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從外邊回了辦公室後,就朝葉伯常那邊看。
幾次想鼓起勇氣過去說點什麼的時候,還是先回了自己的工位。
魏雨鵬在大聲地問辦公室的同事,“今天晚上我們找個地方聚一下?”
“好久都沒有出來喝酒了。”
“反正這兩天的事情也少。”
魏雨鵬的聲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說給葉伯常和老袁聽的。
總之就是不讓葉伯常他們參與嘛。
奇怪的是,以前隻要魏雨鵬一組織,其餘的人都會參與。
可是他這一嗓子問出來,隻能聽見鍵盤霹靂啪啦地響得比較勤。
接著就是qq的嘀嘀嘀的聲音。
他還在好奇,為什麼大家在這一刻就像見了鬼似的。
他會下意識地朝門口看,那裡沒有站著領導,為什麼大家還是一副要認真工作的樣子呢?
他自己的qq也沒有響。
隻感覺彆人好像都在忙什麼事似的。
雖然沒人小聲嘀咕,但是卻能感受到他們八卦的情緒,葉伯常便知道,外麵的消息應該是傳開了。
這時,有位同事笑嗬嗬地來到葉伯常的身邊,“葉總,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恭喜你了。”
恭喜?魏雨鵬沒聽懂,他覺得這些人是不是在開什麼傻逼的玩笑。
接著第二個同事也走到葉伯常的身邊,“葉總,什麼時候請客吃飯?”
魏雨鵬感覺事情變得糟糕起來了,他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是請吃飯,無非就是幾件事,結婚、升職、加薪,考證考過了。
葉伯常沒結婚,大家的薪資體係都是固定的,到時間就會提,考證?更不可能,葉伯常把證全考了。
那麼……
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魏雨鵬的心開始抽,一下一下地疼,從這一刻起,他不太敢麵對現實。
所以隻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門口有人進來,“喲,都熱鬨起來了。”
“你部門內部的聚會要定今天嗎?”
“沒事,葉總,你看,明天或者後天,有沒有時間,我們項目綜合管理部這邊請葉總和鈺總吃個飯,祝賀二位榮升!”
魏雨鵬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錘了一下。
榮升……
的確是升了。
並且,黃昌順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叫的葉總。
這種稱呼平日裡大家開玩笑在私下裡都這麼叫來叫去,不會當真。
但是進了單位,每一個總,每一個領導,那都是貨真價實的……
隻聽葉伯常擺擺手,“黃總,等等再說吧,現在還在公示期。”
公示?公示了,果然公示了……魏雨鵬的手都在抖,以前平起平座,就算他拿到了大項目,也隻不過暫時受器重。
大家在地位上仍能保持一致。
可是你現在當了經理,那特麼的以後不是直接踩我的臉?
我可以接受那些本來就優秀的人一直騎我頭上,我不能接受夕日的戰友是我的頂頭上司……
草尼瑪的!
魏雨鵬的手抖著給劉磊發短信:劉總,你不回來了嗎?
他的短信還沒發出去,桌上的電話來了,人力資源處的電話,“魏工,你來過來一下,我們這邊有點事談……”
魏雨鵬麵紅耳赤地進了人力資源處,兩眼發昏地走出來。
在公示欄的麵前時,最後確認了一下,葉伯常的公示信息。
再想想人力資源總監剛才跟他說的話,“第四項目部因為工作需要,要抽調幾名精英過去,你是單位的老人了,這時候要頂上,人家第四項目部指名要你……”
“過去之後,機會也就出來了。”
配合上這份公示,魏雨鵬大概就明白,葉伯常還沒上任,已經開始清洗下邊的人了。
他搖搖晃晃地走進辦公室,抬眼看了一眼和諧的工作氣氛。
大家都在有說有笑,然而開朗的環境隨著他一進辦公室,頓時收聲,死氣沉沉。
以前辦公室裡,他負責搞氣氛,他負開團,他是大家的開心果,他天不怕地不怕。
現在,他是個垃圾。
魏雨鵬吞了吞口水,想估起勇氣跟葉伯常道個歉。
不知道道歉後,能不能留下來。
他知道自己去了第四項目部之後,也隻是個圈外人。
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的。
現在就算跟葉伯常道歉。
有上次道歉的經曆,他也明白,葉伯常接受但……不原諒。
魏雨鵬最後將心一橫,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把剛才那條沒發完的短信給發了出去。
魏雨鵬:劉總,你不回來了嗎?今天鐘鈺和葉伯常同時公示,一個任經理,一個任副經理。
發完這條短信,他拿著箱子把所有的東西稀裡嘩啦地裝進去。
這期間,他的動靜很大。
以為周圍的人會問他一句,“老魏你怎麼了?”
哪怕就是這麼一問,魏雨鵬也會覺得心暖。
可是,沒有開口,甚至,連看都沒人看他一眼。
媽的,這個世界真特麼的冰冷。
這幫狗東西,真特麼的勢利!
隻有我魏雨鵬耿直,隻有我魏雨鵬真性情。
他就這麼抱著箱子離開辦公室,沒人說一句再見,也沒人關心他去哪兒。
葉伯常也並不關心他去哪兒,至於他以後會怎麼樣,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葉伯常如果大度一次,以後就會有人想讓他一直大度。
在他這裡,也就隻有一次機會。
不是說魏雨鵬這個人就一定很壞。
而是一個部門裡的工作氛圍很重要。
而工作的氛圍是由領導決定的。
以前是由劉磊說了算,下邊的人都特麼的喜歡捧高踩低。
魏雨鵬就是這當中的典型。
現在劉磊回不來了,魏雨鵬在以後工作氛圍當中很難自恰,讓他滾不一定是為他好。
至少不會讓他的擺爛情緒影響彆人。
青青河邊草:葉伯常,我都要瘋了,你到底做了些啥?老付居然就這麼妥協了?
青青河邊草:你快告訴我嘛,求求你了。
風往北吹:你問你家主人,他心裡最清楚。
青青河邊草:你以後就是我主人。
青青河邊草:主人,行行好,你告訴我嘛,求求你了。
青青河邊草:主人,你讓奴家怎麼做,你才願意說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