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茜以為葉伯常在跟她開玩笑。
再一想,誰會拿自己父親去世的事情來開玩笑。
戴茜的臉上隻有苦澀。
上次在酒吧那晚,戴茜喝了很多酒。
她跟葉伯常道了歉。
這段時間,她也並沒有消失。
添加了好次qq好友,隻是葉伯常都沒有通過。
會不定時地給葉伯常送早餐。
葉伯常也會扔進垃圾桶。
戴茜現在也不怕自己在彆人的眼中是個什麼樣子。
想嫁一個有前途的男人,又不是什麼錯事。
難不成非得嫁一個樣樣條件都差得不行的男人,讓彆人看了覺得心情舒暢?
戴茜不會虧待自己。
葉伯常公示的時候,戴茜就在想能不能有機會跟葉伯常朝夕相處。
她想到助理這個位置。
葉伯常的態度,讓她徹底死心了。
隻是,葉伯常現在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她。
再想想,果斷處理問題的葉伯常其實也不會讓戴茜受那麼多的委屈。
至於他媽精神病的問題,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戴茜鼓起勇氣說,“伯常,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做一段時間好嗎?”
“我保證,本職工作我一定會認真出色地完成。”
“超出本職工作範圍的事情,我一定守住邊界,絕對不越界,絕對不招你煩。”
“其實,我真的不太適合,綜合項目部的工作,天天在外邊應酬,也會累,也會煩。”
“我也想在彆的崗位上體現自己的價值。”
“去彆的崗位上證明自己。”
戴茜現在也開始打感情牌了。
當她滿眼真誠和期待地看著葉伯常時。
葉伯常認真地回應著她,“你說的,我都懂,我都理解。”
“可是,你要證明你的價值,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愛去哪證明就去哪證明。”
“第二項目部什麼時候變成女性能力測試的實驗場地了?”
戴茜的眼神有點飄,臉又紅又燙,她的勇氣和麵子都被葉伯常給扔在了地上。
就像她當初置葉伯常的家人和葉伯常的隱私於不顧時的情形差不多。
她好像能夠切身體會到當初葉伯常的感覺了。
但是,葉伯常那個時候可沒有哭。
而戴茜,她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她明明都已知道知道錯了,葉伯常為什麼就是不原諒她呢?
戴茜顫聲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
葉伯常把東西裝進包裡,準備離開,“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說我媽是神經病,這是客觀事實。”
“你宣傳的我媽是神經病,這是搶占道德製高點。”
“這些事拎出來,都隻是個人選擇。”
“選擇隻看結果,承擔後果就行了,不論對錯。”
直到這一刻,戴茜能夠完完全全地感受到葉伯常話語當中的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那種冰冷。
你不陪我熬,不陪我打拚,中途先下車,之後還想上車?
這世界上,那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苦,你是一點不想吃,福,你是應享儘享搶著享?
不能好事都讓你給占了吧?
鐘鈺從付陽的辦公室出來後,直接來找到葉伯常,看到戴茜在辦公室,“你在這裡做什麼?”
戴茜有些慌了神地說,“鈺總,我過來替葉伯常打掃一下衛生!”
鐘鈺可沒那麼好說話,暗罵了一聲賤貨,陰陽怪氣地說,“設計院有打掃衛生的阿姨。”
“用得著你打掃?”
“你這麼喜歡打掃衛生,去我辦公室打掃一下?”
戴茜的臉越來越紅,“鈺總,我先過去了。”
戴茜沒再看葉伯常,她沒辦法接受被葉伯常的拒絕,同樣沒辦法接受過去的愚蠢。
她能接受的,隻有現實。
然而現實就是從第二項目部回到綜合項目管理部這短短的一段路上,無數有的沒的目光,都像在對她進行嘲笑與譏諷。
那些小聲說的話,不管內容是什麼,都像在落井下石。
反反複複地在她耳邊響起一句話,“看走眼了吧?現在還想去找葉伯常,他能看得上你?活該!”
這種感覺很難受,也許要用很長一段時段來平複這種應激的心情了。
等戴茜走了,鐘鈺才小聲罵了一句,“賤不賤呐?”
回頭看到葉伯常背著包就要走,“唉?我剛來,你就走!”
葉伯常說,“不是你肛來,我就一定要走。”
“而是我本來就要走。”
鐘鈺說,“今天晚上二部不聚餐嗎?”
葉伯常說,“你們聚就行了,我下午跟建院的去國電瑞蘭考察,甲方催進度。”
“一階段的施工催得緊。”
鐘鈺說,“可是二部搞聚餐,副經理不在,還搞什麼?”
葉伯常說,“不在正好,正說明經理和副經理不合。”
“聚餐,經理都不叫副經理。”
“老付一看這場麵,對你不是就更放心了?”
雖然有道理,鐘鈺還是想跟葉伯常在一起。
“葉伯常,你能不能彆總躲著我。”
“你讓我不用香水,我就不用香水。”
“你說你喜歡有腋毛的女人,你看……”
葉伯常瞥了鐘鈺露出來的胳肢窩一眼,“不紮嗎?”
“滾!”鐘鈺笑罵了一句,“葉伯常,我知道喜歡你的女人多,但你不能搞厚此厚彼,也給我留個位子好不好?”
葉伯常搖搖頭,“又不是停車吃飯,哪有什麼留不留位子。”
“再說了,你那邊是前人插花後人賞菊的,活動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我就不湊這熱鬨了。”
“還是那句話,合作愉快。”
葉伯常離開辦公室,楊品冠那邊的車也安排好了。
鐘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葉伯常為什麼要嫌棄她呢?
她比彆的女人都更實用吧?
那個還在校的女生?她能為葉伯常做什麼?我得讓她知道,葉伯常的生活圈子其實很複雜,讓她早早離開吧!
這一刻,鐘鈺其實做好了長期跟著葉伯常的打算了。
……
國電瑞蘭銷售科。
葉斌吃了午飯,午休剛剛起床。
總經理辦來人叫,“葉經理,宋總讓你去會議室,雲建院的客人已經到了。”
葉斌搓著臉,慌忙整理著行頭,“來了來了,馬上就到。”
去衛生間洗把臉,鏡子裡的他穩如老狗:該我上場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