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霞連忙謙虛否認,也沒有心思再對付阮安寧。
散會後,阮安寧看到了李雲英。
她拍了拍李雲英的肩膀,隻見李雲英皺著眉頭,“嘶”了一聲。
清麗的五官浮現一絲痛苦之色。
“你受傷了?”
阮安寧剛才拍得並不重,目光落到李雲英右手臂上,她的右手臂活動不太自然。
“嗯,昨天晚上天黑,沒看清路,摔了一跤。”
李雲英緩過勁來以後解釋道。
“我會一點接骨術,幫你看看?”
阮安寧肉眼判斷,李雲英的右手那裡應該是脫臼了。
李雲英點點頭,她在火車上看到過阮安寧急救那個小女孩,對於阮安寧的醫術,她是相信的。
阮安寧輕輕捏了捏李雲英的手臂,摸了骨後,一推一扭。
李雲英感覺自己的手臂又能自由活動了,並且也不疼了。
“太神奇了!阮知青你好厲害。”
李雲英一臉佩服。
阮安寧笑笑。
“彆叫我阮知青了,以後你就叫我安寧吧!謝謝你昨天特意過來找我。”
李雲英這個人,身上有正氣,如果能成為朋友,在村子裡也能多個伴。
“好,安寧,你也可以叫我雲英,很高興認識你。”
李雲英伸出右手。
阮安寧與之相握,笑容燦爛。
“以後請多指教!”
從禮堂出來以後,阮安寧與顧長卿去了桂花村。
半小時以後,兩人到了外公家。
顧長卿看到院子裡散了一堆木頭,拿起斧子就開始幫著砍柴。
阮安寧則去了屋子裡檢查外公的身體。
床上的老人此時能夠坐起來,雖然頭發全白,但精神頭卻十分不錯。
看到阮安寧來,他枯槁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
“小寧兒來了,快到外公這裡來坐。”
唐老指了指床邊一把小椅子,阮安寧背著小藥箱走了過去。
“外公,您今天感覺怎麼樣?”
唐老嗬嗬一笑。
“好了很多,昨天晚上睡了有史以來最好舒服的一個長覺。”
唐老因為身體疾病,這五年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自從他的小寧兒給他打了一針又喝了藥之後,他不僅身體上的疼痛減輕了大半。
還一覺睡到天明。
阮安寧一坐下,伸手開始給唐老診脈。
發現脈象不再虛浮無力,而是趨向平穩,心中安心不少。
“外公,雖然您的身體在慢慢好轉,但現在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好好好!外公聽小寧兒的。”
唐老十分配合。
“小寧兒,你老實告訴外公,為什麼要下鄉?”
阮安寧打開藥箱取出一支藥劑,準備給外公注射。
聞言,阮安寧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笑道。
“外公,我年紀不小了,在京市也沒遇到合適的人,然後又想念外公你們,所以就下鄉結婚啊!”
“小寧兒,外公人老了,但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
唐老睿智的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阮安寧。
阮安寧無奈,輕歎了一口氣。
把下鄉的真實情況告訴了外公。
她一開始也沒打算瞞著外公,隻是怕外公的身體受不了才想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簡直是欺人太甚!”
唐老氣得大口喘著粗氣。
唐老太太聽到唐老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頭子,你怎麼了?這般激動做什麼?”
“沒事!小寧兒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我聽著十分生氣。”
唐老不想讓自己老婆子跟著自己受氣。
唐老太太笑道。
“彆氣彆氣,小寧兒來了,我中午做好吃的給你爺孫倆。”
唐老太太離開後,唐老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寶貝的外孫女。
“小寧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阮安寧搖搖頭。
“外公,您彆氣,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現在他們還能蹦躂,是因為時機不到。”
唐老聽了這話,情緒沒有剛才那般激動,但心裡仍舊堵得慌。
他隻恨自己沒有本事護住他的小寧兒。
心裡難受的同時,唐老的目光看向院子裡那劈柴的身影。
對了,這不還有顧小子嘛!
顧家當初本來是下放,後來改為下鄉。
雖然他這幾年常年臥病在床,但卻經常關注外麵的時局風向。
根據現在的時局變化,他斷定顧家很快就能回京市了。
到時候,他的小寧兒就能跟著顧家一起回京市,而不用一直跟著他們在鄉下受苦。
這般想著,唐老的心情又好轉了不少。
阮安寧給外公打了針以後便走出了外公的屋子。
她來到院子裡,顧長卿還在劈柴,握著斧頭的手骨節分明,青筋微泛。
他額角冒著汗珠,從側麵看去,輪廓深邃,汗珠滑過那性感凸出的喉結,有種說不出的禁欲氣息,又該死的撩人。
阮安寧從口袋拿出手絹遞到他麵前。
“擦一下吧!你出汗了。”
顧長卿停下動作,接過她的手絹擦了額頭的汗水,阮安寧又遞給他一杯溫水。
水是那種清甜的味道,像放了糖。
“累不累?累的話休息一下。”
阮安寧看著長短一樣,碼放整齊如小山般高的柴火,不由地暗歎,顧長卿這個人似乎有一點強迫症。
“不累。”
顧長卿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比之前更強了,好像總有使不完的力氣。
喝完水,他接著把沒劈完好的柴火接著劈完。
阮安寧則去了廚房幫著她外婆做午飯。
飯後,顧長卿與阮安寧兩人各自騎著自行車回了自己大隊。
剛到門口停下自行車,一名郵局送信員正好過來送信件。
“阮安寧,顧長卿,有你們的信件。”
郵局小夥子將兩封信交給兩人便走了。
阮安寧一看那信件就知道是京市兵工廠的馬伯伯寄過來的。
她打開信件,信封裡有一封彙款單據。
單據上麵寫的金額是1800元。
阮安寧又快速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
“馬伯伯果然沒讓我失望。”
看完信,阮安寧嘴角露出一抹十分快意的笑。
顧長卿剛才無意間看到了那封彙款單據,聯想到之前阮安寧告訴他的事情。
心底隱隱猜到大概跟阮安寧京市那邊的親人有關。
阮安寧瞧見顧長卿眼底的疑惑,解釋道。
“之前我下鄉時,委托兵工廠的馬伯伯幫我把工作賣掉,我那份工作賣了1800塊錢。”
阮安寧拿到了錢,說明工作賣給了阮安平以外的人。
她堂妹阮安平一直心心念念的鐵飯碗,臨門一腳變成了彆人的。
真真切切嘗到了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受。
最主要還是下麵馬伯伯信裡提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