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毫無戰意的大慶奴隸兵,葉仲淳也是開口對著身旁的親兵示意道:“開始吧。”
“是,副帥!”
話語落下,一杆彩旗升空,同時又是一聲低沉的號角聲響起。
距離中軍最近的大漢將士們在得到了命令後,立刻放聲大喊道:“此戰,汝等但能存活,便不複為奴矣!”
片刻後,整個大漢軍陣的上空都是響起了這樣的一句話,“此戰,汝等但能存活,便不複為奴矣!”
漸漸的這些大慶奴隸兵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生機,同時一抹瘋狂湧上了他們的心頭,好不容易有了重新活著、不再為奴的希望,誰也不能奪走這一機會,哪怕是他們曾經的同僚也是如此!
還有憑什麼他們要成為奴隸兵,而同為大慶兵士的你們卻沒有受到絲毫的痛苦?
人的根劣性在這一刻徹底展現在了這些大慶奴隸兵的身上,被完全馴服的他們不敢揮刀向更強者,但是對於揮刀向更弱者,他們卻是殘酷至極!
是的,在此時此刻他們的眼中,與他們同為大慶兵士的同胞們,就是那更弱者!
咚咚咚————!!!
沉悶的、急促的鼓點敲響,聽著這一聲又一聲代表著進軍的鼓點聲,這一道長達五裡、甚至是開戰後會變得更遠的戰線上的所有人都是從口中發出了亢奮到了極限的吼聲!
下一瞬間!
“殺————!!!”
“衝!!!”
“誰也彆想阻擋我們恢複自由!!!”
“…………”
大漢王朝一方的大慶奴隸兵如同被驅趕著的豺狼一樣,舉起了手中的兵刃向著淮河對岸的大慶軍陣衝去。
大慶軍陣處前陣中,一名掌管著大慶鐵騎的將軍無聲的歎息一聲,他最後看了一眼那些被當成了炮灰的大慶奴隸兵,隨後麵無表情的合下了自己的麵甲。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從大慶的前軍軍陣中傳出,在聽到了馬蹄聲的那一刻,所有的大慶士卒都是閃身在身邊讓出了足以讓戰馬衝出去的縫隙。
三百米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他們大慶鐵騎戰馬的速度達到最大了!
大慶軍陣前方豎盾的大慶盾兵在聽到了後方傳來的陣陣馬蹄聲後,都是立刻收盾閃開,動作慢的士卒都將會毫不留情的被卷入連綿不絕的馬蹄之下,被生生踩踏成為一攤爛肉!
而這個時候距離大慶奴隸兵抵達大慶的軍陣,還有著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但是這三十米對他們來說卻如同天塹。
衝鋒的步兵和衝鋒的騎兵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麼?
轟————!!!
隻是一瞬間那些大慶奴隸兵們就哀嚎的被長槍捅穿,或被卷在了馬蹄之下被踏成爛肉。
雖說為首的大慶鐵騎也被瘋狂的大慶奴隸兵們拉下馬來,但是後方那連綿不絕的大慶鐵騎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
“真是恐怖的騎兵啊。”
穀靜嶽咬了咬牙齒低聲感歎了一句,在這大慶鐵騎的圍攻之下,他估計自己最多也就隻能殺上個千騎左右,隨後就會力竭而亡。
“徐州、揚州四周並大片適合養馬的草原,能夠籌齊如此規模的騎兵,不知這大慶要耗費多少的錢財啊。”
葉仲淳感慨一句後,看了看衝的最快的那一支鐵騎距離他大漢軍陣已經不到二十米的位置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開口道:“讓狼獸和狼獸騎們行動吧,告訴他們狼群的狩獵行動開始了!”
