的刺客也是少見。
殺人不成反被擒,說出去也是一樁笑料。
林管事走上前,看向魏勇,後者此刻趴在地上,臉上流著血,口鼻發腫,頗為狼狽。
“是你……”
林管事微微蹙眉,他瞥見魏勇袖口裡的匕首,問道:“大半夜的,你跑到彆人屋子裡做什麼?”
“管事……林管事,冤枉,我不是刺客……”魏勇此刻徹底慌了神。
“我問你在薛小慶的房間裡做什麼?”林管事不想浪費時間,冷聲開口。
“我,我出來解手,走錯了房間……”
林管事見魏勇神色慌亂,再加上如此蹩腳的謊言,當即心裡已經有了判斷,他俯下身,看著魏勇,散發一股威壓,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說實話,後果自負。”
“我……我…”
魏勇臉色變得蒼白,汗如雨下,他艱難爬起來,跪在地上。
“我,我知道錯了,林管事,是薛小慶先惹的我,他殺死了我的靈寵,我一時上頭……我,我不該在這裡鬨事,我真的知錯了……”
魏勇的求饒聲響徹在四周。
一眾散修這才明白,原來是有恩怨啊……
不過,這魏勇也是個蠢貨。
刺殺失敗沒逃走便罷了,如今還敢承認,這不是赤裸裸打莫家的臉嗎?
誰能饒了他?
試問,莫家招散修前來做事,如果連安危都保證不了,那以後誰還還會來?
林管事見狀沒有再多言,他神色淡漠,然後起身,吩咐不遠處莫家的護衛,“廢掉修為,然後挑斷手筋腳筋,扔出莊子。”
“不,不要…饒了我…林管事,我,我求你了……”
魏勇徹底慌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但林管事已經離去。
莫家的一隊護衛上前。
其中一人站出來,拔出長劍,看了魏勇一眼,然後無情刺出。
啊……!
啊…啊!
魏勇腳筋手筋就地被挑斷。
那護衛又伸出腿,一腳重重踩在了魏勇小腹上。
小腹是修士的命門之一。
這一腳下去,徹底廢掉了魏勇修為,體內經脈不知斷了多少條,此生再無緣修行,徹底淪為普通人。
不,比普通人要更慘。
因為手筋腳筋已經被挑斷,自身連正常生活都無法滿足。
生不如死!
魏勇披頭散發趴在地上,嘴裡吐著鮮血,雙目渙散,整個人氣機變得衰敗,然後被拖起來帶走了。
一眾散修看著這一幕,唏噓不已。
魏勇好歹是鍛體七層的修士,在散修裡也算中等,可惜,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竟敢在莫家胡來。
這下被廢掉修為,這輩子算是毀了。
他們又看向那個年輕人,貌似叫薛小慶…這是個人物……
眾人旋即散去。
薛小慶也回到了房間,對於魏勇的慘狀,他內心毫無憐憫。
凡事有因就有果。
任何招惹他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要是他心慈手軟,為對方一條活路,那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魏勇今晚要是不被廢,明天出了莫家,對方肯定還是會對他出手。
這樣也好,解決了一條隱患。
………
天亮以後,薛小慶離開莫家。
他度過律言江。
一路南下,然後在太玉鎮歇了一晚,最後又來到了啋安坊。
身上還有一兩銀子,剛好可以買五斤精米,夠他吃兩個月的了。
買了米,他沒有磨蹭,直接回了無妄山。
山上一片寂靜。
四月的天氣,萬裡無雲,豔陽高照,氣候已經暖和了,山間空氣清新,草木青翠,鬱鬱青青,耳邊儘是鳥獸聲,一片祥和,生機勃勃。
薛小慶回到白虎洞,什麼都沒有變,還是他離開時的模樣。
回到這,就是到家了,讓人熟悉而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