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雲姨”,陸遠撓了撓腦袋傻笑道。
吧台上的女子名為林夢雲,陸遠的小姨,也是將陸遠撫養長大的人。
原主身體裡的陸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夢雲。
畢竟誰會不怕母老虎呢?
林夢雲沒有抬眸去看陸遠,而是低著頭接著撥弄算盤,時不時呢喃幾句。
“雲姨,消消氣,生氣會長皺紋的。”
“我不是故意晚歸的,這不是陛下派我去抓捕一位要犯嘛。”
見林夢雲不搭理自己,陸遠這才急著開口解釋道。
“抓捕要犯,你可有受傷?”
林夢雲聞言立馬走出吧台,仔細的檢查著陸遠的全身,確認他沒有受傷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既然沒事,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林夢雲回到吧台,再次撥弄手中的算盤算著賬本。
說完,陸遠便準備去到另一側的樓梯準備去到二樓的房間。
“等等,思思那丫頭還在房間等著你,現在估計還沒睡,你去找她吧。”
“哦,好。”
陸遠緩步走上二樓,來到一間房門前,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裡的布置很簡單,一盞油燈,一張木床,還有著一張桌子。
床上,一名身著色彩斑斕的百色衣的小女孩正爬在床上,手裡還拿著一本話本聚精會神的看著,時不時還笑出聲。
聽到房門打開,小女孩轉過頭,就見陸遠正坐在桌前,手裡端著一杯茶。
小女孩紮著隨意的烏發,圓潤小臉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透著天真好奇。
“瑾寧哥,你回來啦!”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陸遠耳邊響起。
小女孩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丫踩著地麵跑到陸遠身前。
小女孩名為許思思,是林夢雲前些年出城時遇到的,那時的許思思小小的一個,衣衫襤褸,整個人灰頭土臉的蹲在郊外。
林夢雲雖然表麵上說話不饒人,可心裡總歸是柔軟的,於是便將年幼的許思思帶回酒館,當成女兒來照顧。
一開始許思思見著陸遠還很怕生,隻是小手拉著林夢雲的衣袖,躲在她身後。
後來陸遠每逢佳節便給許思思帶些糕點,漸漸的,許思思也就慢慢開始親近陸遠。
“瑾寧哥,七天之後郊外的石廟有花燈會,我們去瞧瞧,好不好?”
許思思滿眼期待的看著陸遠。
這時,沉寂許久的聲音在陸遠腦海中響起。
“陸遠,去,這次的靈柩引魂對你的修為大有裨益。”
“靈柩引魂?”
陸遠感到十分不解。
“你現在的這具身體乃是九陰鎖陽之軀,可將鬼氣轉化為自身真氣所煉化,對你的修為大有幫助。”
“而靈柩引魂是指每年的盂蘭盆節,存在與現世重疊的冥途,在世間遊離而未入輪回的魂魄。靈柩引者會通過夜行儀式將這些魂魄引渡至幽冥交界處,將這些魂魄送入輪回。”
“照前輩這麼說來,七日之後好像正是盂蘭盆節。”
陸遠頓時恍然大悟。
放花燈是一直以來的習俗,此舉是為了引導鬼魂回家,為鬼魂照亮通往陰間的道路。
“而中元那天鬼氣最盛,那要照這麼下去,我不就直接躺贏了嗎?”
鬼氣:為我花生
陸遠頓時心中一喜。
“瑾寧哥,你還沒回答我呢!”
許思思見陸遠遲遲沒有回應,雙手叉在腰間嘟嘴說道。
陸遠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許思思的小腦袋說道:“那到時候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放花燈。”
許思思眯著眼,十分享受陸遠的撫摸,頭頂呆毛也時不時聳立一下。
“那你早點休息,不準再看話本了,知道沒有。”
陸遠看著許思思正色道。
“嘿嘿,知道啦。”許思思連忙點頭,將話本放在枕頭下,回到床上閉上眼就準備睡覺。
“那瑾寧哥,你也早點休息。”
陸遠起身退出房門,去到了隔壁的房間。
躺在床上,陸遠遲遲無法入睡。
無他,毀人財物,身無分文,甚是憂慮,故而久久不得入夢也。
“算了,睡不著就不睡了。”
陸遠坐起身,靜心凝神。
身體表麵被真氣籠罩,氣海內凝聚的氣旋在不斷擴大。
“轟”,一陣氣旋猛的將窗戶吹開,陸遠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感受著氣海的充盈,陸遠握了握拳頭。
陸遠掌心氣流翻湧,將不遠處桌子上的茶杯吸入掌心。
“以氣馭物”,這感覺還不錯。
陸遠喃喃道。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天空早已泛起白肚。
換好官服,陸遠在銅鏡前束發。
銅鏡中映出一張少年郎的臉龐,劍眉星目,身姿挺拔。
“雖然自己貌不比潘安;稍遜於前世彭於晏;但這張每天把自己帥醒的臉倒也還看的過去”陸遠默默點頭。
這時,許思思推開房門,來到陸遠身前。
“瑾寧哥,雲娘喚你下樓吃飯。”
看得出來許思思也剛剛被林夢雲強製開機,這會也還睡眼惺忪。
“思思啊,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話本了?”
聞言的許思思頓時一哆嗦,結巴著說道:“沒有啊瑾寧哥,你彆亂冤枉好人。”
“那孫大聖三打沙和尚好不好看?”
陸遠眯著眼說道。
“瑾寧哥,你記錯了吧,明明是孫大聖三打白骨精。”
說完,許思思像是意識到什麼,雙手連忙捂住嘴。
“瑾寧哥,你彆告訴雲娘,好不好?不然雲娘知道了今天的點心就沒了”
許思思低著頭,一副委屈模樣,頭頂上的呆毛也耷拉著。
“走吧,下去吃飯。”
說完,陸遠牽著許思思的小手朝著樓下走去。
“好”,許思思握緊陸遠的手蹦蹦跳跳的朝著樓下走去。
小孩子就是這樣,天真無邪,對所有新奇事物充滿了好奇,又更何況是自幼被人拋棄的許思思呢?
吃過早飯後,陸遠帶上腰間的佩刀朝著大理寺走去。
街上人流如織,還未到晌午就已熱鬨非凡。
時不時還有小販的吆喝聲。
陸遠聳了聳肩膀,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不多時,陸遠來到了大理寺。
朱牆黛瓦,飛簷翹角,巍峨聳立。
陸遠走進儀門,庭院開闊,兩側鬆柏蒼翠。
走進正堂,幾個相熟的司務當即就將陸遠圍住,壞笑道:“瑾寧,我們可都聽說了,你昨日可是被那醉香樓的老板邀入雅間,怎麼樣,潤不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