一直豎著耳朵,等待著命令的常遠、紀洪真以及數位中年的百騎在聽到了那刺耳的鳴鏑(響箭)聲後,所有人精神都是為之一震,他們揉了揉胯下狼獸的脖子,隨後一齊吹出了響亮的口哨聲。
在聽見了口哨聲後,所有的狼獸都是瞬間抬起了腦袋,它們的眼眸化作豎瞳,其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一聲又一聲低沉的吼聲從它們的喉嚨中傳出。
淮河之上原本還在奔襲著的戰馬突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背部的鬢毛都是微微豎起,其中幾位將領的萬裡馬更是不安的打了一個響鼻。
轟隆隆————!
大慶鐵騎繼續推進,此時此刻最近的那一名鐵騎隻要揮動長槍就能收割一名大漢兵士的性命。
可是下一刻,一頭身形壯碩如虎的凶悍黑狼從這名大漢兵士的身後躍起,張開那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在了這一匹戰馬的脖頸上。
隻是一瞬間,這一匹戰馬的脖頸就被咬的粉碎,而那名大慶的騎兵也成為了這頭狼獸的爪下亡魂!
“不到千頭的狼獸終究不是如此規模騎兵的對手,下令讓我大漢騎兵以及剩餘的戰獸、獸騎一起出動吧。”
“記住了,本帥隻有一個要求,讓他們給本帥滾遠點打!”
聽完了葉仲淳的命令後,竇慶單膝跪地拱手道:“諾!”
隨著葉仲淳的命令落實,那屬於兩國騎兵之間的對決立刻便達到了頂峰。
突陣衝鋒,鬥將騎射,戰馬、戰獸們的嘶吼聲在淮河水畔之上響起。
兩國騎兵的咆哮聲,讓淮河水麵震動!
每時每刻都有戰馬帶著自己馬背上的騎兵倒在地上,隨後一同被連綿不絕的馬蹄、獸足踏成碎肉。
在那時不時可見到的數杆折斷槍把的前方,是被十數把銀槍貫穿了身體,再無聲息的狼獸。
虎獸的身上帶傷,已經完全被血腥氣味激發了凶性的它們,每一次撲剪都會讓數名大慶騎兵喪失生命,至於他們坐下的馬匹就如同任由虎獸取食的自助餐!
但是很快大慶鐵騎們就發現了應該要如何應對虎獸,他們隔著數十步對虎獸用上了專門貫穿甲胃的錐形箭矢。
一旦虎獸被分割包圍,那麼等待著它們的就是數百支這樣的箭矢,在如此恐怖的攻擊之下,虎獸最後也隻能血灑當場!
“哈哈,哈哈哈————!!!”
“這樣的戰鬥!爽————!!!”
甲胃上布滿了鮮血的林喜放肆咆哮道:“爾等大慶鐵騎快來受死!我要把你們全都捅穿、斬碎!”
跟在林喜身旁的王彘黑著一張臉,本來他還想著這一場戰鬥他們這些人的成活率還有著十分之七。
但是隨著林喜的這一嗓子,他們的存活率直接就降到了十分之三,可是以林喜為首的這一支百騎非但沒有害怕,相反所有人的臉上都滿是沸騰與躍躍欲試!
“俺真是服了你們了,你們都是一群瘋子!”
在說完了這句話後,王彘直接將自己手中那把已經斷掉的長鉞扔到一旁,接著雙手提著兩名大慶騎兵將他們當成了武器。
“哈哈哈————!”
“王彘你這家夥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啊!”
林喜看著這一幕興奮的大叫道。
“你煩死了!俺在成年的時候就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頭四百斤的大野豬,拿個人而已,這對俺來說輕輕鬆鬆!”
“兄弟們!我看見大慶鐵騎的一麵將旗了,敢不敢隨我衝上一衝!”
“將軍威武!!!”
“殺————!!!”
如果隻是看水麵的話,那麼淮河的河水在這一刻被染成了好看的淡紅色。
但是當放開了聽覺,抬頭觀看著前方那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後,尋常百姓無一例外的都會害怕到心神俱顫!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著煉獄的話,那麼此時的淮河水畔就是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