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鑒寶師？”
林川挑了挑眉毛，努力控製著不讓嘴角上揚得太明顯。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胸腔裡跳踢踏舞，但表麵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待遇如何？”
李明搓了搓手，那張嚴肅的方臉上擠出一個職業微笑：
“林大師，我們天運樓的鑒寶師分為五個等級”
“等等，”
林川在腦海中緊急呼叫小胖，“這分級製度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廢話，”
小胖的聲音裡充滿得意，“這就是我三萬年前傳給我那個弟子的，他將其在蒼玄大陸上發揚光大了！等級製度，靈感來自地球的職稱評定係統，怎麼樣，是不是很親切？”
林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一個修真界大佬，搞什麼職場分級？”
“這叫科學管理！”小胖理直氣壯，“你以為修煉者就不需要ki考核了？”
李明見林川表情古怪，以為他對製度不滿，趕緊解釋：“林大師，雖然您鑒定出了星核碎片這等寶物，但按照規矩，新加入的鑒寶師都從五等開始”
“理解，理解。”林川擺擺手，心想這不就是地球上的實習期轉正嘛。
李明鬆了口氣，繼續介紹：“五等鑒寶師每月隻需坐鎮鑒寶四天，基礎供奉五兩黃金”
“才五兩？”林川瞪大眼睛，“這連進城費都不夠啊！”
“彆急，”李明神秘一笑，
“這隻是底薪。如果鑒定出高價值寶物，提成上不封頂。比如今天這塊星核碎片，您就能獲得一百兩黃金的提成。”
林川在腦海中瘋狂吐槽：“聽聽！底薪加提成！這不就是銷售崗嗎？小胖，你三萬年前就把資本主義那套搬來修真界了？”
小胖得意洋洋：“這叫激勵製度！當年蒼玄大陸在我徒弟的管理下，可是創造了一個盛世！”
李明見林川又走神，輕咳一聲：“林大師，您意下如何？”
林川回過神來，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嗯…聽起來還算合理。不過我有個問題——”
“您請說。”
“星核碎片的價值，恐怕不止一百兩黃金吧？”林川眯起眼睛。
李明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複自然：“林大師果然慧眼。不過天運樓需要承擔宣傳、保管、交易等一係列成本”
“放屁！”小胖在戒指裡跳腳，“星核碎片至少值五萬下品靈石！一百兩黃金連個零頭都不夠！這小子在坑你！”
林川心中了然，但表麵上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理解，理解。做生意嘛，總要賺錢的。”
李明如釋重負，趕緊從袖中取出一塊銀邊玉佩：“這是五等鑒寶師的身份憑證，請您收好。一百兩黃金的提成已經備好，您隨時可以領取。”
林川接過玉佩，入手溫潤，正麵刻著“天運城”三個古樸大字，背麵則是“五等鑒寶師”幾個小字，邊緣鑲嵌著一圈銀線，做工相當精致。
“對了，”林川突然想起什麼，“如果我以後鑒定出更高級彆的寶物，能升級嗎？”
“當然！”李明點頭，“我們每季度都有考核，表現優異者可連升數級。四等鑒寶師每月底薪就有五十兩黃金，三等五百兩，二等更是高達五千兩！”
林川在腦海中吹了個口哨：“聽聽這薪資梯度！小胖，你當年是不是還讓你那徒弟搞過什麼'年度盛典'，給ki最高的發過獎杯？”
小胖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還真讓我徒弟這樣搞過！”
“…我就知道。”
辦完手續，領了沉甸甸的一百兩黃金，林川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天運樓。
一離開守衛的視線範圍，他立刻原形畢露，把裝黃金的袋子拋向空中又接住，笑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發財了發財了！一百兩黃金！進城費隻要二十兩！小胖，咱們現在是有錢人了！”
“瞧你那點出息，”小胖嫌棄地說，“被李明坑了還這麼高興？那塊星核碎片至少值五萬下品靈石，按現在的彙率，相當於五萬兩黃金！”
“這還是保守估計，”小胖哼了一聲，“如果拍賣給需要星辰之力的修士，價格還能翻倍。”
林川頓時覺得手裡的錢袋不香了：“李明這個奸商！中間商賺差價！剛才要不是在他的地盤裡，我高低以他為圓心，他祖宗十八代為半徑畫圓！”
“省省吧，”小胖潑冷水，“這就是行業規矩。你前世剛出社會當房產中介的時候，不也經常吃差價？”
