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定下,莫澤的心思便轉到了更實際的層麵。
譬如,成本。
有小南這位紙遁大師在,製作每一本書籍的材料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最大的消耗,無非是小南的查克拉與些許體力。
運輸成本,在有著封印卷軸的忍界也是可以忽略的東西。
如此一來,這《太平風土記》的定價,可以壓到很低很低。
破不破壞市場另說。
他要的,是即便饑一頓飽一頓的流民,囊中羞澀的旅人,在街頭巷尾瞥見這本書時,也會猶豫片刻,最終咬牙買下的價格。
至於銷售渠道,自然還是由黑絕來打開。
當然,黑絕不宜在明麵上活動太久。
拋頭露麵的事情,還是得有人去做。
因此,莫澤還是決定讓曉組織幫忙。
雖然曉目前的勢力範圍,主要還局限在雨之國,並且處境也並不好。
不過有黑絕和白絕在暗中策應,多花一些時間,將書的種子撒向忍界各個角落,並非無法實現。
至於宇智波斑會不會發現他和黑絕搞的小動作。
笑死。
宇智波斑現在所能獲取到的外界情報,無一不是經過白絕收集而來。
白絕是黑絕的棋子。
黑絕是自己人。
情報的源頭都牢牢掐在自己手中,他宇智波斑憑什麼跟他鬥?
不過莫澤暫時還沒擺脫宇智波斑的想法。
正因為一切儘在掌握,才更要將宇智波斑的剩餘價值榨取乾淨。
反正宇智波斑目前能夠動用的能力和底牌,已經被黑絕揭得連老底都不剩了。
現在的斑,在莫澤眼中,大概就差腦門上貼個“安全無害,待回收利用”的標簽了。
因此,莫澤根本不擔心自己這邊的小動作會被察覺,更不擔心自身安危。
一切,儘在掌握。
他的未來,一片光明,蒸蒸日上啊!
尤其是在黑絕采購完傀儡材料,並且找到了蠍的位置回來之後。
莫澤也感覺,自己是時候回去吸宇智波斑那個老畢登的血了——在處理完蠍之後。
而莫澤要離開的消息,也很快就被小南彌彥等人知曉。
“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儘可能多印刷一些《太平風土記》。”
莫澤轉向小南,語氣平靜。
小南微微頷首。
“放心交給我吧。”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利落。
莫澤這才看向彌彥和長門。
“之後的運輸和銷售渠道,我會讓絕來與你們對接。”
“你們曉組織,負責將這些書鋪向各地。”
“絕同樣會協助你們,如何銷售、具體銷售時間,都由他來決定。”
在這件事情上,黑絕甚至比莫澤本人都還要上心,莫澤自然是不必擔心他弄出什麼岔子。
他本人要做的。
就是在用這第一本太平風土記打通銷路之後。
在《太平風土記二》上,儘可能的將剩餘的魔王獸悉數寫上!
彌彥聞言,眉梢微微一挑。
“我們?”
莫澤微微一笑,拋出了誘餌:“作為報酬,《太平風土記》的銷售利潤,你們可以拿走三成。”
“三成?”
彌彥重複了一遍,這次聲音裡帶上了明顯的訝異。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三成利潤。
彌彥的心思瞬間活絡起來。
曉組織現在什麼最缺?
答案是全部!
雨之國的貧瘠,加上半藏的壓迫,讓他們舉步維艱。
前些日子莫澤提供的那批物資,雖解了燃眉之急,卻終究是無源之水。
坐吃山空,不是長久之計。
而眼前這個委托……
彌彥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隻需要出力,組織人手將書運到各地販售。
風險呢?
和他們平日裡刀口舔血的任務相比,賣書的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回報,卻是穩定的,持續的收入。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不,是久旱逢甘霖!
“好!”彌彥眼中燃起光彩,“這個委托,我們接了!”
有黑絕這個老古董在,錢對莫澤而言根本就沒有意義。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將書白送,或者把利潤一股腦全塞給曉。
雖然以《太平風土記》的預想單價來看,一本書的利潤或許不高。
不過莫澤要的是鋪天蓋地的數量。
當這個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累積起來的利潤,對如今窮得叮當響的曉組織而言,絕對是一筆足以改變現狀的巨款。
更彆說,這還僅僅是第一本。
後續的計劃,早已在他腦中成型。
這種隻需要出力,沒什麼危險,還能帶來豐厚回報的買賣,彌彥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莫澤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雨幕的儘頭,彌彥和小南才轉身回到據點深處,那裡,一道瘦削的身影正靜靜等待。
擁有仙人之眼的長門,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曉組織最後的底牌。
即便莫澤展現出了相當的友善,甚至帶來了實質性的幫助,彌彥心中的警惕也從未完全卸下。
絲毫不敢讓長門在他麵前現身。
他肩負著太多人的命運,不容有失。
哪怕他幾乎確定,莫澤和絕已經知道了輪回眼的存在。
“你們覺得他想要做什麼。”長門忽然開口問道。
彌彥迎上長門的視線。
“不論他真正的圖謀是什麼,”他停頓了一下,仔細斟酌著每一個字,“至少眼下,他對我們所做的一切,以及將要做的一切,都指向了有利的方向。”
小南輕輕點頭,接過話:“我相信他。”
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
“文字所承載的情感與理念,是難以偽裝的。”
長門不語。
彌彥的分析,他聽進去了。
曉組織確實需要這筆收入。
小南對文字中情感的信任,他也理解。
因為當年自來也老師《根性忍傳》的故事,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隻是,那本《太平風土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太平風土記》真正想傳達的內容,並不是勇者一行的故事。
而是那些……被冠以“魔王”之名,最終被斬落塵埃的“獸”。
書中對它們的描述,細致得有些過分。
它們的形態,它們的力量,它們……敗亡前的嘶吼。
作者的筆觸,不像在記錄一段英雄史詩。
更像是在以一種隱晦的方式,記錄那些所謂“魔獸”的終末。
或者,是在展示一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希望,真的隻是我的錯覺……’
長門在心中默念。
雨隱村的雨,似乎又大了些,淅淅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