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人還給景姍打招呼,“嫂子好!”
景姍笑著點頭當作回應,同時對光頭的到來有那麼一絲興趣。
劉磊把他都叫來了,看來是被這夫妻倆給搞得動真火了。
光頭和劉磊說了沒兩句話,門口多了幾張陌生的麵孔,從病房門口走過的時候,還朝病房當中看了好幾眼。
從這一刻起,景姍就知道會出事的。
但和她沒關係,她隻是一個旁觀者。
林宏濤夫妻倆並不知道劉磊的背景,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就賴在病房當中。
中午的時候,護工給劉磊買了飯,剛剛提進病房,把劉磊的床給搖了起來,再把床尾掛著的那塊板子放在床上兩邊的護欄架上。
唐枝花理所當然地問護工,“我們的飯呢?”
護工都定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婆娘,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罵她。
對於這種人,什麼樣的言語,都傷不到她那臉皮的分毫。
護工剛把飯菜擺了桌板上,唐枝花就去搶飯菜。
護工才買回來的飯菜,說什麼也不可能給這兩口子吃,“你們乾啥?要吃飯,自己去買,怎麼還搶?”
唐枝花說,“啥叫搶,我們是尼瑪來反應問題的,如果不是你們單位管不好人,我們還用來找你。”
“這個飯,必須得由你們管。”
唐枝花就跟女護工拉扯起來了。
這一拉扯,一盒菜連油帶湯地撒在了床上。
劉磊手裡拿著一次性的衛生筷,定在那裡,臉上,胸口上,褲襠上全是紅油……
他的臉皮肉眼可見地在跳動。
景姍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在跳動。
劉磊憋住火,跟護工說,“去讓護士把保安叫來。”
景姍本來今天準備去逛街,約著朋友喝喝茶的。
可是醫院裡的這出戲很有意思。
她暫時沒打算走的。
可是呢,她又比較好奇,這個叫葉伯常的人和劉磊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恩怨,居然想著把他這對報應舅舅舅媽弄到醫院來折磨劉磊。
正當景姍還在琢磨這事的時候,保安拿著橡膠棍就來了。
林宏濤和唐枝花也沒有在病房裡糾纏。
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鬨,什麼時候該走。
一會,等保安走了,他們再過來就行了。
兩口子蹲在住院部的外麵,靠著欄杆,唐枝花說,“你說那個姓劉的會不會管那個小雜種的事?”
林宏濤一邊抽煙一邊說,“他不管?他不管誰管?”
“葉伯常現在是無法無天了。”
“眼裡沒親媽,沒外公,沒外婆,沒舅舅,這種不忠不孝的畜牲,單位不處分他?單位不處分他,老子就一直在這裡鬨。”
“看誰把誰給耗死。”
林宏濤不知道,他信心十足地放狠話的時候,被兩波人盯著。
一波是探視劉磊的光頭的人。
另一波是一早接到葉伯常命令的李東和他兩個小弟。
李東一直跟葉伯常保持著聯係。
李東:伯常,要不然,我讓兄弟直接把他們拿蛇皮袋套起來拖到工地上去算了。
葉伯常:我們是解決麻煩,見義勇為,以後還要賺大錢。
葉伯常:現在能不沾臟東西,就彆沾,不然,你以後洗都洗不乾淨。
李東:主要是林宏濤這個狗幾把太氣人了。
葉伯常:他氣的是彆人,又沒有氣我,把人盯死,隨時跟我說你們在哪個位子。
葉伯常說得沒錯,林宏濤這個人的傷害性是屬於aoe那一類無差彆的。
劉磊也僅僅隻是感受了一天不到,就已經快要崩潰了。
林宏濤不停在旁邊叨叨叨就算了。
他那個不要批臉的老婆,動不動就在病房裡吐痰。
開始是直接吐到地上,後來被罵了兩次,她就把痰吐到的便盆裡。
那個便盆是買來劉磊不方便上廁所用的。
雖然他沒用過,但是看到唐枝花往便盆裡吐痰,他就感覺便盆現在比唐枝花的嘴還臟。
劉磊讓護士叫保安來趕了好幾次。
這兩口子也不跟保安硬碰硬,出去逛一圈,再回來。
醫院這邊也跟劉磊說,“有問題就把問題解決一下。”
“我們也不能叫保安二十四小時跟著。”
“再這麼搞下去,都已經影響到病房的正常管理秩序了。”
劉磊也隻能憋著火,任由這兩口子從上午十點,一直糾纏到晚上八點多快九點的時候。
護士來通知,陪護的可以去借陪護床了。
林宏濤和唐枝花沒有要走的意思。
唐枝花更是把陪護床給拉開,“老林,你睡這裡,我再去借一張床。”
林宏濤真的就要往陪護床上躺。
隻是,護士又來了一次,再次把他們往外攆。
晚上跟白天不一樣。
白天病房裡本來就吵,來探病的人也多。
林宏濤可以一直在病房當中混。
可是晚上,病房很安靜,如果影響到彆的病人,林宏濤還是擔心引起公憤。
在住院部下邊猶豫片刻後,說,“算了,回家,明天一早再來!”
“醫院裡睡著也特麼不舒服。”
醫院外的路邊上停著一輛雅閣。
黑潦潦的車內主駕副駕坐著一對男女。
路燈昏黃的光將女人胸部上下給分割開來,可以看到挺拔的胸脯,卻看不到她的臉。
女人把高跟鞋脫了,雙腿蜷縮在坐椅上,抱著雙腿,借著黑暗,一直注視著副駕那個盯著手機看的男人。
“我們在這裡等什麼?”鐘鈺忍不住問了一句。
下午的時候,葉伯常和鐘鈺一同去市裡把標書給送了。
其實不用他們親自送。
葉伯常是怕中間的過程出問題,所以才要親自去。
鐘鈺打著送葉伯常的借口,就想跟著葉伯常看看他怎麼處理林宏濤的問題。
一直在醫院外邊等到現在,鐘鈺都困了。
鐘鈺當時問葉伯常在等什麼的時候,葉伯常的原話是,“等最後能把你送上院部的敲門磚!”
鐘鈺還是不太理解,葉伯常把他舅舅引到劉磊的病房裡,就能讓她成功地進入院部。
這看上去,明明就是不相關的兩件事。
鐘鈺雙手抱著腿抱累了,腿腳蜷麻了,撒了手,小心翼翼地把腿伸到副駕上,放到了葉伯常的腿上,她柔聲說,“我活動一下腿,你不要介意啊……”
說話間,鐘鈺的左腳疊在右腳上,在葉伯常的大腿和小腿間左右搖擺。
這很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