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姍接了電話。
劉磊在電話裡打哈哈,“景姍,打擾你休息沒有。”
“打擾了,你會不會掛嘛?”景姍問。
劉磊說,“哎,離都離了,有話好好說嘛。”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說對不對。”
“當然不了夫妻,也沒必要當仇人。”
景姍說,“有啥事你就說。”
劉磊把電話拿得遠遠地看了看,景姍今天接電話的語氣這麼奇怪呢?
不過他怕景姍掛他電話,“景姍,是這個樣子的,我呢,馬上就要回設計院。”
“以前那些師兄師弟們,知道我們倆把婚離了,有點故意作對的意思。”
“我想請你,還是跟他們幾個打一下招呼。”
“就像丁翔,我跟他兩個關係,本來還可以的。”
“這馬上要跨年了,他連電話都不接我的。”
劉磊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尼瑪批在乾啥?”
景姍說,“你說呢?”
“臥草,你個賤貨。”劉磊當場就開罵,“我特麼剛跟你離婚,尼瑪批就這樣,你是有好下賤……”
“跟老子在一起,碰都不讓老子碰,裝尼瑪的清純玉女。”
“你就是個蕩婦,爛貨。”
景姍接電話的時候,就在葉伯常的耳邊接的。
劉磊在電話裡罵的啥,他聽得清清楚楚。
景姍也不生氣,反正抖音的節奏又沒亂,就衝電話裡嗯嗯……
劉磊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景姍在氣他。
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特麼哪是在氣他,這分明就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最讓他難受的是,他在電話裡罵得越難聽,景姍好像就叫得越大聲。
我特麼在罵人,不是在給你加油,劉磊哐地一聲把電話給砸得稀碎。
景姍聽到電話當中沒有了動靜。
把葉伯常的脖子摟得死死的,似乎已經猜到結局的樣子,死活都不願意撒開手。
景姍不想後悔。
葉伯常當下也在考慮自己最真實的感受,生氣吧,談不上。
總像是被欺騙了一樣,
此時此刻,葉伯常開始羨慕那些露頭就秒的男人了。
快槍手,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
當一切歸於平靜。
葉伯常收拾收拾,起身離開。
景姍其實有想過跟葉伯常解釋一下的。
但是再一想,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和劉磊的這層關係揭開之後。
葉伯常安靜的離開,應該是給彼此最大的尊重了。
隻是,景姍現在空落落的,很難受。
她有想過起身追出去,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衝動。
可還是放不下身段的樣子。
聽到發動機響的聲音,她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站在窗邊,看著車燈遠去,隻當是一場夢,隻不過夢得特彆真實而已。
……
葉伯常其實不怪景姍瞞著他。
他隻是在反複琢磨一件事情。
劉磊和景姍有沒有做局的可能。
如果是做局的話,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劉磊肯定是在他這裡得不到任何東西的。
景姍呢?
從第一次在酒吧相遇,還有學車的整個過程。
景姍是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身份的。
或者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葉伯常想起劉磊剛才在電話裡罵的那些話。
惡毒得一批。
突然有點心疼景姍。
再轉念一想,媽的,老子為她奇怪x買單,如同工具一樣地被她擺弄,我這麼可憐,誰心疼心疼我啊?
好像沒什麼值得思考的了,反正,以後,大概率不會再聯係了吧?
但是有件事情,必須要提前準備。
劉磊在電話當中,說他要回設計院第二項目部了?
整個十二月,設計院都沉浸在一片要跨年的喜悅當中。
彆人慶祝的時候,可能在快要過春節的時候。
央、國企及一些大型的事業單位,往往在十二月的中下旬就可以開香檳了。
年終獎在本年度的最後一天之前必須發出來。
至於原因,跟賬目跟財務有很大的關係。
於是十二月往往比春節要興奮。
這天葉伯常準備提前下班,鐘鈺過來敲開門。
“方便聊幾句嗎?”
葉伯常說,“不方便!”
可鐘鈺還是進來了,順便把門關得緊緊的。
鐘鈺以前都是給葉伯常打電話讓葉伯常過去。
現在每次給葉伯常打電話的時候,葉伯常都說沒空。
鐘鈺也就一趟接一趟地往葉伯常的辦公室裡跑。
辦公室裡開著空調,鐘鈺沒有厚重的外套,緊身的打底衫是高領,戴了一串中規中矩的項鏈,顯得胸口沒那麼空。
葉伯常正在收拾電腦包和公文包。
鐘鈺扭著腰來到辦公桌後邊,臀線齊平桌麵,腿伸得長長的,抄手端胸,“葉伯常,你是經理,還是我是經理。”
葉伯常笑著說,“在你上麵跟在你下麵有什麼區彆。”
嗬嗬嗬……鐘鈺笑了一陣之後說,“我過來就兩件事。”
“我們的小金庫裡今年差不多還有四十多個。”
“你看這麼筆錢,怎麼處理一下子。”
葉伯常說,“往年劉磊是怎麼處理的?”
鐘鈺說,“扣除聚餐的錢之外,幾個組的頭把搞活動的發票拿過來報銷一次,人均再領一千塊左右。”
“我算了一下,賬上還能剩個十多萬。”
葉伯常想了想,“你看著處理就是了,副經理配合經理搞好第二項目部的工作。”
鐘鈺白了葉伯常一眼,“那這筆錢,就照以前那樣處理了,賬麵上剩餘的錢,一正一副平分。”
“票據你那邊如果找不到的話,我這邊幫你處理了。”
葉伯常也沒有意見,畢竟每個項目部都這麼處理,“第二件事是什麼?”
鐘鈺繞開葉伯常的腿,把他膝蓋夾在兩腿中間,左右搖擺,有點得意,“你求我啊!”
“你愛說不說!”葉伯常起身提著包就要走。
鐘鈺看到葉伯常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急忙喊,“老付要把我調到院部去了。”
哦,看來,付陽要準備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