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寧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那點心思,她長腿一跨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顧長卿也站在阮安寧身後,做出保護的姿態,麵罩寒霜。
“道歉!”
阮安寧冷厲的眸子盯著兩人。
林小麗見顧長卿護著阮安寧的一舉動,像是抓到了阮安寧的小辮子。
“阮安寧,你還說你沒有和彆的男人鬼混?你說你要跟彆人就算了,居然跟一個下放分子攪和在一起,真是不要臉的破——啊——”
鞋字還沒有罵出,林小麗就被阮安寧甩了一巴掌。
林小麗捂著被打的左臉,不敢置信地死死瞪著阮安寧。
“你——敢打我?”
阮安寧眸子如染寒霜。
“張嘴就是汙蔑和造謠,不打你打誰!”
阮安寧還沒找林小麗算賬,她倒是先送上門來找茬。
既然如此,還跟她客氣什麼!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
一旁的柯菊也被阮安寧那懾人的氣勢嚇住,看到林小麗被甩了一耳光後,她頓時慫了。
林小麗徹底暴走,她怒急衝衝朝著阮安寧就要撲過來,被柯菊給拉住。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大隊長李建軍正準備出去辦事,一出門就看到林知青像個潑婦要打阮知青。
林小麗見大隊長走來,頂著被打紅的左臉,率先告狀。
“大隊長,您來得正好,昨天這阮知青沒有回知青點,我不過是關心她兩句,她就不高興打了我一巴掌。”
李建軍看到林小麗臉上那通紅的五指印,麵色嚴肅地看向阮安寧。
“阮知青,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經過昨天林知青在他麵前斷章取義,說阮知青被公安帶走的事情,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林知青可不單純。
哪怕是林知青被阮知青打,也不能全相信林知青的話。
阮安寧把剛才林小麗與柯菊說的話,一字不露地在李建軍麵前說了一遍。
阮安寧大義凜然道。
“大隊長,這林小麗與柯菊開口就隨意造謠,大家都會有樣學樣,到時候因此影響咱們評‘先進大隊’的榮譽稱號,這可是損害到集體榮譽的行為,性質極其惡劣,這樣的歪風邪氣不能助長。”
阮安寧這一番話,高度站在了集體組織上想問題,也恰恰說中了李建軍最關注的東西。
那就是組織的榮譽高於一切。
李建軍臉色鐵青難看,虎目瞪著林小麗與柯菊。
“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女同誌,思想真是有大大的問題,毛主席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們隨意中傷阮知青,回去給我三千字檢討,並且馬上跟阮知青道歉。”
柯菊一臉菜色,林小麗卻不服,她指著顧長卿道。
“大隊長,我沒有造謠,阮安寧跟他一個下放分子走這麼近,她昨天又沒回知青辦,一大早又跟這人在一塊,他們之間要是沒有什麼,誰信啊!”
就因為在火車上,林小麗想搭訕顧長卿,顧長卿說了一句“我下放”,林小麗便咬著顧長卿是下放分子的事情不放。
李建軍聞言鐵青的臉色轉為沉怒,林小麗見狀,還以為大隊長是信了她的話。
暗暗得意自己抓住了關鍵的地方,拿捏住了阮安寧的把柄。
隻見李建軍嚴厲地盯著林小麗,訓斥道。
“林知青,看來讓你寫三千字檢討還是輕了,從明天開始,禮堂的衛生,每天由你負責打掃作為懲罰。”
林小麗嘴角得意的笑僵住,讓她打掃禮堂的衛生?憑什麼?
“大隊長,我不服!”
“不服,你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大隊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李建軍也是個硬茬子,專治各種不服。
林小麗聽到要被勸回去,頓時慌了,要是回去,還不知道要被派到什麼更艱苦的地方去。
想到這裡,頓時沒了囂張的氣焰,隻得不情不願地與柯菊一同向阮安寧道了歉。
兩人灰溜溜地跑了。
“謝謝大隊長剛才為我主持公道。”
阮安寧看得出來,大隊長雖然人看著不好相處,但處事公正。
李建軍點了點頭,夾著他的公文包大步流星走了。
阮安寧抬頭看向身旁高大俊朗的男人。
“顧長卿,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顧長卿微微斂眉。
“你說!”
“我記得五年前你們一家不是下放嗎?怎麼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下放的人不是住牛棚,經常要接受思想教育嗎?
怎麼顧家人住的是農家人的小院子,顧長卿似乎在村子裡很受支書與大隊長的看重。
這五年裡發生了什麼?
顧長卿抬頭,目光看著前方蕭條的小道,似乎陷入了回憶。
“本來是下放,但顧家在京市還有一些人脈資源,下放最後改成了下鄉。”
隻不過這事沒什麼人知道,也是為了讓顧家躲避某些暗藏的危險。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國家重器的研發,很多科研資料都在他爸和他的腦子裡。
他們若真的出事死在鄉下,那些背後的黑手也落不到好。
但阮安寧的外公他們一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一想到這裡,顧長卿的神色不由凝重了幾分。
“原來是這樣!”
阮安寧就說,顧長卿下放了,怎麼還能回京市,而且顧家也沒有住牛棚。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到了顧家小院,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天色擦黑,沒看清院子裡有什麼。
早上急著出門也沒注意看,這會兒阮安寧才細心的發現,院子麵前一大片菜地。
菜地裡種了一些蘿卜白菜,還有韭菜小蔥等。
旁邊還有幾棵果樹。
顧母正蹲著摘菜,見到兩人回來,問道。
“安寧,登記完了嗎?”
阮安寧點點頭。
“媽,登記好了,我現在就去隔壁村找外公他們,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行!”
顧母含笑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回了房間。
阮安寧從房間裡取出行李袋子,裡麵放了一些拿去給外公他們的東西。
顧母把阮安寧昨天拿給她的兩罐麥乳精遞給阮安寧。
“安寧,這些東西拿去給你外公他們,他們比我們更需要補身體。”
昨天收下是不想拒了安寧這孩子的心意。
今天安寧去看外公外婆,這些東西給安寧帶過去,就當是他們借花獻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