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寧穿好衣服後,又拿起軍用式水壺喝了一口靈泉。
這兩天在靈泉的滋養下,阮安寧感覺身體正在一點點修複。
就像久旱的大地,正在被雨水一點點灌溉滋養,重新恢複生機。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阮安寧隨意吃了點東西後,
火車在第二天早上抵達市裡,隨著火車緩緩駛入火車站台,列車員大聲喊著:
“火車已經到站,乘客們請拿好行李準備下車。”
阮安寧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跟隨知青們一路下了火車,準備出火車站,前往汽車站轉大巴,坐一個小時的大巴就能到達鎮上。
阮安寧下鄉的地方是黑省七台市大豐鎮朝陽村下的勝利大隊。
阮安寧就一個簡單的行李背包,走在最後麵,剛出火車站,一個黑影衝了過來,直直搶走了阮安寧手上的行李。
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下意識朝著那黑影衝過去,但有一道身影比她的動作更快。
七零年代,在火車站這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扒手的人販子。
他們專挑那些看起來落單或者長相標致的小姑娘下手。
阮安寧長相出眾,身形嬌弱,又走在人群最後麵,一出火車站就被人盯上了。
那黑影剛搶了阮安寧的行李沒跑多遠就被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給製伏在地。
阮安寧跑過去,一腳狠狠踹在那扒手的肚子上,並從他手上奪回自己的行李。
微微順了口氣,目光看向一旁的男子,這人正是跟她從京城一路坐火車到這裡的男人。
“同誌,謝謝你仗義出手。”
阮安寧朝男人投以感激一笑。
男人雙手押著扒手起身,嗓音清冷。
“不客氣。”
話音剛落,人群裡又衝出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他們直直朝著男人衝過來,手裡還拿著兩根棍子。
阮安寧麵色一寒,這個扒手還有同夥在。
另外兩個扒手操起棍子就往男人身上砸去,阮安寧為男人捏了一把冷汗。
正想著要不要幫一幫這個男人時,隻見男人輕鬆躲過扒手的攻擊。
男人一記右勾拳直擊一名高個扒手的肋骨,那被擊中的高個子瞬間捂住胸口,痛得倒地不起。
再一記橫腿掃過去,矮胖扒手重重著地,摔個四腳朝天,痛得差點沒昏厥過去。
男人以一己之力製服三個扒手,圍觀群眾紛紛響起熱烈的掌聲。
那些下鄉的知青們也看到了這一幕,女知青們一臉崇拜地看著男人。
林小麗翻個白眼,有什麼了不起的。
再厲害,還不是一個下放分子。
很快火車站值崗的工作人員過來了,了解情況以後,報了公安。
不到十分鐘,附近的公安人員就過來了,將幾個扒手帶走,順便讓男人與阮安寧也跟著去做筆錄。
做筆錄的時候,阮安寧先登記了自己的信息,然後輪到男人時。
男人微微頓了頓,然後淡定道。
“顧長卿,25歲。”
阮安寧起初沒在意,三秒過後,雙眸瞪大,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男人眼角的餘光一直留意著旁邊小姑娘的舉動,她那雙靈動的眸子似乎會說話。
“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公安人員順道問了一嘴。
阮安寧還沉浸在震驚中,腦子還沒回過神,但見一旁的顧長卿慢條斯理道。
“夫妻!”
阮安剛才還覺得是巧合,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可他說出“夫妻”後,阮安寧這回徹底不淡定了,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有什麼證件證明你們是夫妻嗎?”
公安人員瞧著麵前小姑娘似乎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心裡產生了狐疑。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顧長卿從貼身的口袋掏出一本結婚證,公安人員看了以後不再多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顧長卿與阮安寧走出了公安局。
阮安寧沒有說話,顧長卿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隻是保持著三步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突然阮安寧的腳步停下,她轉過身看著對麵比她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男人。
“你故意跟著我一路從京城到黑省來的?”
不是阮安寧自作多情,隻是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不是,我剛好回京辦些事,隻是碰巧跟你坐在了一塊。”
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就認出了她。
辦結婚證的時候,他看過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略顯青澀,目光也帶著怯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但在火車上看到的她,卻是一張長開了的臉,如桃花般嬌豔,尤其是那雙眸子,燦若星辰,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她。
阮安寧微微皺眉。
“那你既然認出了我,為何又不跟我相認?”
顧長卿瞧著對麵的小姑娘臉色不太好,心裡咯噔一聲,趕緊解釋道。
“怕唐突你。”
阮安寧一聽,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他說得不無道理,兩人雖然領了證,但卻跟陌生人沒兩樣。
一旦相認,阮安寧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不過,經過了兩天同坐一趟火車的相處,在火車站他製伏扒手,幫她搶回了行李。
阮安寧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現在已經能平靜地接受了。
這個男人有著如獵豹般敏捷的身手,看似君子端方,實則暗藏著危險。
果然是書中的男主角啊!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
目光掃過他袖子下麵那微微鼓起的肌肉,想必活也不會差。
呸呸呸!想到哪裡去了。
阮安寧暗暗唾棄自己,像是掩飾自己心底那有些少兒不宜的想法。
把行李往顧長卿身上一丟,抬腳就往前走。
“走吧!”
顧長卿輕鬆接過行李,俊臉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同時心裡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小姑娘會跟他鬨脾氣呢!
不過她鬨也是正常的。
去鎮上的大巴有兩趟,上午那趟是趕不上了,隻能坐下午那趟。
又到了飯點,於是顧長卿便帶著阮安寧去國營飯店先吃飯。
國營飯店離公安局不遠,兩人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在這個節衣縮食的年代,真正到飯店裡來吃飯的人不多。
顧長卿細心地問了阮安寧想吃什麼,儘量按著她的口味來點餐。
等飯菜的工夫,阮安寧便問起自己母親與外公外婆的情況。
顧長卿幽深的眸子掠過一抹凝重之色,被阮安寧飛快捕捉到,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