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現在是不會吃什麼暗虧的。
更不會讓旁邊的人誤會他葉伯常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
事情的起因經過還是要搞清楚。
你坐什麼飛機能坐六個小時?
你下了飛機走幾步路就到停車場了,非得裝逼嫌遠,要坐公交。
聽到有私家車,又不坐公交。
上了車又嫌車的空間小,又嫌車上悶。
那就給你安排一輛空間大不悶的。
並且要當著佟父佟母的麵告訴他們,這一切就是葉伯常故意的。
就是不慣你們特麼的這一身臭毛病。
佟父就饞那口酒,每頓多少都要喝一點。
人家剛才送的酒,葉伯常轉手就給了旁邊一個包間。
嘴上說的是自罰三杯。
實際上,那是在犒勞剛才皮卡車的司機和李東。
佟曉輝的父母隻得眼巴巴地看著佟曉輝。
佟曉輝心說,你看我沒用啊,你們在廁所裡作妖作一個多小時,我當時都想報警了。
這一通收拾,再看到桌上的菜色,口水都包不住地要往外流,吞了一口又一口。
倒是葉軍和黃青萍不想把事情做得不好看。
女兒要嫁人,他們都希望女兒在婆家過得好。
所以客客氣氣地把好吃的菜都轉到佟父佟母的麵前,陪著笑臉。
其實就這種氛圍也就夠了。
葉伯常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太強勢。
婚事是他們自己的,隻要有商有量,彆裝逼,他就不會拿巴掌抽他們。
這頓飯前十分鐘,就是佟父佟母對桌上的各種菜發起的衝擊。
葉伯常提前打了招呼,少辣,讓他們這三個外省人吃起來沒什麼壓力。
佟曉輝也是明事理的,他知道益州菜以麻辣為主,再看這桌上的菜,爸媽吃著也沒喊麻喊辣。
就知道這個小舅子很是客氣。
接下來,事情往什麼地方發展,佟曉輝都隻抓住主要的目標:跟葉湘雪結婚。
等到佟父佟母吃了些東西,自然也就說到他們這一趟到雲城的重點。
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
葉軍和黃青萍就是一副好商量的樣子,“我們也沒這方麵的經驗。”
“我們那個時候,幾床的棉絮,幾床被子就結了婚。”
“那年頭,條件好一點的,無非就是家裡有輛自行車什麼的。”
“有架縫紉機,都算是富裕了。”
“我們呢,就隻希望小佟和湘雪過得幸福。”
葉軍和黃青萍雖然耳根子軟,但是心好,他們就是全心全意希望兩個孩子的日子過得好。
葉伯常聽來,就覺得這種父母才是正常父母。
那種張嘴就多少多少彩禮的,其實很下頭。
當然,如果男方沒意見的話,當地風氣就是那個樣子。
葉伯常其實也能尊重。
葉軍和黃青萍這邊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佟曉輝感激地看著準嶽父準嶽母。
接著便看著他的父母,眼神裡滿是懇求,希望他們給兒子一點麵子,彆再作妖了。
他就想順順利利地結個婚,不想整出什麼幺蛾子。
到時候,兩邊下不來台,那該怎麼辦?
佟父佟母是真的一點都不讓他兒子失望。
他們的兒子怕什麼,他們就搞什麼。
不把節目效果給拉滿,今天這頓飯就像吃不下去似的。
佟母搓著牙花子嘖嘖嘖地把牙縫裡的肉渣渣給吸進嘴裡,嚼了兩下吞下去,慢條斯理地說,“說到結婚,我就想問一下。”
“原本不是說好了,要留在深城。”
“怎麼突然又來了雲城。”
“你們年輕人,有時候真的一點都不踏實。”
“做個決定早令夕改的。”
“深城那邊的工資高,一個月到手工資三千塊。”
“但是雜七雜八一年到手六七萬。”
“雲城這邊能有多少錢?”
“佟曉輝跟我說,他想來雲城,小葉,我就想聽句實話,是你的主意,還是他的主意。”
佟藍輝眉頭一皺,“媽,我們在家不是說好了,今天隻商量結婚的事,其它的事不談啊!”
佟父打斷道:“現在不談什麼時候談,這關係到你的前途。”
“深城的錢要多掙多少,你算過賬沒有?”
“你在雲城這邊的收入要少多少,你算沒有。”
“結婚結婚,這些事情都沒扯清楚,結什麼婚?”
佟父瞥了一眼葉湘雪,“小葉,你知道的,我們家曉輝其實很好找對象。”
“但是他要跟你在一起……”
葉伯常不想讓大姐受一點委屈,扔了一支煙給佟父。
他伸手接煙的時候,話也就斷了。
葉伯常給大爸、佟曉輝都散了支煙。
等他們各自點火的時候,葉伯常才說。
“說結婚,就說結婚。”
“說工作,就說工作。”
“你們要把工作放在前麵。”
“那我們就先說工作。”
“阿姨剛才說深城一年在深城要掙六七萬?”
“請問阿姨在深城做哪一行的,工作多久了?給我們說說。”
佟母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沒在深城工作,我……”
“你沒在深城工作,那你對深城了解得這麼清楚?”葉伯常把手機掏了出來,“想來阿姨肯定有什麼老姐姐和老妹兒的兒子或者女兒在深城工作,來,報個電話號碼,我們馬上確定一下深城的收入。”
佟父佟母就沒見過葉伯常這種,傻逼似的愣在當場。
葉伯常就一條,你們線上吹你們的逼,我特麼負責線下真實你們就行了。
吹牛逼誰不會,我還說我一年賺八千萬到一億五千萬呢!
佟母要是真有什麼親戚的兒子在深城工作,她但凡去了解過,都說不出來這種話。
深城的收入是高一些,物價不高嗎?
房價不高嗎?
葉伯常盯著佟母,盯到她眼珠子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時,他再目光一掃,看著佟父,“來,叔叔,你說你兒子的前途,你覺得你兒子的前途是個什麼樣的?”
“那個……至少……應該要當個領導……”佟父突然就這麼來了一句。
葉伯常有點同情地看著佟曉輝,“你沒跟你爸說,當國家的乾部要考試的嗎?”
佟曉輝一臉痛苦,有時候真的很想讓他們講講道理。
可是他們這個樣子,彆說道理,就算是正常交流都成問題。
他隻得求助地看著葉伯常:小舅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