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的本意是罵人,鐘鈺不可能聽不懂。
她就是這麼臉皮厚,死纏爛打的感覺。
隻是在問了葉伯常去家裡還是去酒店之後,發現葉伯常就不說話的時候,她得意地撇撇嘴,“你看吧,其實和你打交道也挺容易的。”
“要麼就是不招惹你,你也不會去招惹彆人。”
“要麼就是死纏爛打,順著你的話往下說,你也沒辦法。”
“反正,我的這些爛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在你心裡本來就是個下賤貨!”
“那我乾脆就下賤徹底一點。”
“葉伯常,我想問你,你私下裡?”
葉伯常搖頭說,“沒有!”
鐘鈺再問,“是不是沒有想象空間。”
“要不要我找個地方給你看一下,你就有素材了。”
葉伯常說,“不用了,我有需要,花錢解決就可以了。”
葉伯常哼了一聲,“我花錢找女人,人家隻要錢。”
“我找你,可能不花錢,但是你特麼的會要我的命!”
鐘鈺斂去浪蕩的笑容,“我說你這人是鐵石心腸呢?還是不解風情。”
“你是不是覺得是人不是人都能跟我上床?”
葉伯常說,“那是你的私生活,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跟我無關。”
“你如果覺得我是冤枉了你,那麼,請你想一想劉磊和付陽現在的處境。”
鐘鈺終於無話可說了,付陽和劉磊都是鐘鈺的男人。
鐘鈺在他們的身上得到了想要的回報。
在中立的視角來看,鐘鈺的二五仔屬性的確拉滿了。
葉伯常不是沒有心理需求,還是那句話,花錢也好,找長期伴侶也罷,鐘鈺這樣的女人,今天可以賣劉磊,明天可以賣付陽,後天就可以把葉伯常給賣了。
葉伯常非常篤定地說,“我和你,隻有利益上的交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拿我應得的就可以了。”
鐘鈺的心情很難平複,但也隻得把心思暫時放在工作上麵。
“我跟老付談了,他答應得並不爽快。”
“你說他會同意讓我負責2號方案,我感覺還是不太穩。”
葉伯常說,“因為劉磊隻是住院了,不是涼了。”
鐘鈺猛踩急刹,差點追尾,整個人往前一聳,安全帶勒出深深的溝壑來,還沒及時靠回椅背,便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葉伯常,“你還想把他給殺了?”
葉伯常動動嘴皮子,“你腦子全都長到胸口上邊了是吧?”
“你以為你以拍電影呢,動不動就弄死這個弄死那個。”
葉伯常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之後,喃喃道:“劉磊現在隻是受傷,又不是不能杵著拐棍返崗。”
“所以要確保的是,劉磊沒辦法正常返崗。”
鐘鈺還是不太理解,這跟她的理解有什麼區彆?
除了讓劉磊去死,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他沒辦法返崗吧?
葉伯常的電話響了,他以前看到林宏濤來電話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皺眉頭。
而今,再看到林宏濤來電話的時候,他會覺得開心。
不是他受虐狂,而是眼下麵對這群吸血鬼,葉伯常不但沒有壓力,還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他們當成工具人。
葉伯常接起電話,“喂!”
林宏濤在電話裡壓著火一般地,磨著後槽牙地說,“葉伯常,你聽著。”
“明天上午上班時候,去四院,把你媽接出來。”
葉伯常說,“我媽生病了,需要在醫院進行專業的治療。”
“她出不出院,是醫生說了算。”
“我不管!”林宏濤再也壓不住火,大吼,“我管他啥醫生,我就跟你說,你要是不把你媽接出來,老子就讓你以後的日子過不下去。”
林宏濤可能都沒有想明白一個問題,葉伯常把他媽接出來,日子同樣過不下去。
老媽的精神折磨,林宏濤一家子在生活當中給葉伯常的折磨。
還有那種明明受了委屈吃了大萬卻無法對抗和反擊的自我折磨……
這些都是葉伯常的親身經曆。
所以,他太清楚曉得這一刻他需要的是什麼。
葉伯常也沒給林宏濤好語氣,“林宏濤,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臉大?”
“你讓我做啥我就做啥?”
“你是不是腦殼門雷劈了,沒睡醒?”
“你要去接,你就去接,你跟醫院把免責聲明簽了,再跟我把監護人轉交的協議簽了,你要把我媽接回家自己照顧,就去。”
“我同意!”
“你把我媽接出來,放在我家,我照顧,我負責?那你在正義尼瑪的批個啥東西。”
葉伯常也是直接就罵嗨了,“你個老狗雜種是真的站著說話不腰痛。”
“來,你讓我看看,你要讓我怎麼不好過?我等你,你要是不來,你死一戶口本!”
林宏濤當即被氣得在電話那頭一句話說不出來,嘴皮抖個不停,全身都僵了。
再聽到葉伯常把電話掛了,林宏濤眼眶通紅地站在四院外麵,突然大吼,“老子不整死你,老子見人就磕頭……”
行人神色一緊,紛紛跳開遠離林宏濤這個瘋批。
麵前就是四院,誰知道林宏濤病情幾何?
萬一他發狂砍人怎麼辦?
林宏濤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像看瘋批一樣地看著他,這種情況以前隻會發生在林素蘭的身上。
想不到,現在林宏濤也嘗到這種滋味了。
好好好,你不怕,老子明天就去你單位找你的領導。
葉伯常前一秒像殺紅了眼,電話一掛,表情平和,還略帶笑意。
鐘鈺都懵了,“葉伯常,你是學過變臉嗎?你剛才……好嚇人……為啥這個時候又這麼冷靜?”
葉伯常突然看著鐘鈺,“劉磊應該沒辦法正常返崗了。”
“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明天隻要有人來第二項目部鬨,你就隻管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