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害怕!如此遠的距離,那些箭矢根本破不開我們身上披的盔甲!”
“身上無甲,或者隻有一件護胸甲的人立刻躲到城垛下方!”
“身上有甲的隨本將繼續廝殺!絕對不能讓大澤的士兵登上城牆!”
宜江縣守將站在城牆上,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奮力的呐喊道。
四周被他鬥誌所影響到的大梁兵士也是滿臉堅毅的繼續戰鬥了起來。
唰唰————!!!
又是一輪箭雨,雖說上一輪箭雨過後,造成的殺傷才堪堪數百人,但是在大澤王朝的那些弓手沒有射完箭筒裡的箭矢時,這箭雨是不會停歇的。
他們能夠抗下三輪、十輪,他們難道還能夠抗下三十輪、一百輪嗎?
到了那個地步,彆說是宜江縣尋常的大梁兵士,就算是宜江縣的守將,心態也是會崩潰的。
感受著盾牌上衝擊的力道,宜江縣守將的臉色鐵青,陰沉著一張臉破口大罵道:“該死的,這都是第幾輪箭雨了!難道大澤王朝的將領是真的不在乎軍需這種東西嗎?”
當盾牌上的衝擊力減弱以後,宜江縣守將立刻移開擋在身前的盾牌,然後揮劍向著剛剛摸到了城垛的大澤士兵砍去。
尋常的皮甲在他手中鋒利的寶劍之下,根本就起不到一絲一毫阻攔的作用,隻是片刻的時間兩名大澤士兵的殘骸就從雲梯上滾落下去。
一根又一根粗壯到需要名士兵才可以抬起來的滾木,被大梁王朝的兵士從城垛上推下去,撞死撞殘了十數名大澤士兵。
人頭大小的礌石,往往投下就會輕而易舉的砸死一名大澤士兵,哪怕是身穿鐵甲的精銳步卒,在被砸中了腦袋之後,也會直接去世。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甚至可以擋住箭矢的頭盔,隻要被砸中就會瞬間出現一個恐怖的凹坑,雖然這些大澤士兵的腦袋沒有被砸碎,但是他們的脖子卻被衝擊的當場折斷!
雙方隻是攻城接觸的一瞬間,上百名士卒的性命就化成了一串數字。
“將軍,如此激烈的進攻,是否有些不妥當?”
大澤王朝的軍陣中,一名偏將軍看著前方的戰局有些不忍的開口向著萬策說道。
聞言,萬策隻是斜睨了這名偏將軍一眼,隨後聲音冷冽道:“南蠻、西戎的聯軍在本將看來也許最多就能撐上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那一支異族聯軍就會被打崩。”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打下最少三分之一的荊州。”
“隻要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大梁王朝就距離滅國不遠了,到了那個時候,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會得到多大的戰功嗎?”
說到了最後萬策還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也許憑借著這一戰功,兄長可以封王也說不準啊!”
而在聽到了萬策說的這些話語後,這名偏將軍也將眼中的憐憫抹去,畢竟慈不掌兵!
隨後他單膝跪地拱手道:“將軍!末將請戰!”
在這名偏將軍的話語落下之後,萬策思索了片刻後,又是叫了數名將領的名字,最後道:“本將給你們一萬五千人,其餘三麵城牆就交給你們了。”
“倘若你們放跑了一兵一卒,那就拿你們的項上頭顱頂罪!”
“末將遵旨!” x n
宜江縣城牆上,換好了一身甲胄的守城副將,手提著一根盤龍棍。
當看到了登上城垛的大澤士兵後,就是一棍揮出。
這棍打在了身上,百餘斤的大澤士兵就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打在了頭上,大澤士兵的腦袋就像果蔬一樣爆開。
哪怕是尋常的輕甲,隻要是被它打上一下,輕甲表麵上也必定出現上一個凹坑!
“將軍在哪裡?”
“回副將!將軍在城樓正前二十步的範圍之內!”
這名大梁的兵士話音剛落,就看見自家的副將快步衝去,並且在路上順手打殺數名登上了城牆的大澤士兵。
“將軍給我五千人,打開城門讓我衝上一次吧!”
“對麵大澤王朝的統帥絕對想不到,作為守城方的我們竟然會出城向著他們發起進攻!”
將一名大澤士兵從城牆上用盾牌推下去後,宜江縣守將猛地從身後聽到了這一話語。
隨後他想也沒用想,直接開口道:“不行!”
“我宜江縣的守軍一共就隻有兩萬人,你讓我拿出五千人,四分之一的人員來和你賭命!”
“如果你沒有能夠取得戰果,那麼宜江縣城內的那十餘萬百姓怎麼辦?”
“如果你沒有能夠取得戰果,待到宜江縣城破之後,後方百萬的大梁百姓可就都暴露在大澤王朝士兵的獠牙之下了!”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本將都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到底為什麼就不敢賭上一賭,更正一下你那個死心眼呢!”
宜江縣的副守將氣急道。
“是你何時才能夠更正你那狂妄自大的心態!”
宜江縣守將也是不由得將聲音放大,怒吼咆哮道。
聞言,宜江縣的副守將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盤龍棍,泄憤一般將其打向剛剛在城垛上站穩了自己身形的大澤士兵。
這含怒一擊,直接將這名大澤士兵的肩胛骨打的凹陷粉碎!
“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麼丞相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到底為什麼會派我來和你一起守衛宜江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份又一份急報傳到了宜江縣守將的耳中。
“報!將軍!其餘三麵城牆也發現了敵軍!”
“大澤王朝將我們圍死在了這裡!”
“報!將軍!其餘三麵城牆請求支援,敵人實在是太多了!”
“報!將軍…………”
大澤王朝軍陣處,萬策看著前方的戰局、戰況,心中產生的些許不安也漸漸的隱去。
他聽著周身將領的恭維聲,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後,臉上也是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極其淺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