林川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嘟囔道：“那不一樣…我那是合理傭金…”
“得了吧，”小胖幸災樂禍，“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林川歎了口氣，掂了掂錢袋：“算了，好歹有一百兩，夠進城了。走吧，去辦通行證。”
天運城西城門人頭攢動，排隊等著辦理進城手續的隊伍足有百米長。林川排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輪到他。
“姓名？修為？進城目的？”守城將領頭也不抬，機械地問道。
“林川，普通人，進城…呃，找工作？”林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目的。
守城將領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樸素的粗布衣服上掃過：“二十兩黃金。”
林川心疼地數出二十兩金子遞過去。守城將領接過黃金，從櫃台下取出一塊青色玉佩，開始在上麵刻字。
“滴血認主。”將領推過一個玉盤。
林川按照指示刺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玉佩上。血液瞬間被吸收，玉佩泛起一絲微光。
“好了，”將領將玉佩遞給他，“這是你的進城通行證，有效期一年，但每七天需補繳二十兩黃金或者二十下品靈石，補繳十一次後需離城至來年今日，遺失不補。”
林川接過玉佩，驚訝地發現這與他剛獲得的天運樓鑒寶師玉佩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形狀，同樣的材質，隻是沒有銀邊和“五等鑒寶師”的刻字。
“咦？這設計…”林川正想詢問，戒指裡的小胖卻突然沉默了。
“小胖？”林川在腦海中呼喚，“這玉佩怎麼跟鑒寶師的那麼像？”
“巧合吧。”小胖的聲音罕見地有些飄忽。
林川覺得奇怪，但還是取出天運樓的銀邊玉佩，向守城將領詢問道：“這位大人，我想問下這塊玉佩和通行證有什麼區彆？”
守城將領看到銀邊玉佩的瞬間，眼睛瞪得像銅鈴，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五等鑒寶師？！”
還沒等林川反應過來，將領已經滿臉堆笑地繞過櫃台，熱情地握住他的手：“哎呀呀，大師！您早說啊！自己人辦什麼通行證！”
說著，將領麻利地從抽屜裡取出林川剛交的二十兩黃金塞回他手裡：“鑒寶師大人進出城門無需通行證，這是規定！剛才多有得罪，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林川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一臉懵：“啊？不用通行證？那這玉佩…”
“您拿著就行！”將領笑得見牙不見眼，
“以後進出城門之時，隻要隨身攜帶了鑒寶師玉佩就能無視靈氣護罩自由出行。”
林川被這個守城將領勾肩搭背地送出登記處，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
直到走出老遠，他才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鑒寶師這麼吃香？”林川在腦海中問小胖，“你當年設計的製度還包括特權階級待遇？”
小胖沉默了一下，突然嚴肅起來：
“川兒，我得提醒你——彆太招搖。
我原本以為整個蒼玄大陸在我那徒弟的帶領下會欣欣向榮，但現在有些事情和我當初的設計並不相符，我也不清楚‘道庭’如今的情況，所以……”
“安啦安啦，”林川擺擺手，“咱們低調發育，悶聲發大財。“
說著，他掂了掂錢袋，裡麵一百兩黃金發出悅耳的碰撞聲：“現在，咱們有錢了，有身份了，該進城享受一下了吧？”
小胖還沒來得及回答，林川已經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西城門走去，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
守城士兵看到林川亮出的銀邊玉佩，立刻挺直腰板行禮：“鑒寶師大人好！”
林川矜持地點點頭，昂首闊步走進城門。就在他即將踏入天運城的瞬間，小胖幽幽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友情提醒——你現在的走路姿勢，特彆像一隻剛學會直立行走的企鵝。”
林川一個踉蹌，差點在萬眾矚目下表演平地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