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辛靈梅從景江飛到雲州機場,然後打車來到醫院。
宋景天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大家心情這才平靜下來。七點半,宋景天從重症監護室轉到特護病房,這是劉金龍專門安排的房間,平時這裡住的可都是高乾。
本來醫生打算明天上午再轉過來,但宋浩天知道重症監護室裡滋味。是他提出轉進病房,劉金龍綜合傷情情況,經過慎重考慮,最後同意宋浩天的要求。
宋景天失血過多,身體非常虛弱,他現在意識並不完全清醒,多數時間還是在沉睡。
桑甜甜握著宋景天的手,一直淚眼迷離,這次宋景天真是遭老罪了。
雲州也算是個大市,自然有老頭子組織。宋浩天已經跟他們取得聯係,並安排兩人到醫院來,他必須保證宋景天安全。
一天都沒好好吃頓飯,宋浩天已經安排好晚飯,必須讓大家好好吃一頓。
吃完晚飯,眾人又去房間看了看宋景天。他剛剛清醒一下,用微弱聲音打聲招呼後,然後又閉上眼睛昏睡。
他現在身體虛弱,醫生建議最好不要打擾他,讓他多多休息,這才有助於康複。
宋浩天安排大家都回房間睡覺,好好休息一晚。桑甜甜和趙奕歡則留在病房陪護,安全問題不用擔心,由老頭子的人負責。
現在大家都需要好好睡一覺,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宋浩天回到房間倒頭便睡,雖然中午睡一會,但那點睡眠時間遠遠不夠。
桑占軍和楊穎剛回到房間沒多會,突然有人過來敲門。
桑占軍誤以為是自己人,當他打開門之後,頓時一愣。這是兩位四十多歲中年人,看上去非常乾練。
“你們找誰?”
桑占軍以為對方敲錯門,這兩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請問您是桑占軍,桑書記吧?”其中一人非常客氣問道。
“我是桑占軍,請問你們是?”
讓桑占軍想不到的是,對方居然是來找自己的。他在雲州並沒有朋友,何況這兩人自己根本就沒見過。
“您好,桑書記,我叫胡居燦,是雲州市招商局局長,冒昧過來拜訪您,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你好,胡局長,請屋裡坐。”
桑占軍雖然一頭霧水,自己都不認識這個胡居燦,他怎麼會找上自己?出於禮貌,他最終還是把胡居燦請到房間。
這是一家四星級酒店,房間足夠大,坐兩個人肯定沒任何問題。
“桑書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炳文,也是我連襟,省發改委副主任。”
“你好,王主任,很高興見到你。”桑占軍隻好上前握手,他突然意識到什麼。
“桑書記,今天冒昧過來叨擾,還請見諒。知道你不認識我們,也有很多疑惑。那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了,我倆是吳添姑父,我是他五姑父,王主任是他四姑父……”
果然被桑占軍猜中,這兩人真就是吳添家人。既然是吳添姑父,桑占軍也不好衝他倆發火。
“不知二位領導過來有何事?”桑占軍故意這樣問,他自然知道二人過來目的。
“桑書記,吳添那混賬東西喝大酒,用刀捅傷你女兒男朋友,對此他爺爺以及他父母都非常氣憤。老爺子本來想親自過來給您道歉,由於歲數大了,行動不太方便,特意吩咐我倆先過來道歉。桑書記,吳添傷害到宋景天,真是對不起……”
兩人說完之後還站起來給桑占軍鞠一躬,看上去誠意滿滿。
“胡局長,王主任,你倆隻是親戚,這事跟二位沒任何關係。吳添是故意殺人,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完事的。”
桑占軍神情淡漠,既然知道二人身份,他沒必要繼續假客氣。
想到宋景天差點命都沒了,彆人兩句道歉話一說,自己真就能原諒了?真是癡人說夢。
“桑書記,年輕人喝多酒,發生口角起了衝突,隻是一時沒控製住情緒而已,不是真想把他給殺死,您言重了……”
胡居燦趕緊狡辯,他怎麼可能認下故意殺人這個罪名。
“胡局長,吳添是不是故意殺人,這事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公安機關會以事實為依據,做出正確判定,我們等結果就行了。”桑占軍冷笑道。
對方是敵非友,也沒必要再假惺惺的去客套。
“桑書記,您也彆太生氣。吳添無法無天,肯定會受到法律嚴懲。他爸爸就是因為怕你生氣,所以今天沒過來見你。聽說宋景天已經沒什麼大礙,他想明天親自去醫院探視……”
“去醫院探視就不必了,他又不是殺人凶手。”桑占軍沒好氣道。
“子不教,父之過。他也是有責任的,他想當麵給你和宋景天道歉。”王炳文接過去說道。
“二位領導,我知道你們過來意思。那就不跟你倆兜圈了,這件事不可能私下和解,一切交給公安機關去處理。我相信雲州市公安局,一定會秉公執法,絕不會徇私舞弊……”
桑占軍說的斬釘截鐵,他直接把話挑明說,他不可能被兩人給忽悠。
宋景天差一點命就沒了,現在過來想私下和解,這怎麼可能。
再說了,這件事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決斷權在宋浩天手裡。以宋浩天那睚眥必報性格,肯定得扒吳添一層皮下來。
“桑書記,這又何必呢?臨來之前,老爺子特意交代我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吳家一定儘可能滿足你要求……”
胡居燦趕緊又做桑占軍思想工作,他倆今天過來就這一目的。
“我們就一個要求,嚴懲殺人凶手,除掉那些社會毒瘤。”
胡居燦和王炳文對視一眼,他倆也沒想到桑占軍態度居然如此強硬。
雖然桑占軍是區委書記,但王炳文可是實打實副廳級乾部。
他倆不相信桑占軍能不打聽吳添背景,自己已經把老爺子搬出來,桑占軍竟然不為所動。
吳家雖然打探到一些信息,但他們把宋浩天給忽視掉了。
他們認為桑占軍才是核心,隻要把桑占軍思想工作給做通,所有問題也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們認為,隻要桑占軍願意和解,吳家可以付出一些代價,多給點補償。
至於公安那邊,他們可以去運作,最終目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他倆沒想到的是,桑占軍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一點麵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