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墜,黃昏時分。
當龍纛與帥旗在廣縣城牆上升起來的時候,已經觀戰了半天的劉啟,麵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笑容。
之前的他看見了死去士兵的時候心裡麵還沒有多少感覺。
可是在這一下午的時間裡,看著對自己忠誠全部都上了80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劉啟的心裡隻感覺莫名的難受。
騎著馬從打開的廣縣城門中,跑出來的穀靜嶽在來到了劉啟身前後,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語氣激動道:“啟稟陛下!末將不負重望!已將廣縣奪下!”
他身上的盔甲布滿了刀痕,有些地方甚至還有著重物敲擊的痕跡,就連平常遮麵的麵甲都碎了一半。
可是就算是這樣,穀靜嶽的臉上也依舊帶笑,他伸出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隨後開口道:“請陛下入城!”
“穀澤,你還有力氣嗎?”
翻身上馬後,劉啟這樣開口詢問道。
“回陛下!末將的力氣多著呢!哪怕是再為陛下奪下一城也輕而易舉!”
單膝跪地的穀靜嶽伸出拳頭敲了敲自己胸前的盔甲,認真的開口道。
聽完了穀靜嶽的話後,劉啟的嘴角也是微微揚起,他看向不遠處已經燃上了篝火的廣縣城牆,最後聲音平淡道:“那就好,過來為朕牽馬吧。”
聞言,穀靜嶽瞪大了眼睛,這其中滿是不敢置信,最後他竭儘全力才克製住了顫聲道:“末將,遵陛下命!”
噠噠噠————!
清脆的馬蹄聲在被壓實了的主路上響起,穀靜嶽牽著馬嘴角控製不住的高高揚起,馬背上劉啟單手扶著腰間長劍,另一隻手抓著胯下戰馬的韁繩!
“吾皇駕到!!!”
在即將要到廣縣城門處的時候,穀靜嶽的聲音洪亮道。
候在廣縣城門外,分列兩側的墨甲重騎紛紛單膝跪地,將手中染血的馬槊重重的插在地上,齊聲開口道:“皇上萬歲!!!”
廣縣城牆上的士卒們在聽到了這一喊聲後,也都是齊聲大喊道:“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大漢皇帝陛下萬歲!!!”
“皇上萬歲!!!大漢皇帝陛下萬歲!!!”
“………………”
這一聲聲的呼喊衝破了雲霄,撞碎了天上的雲霞。
空氣在此刻都害怕的顫抖,大地也好、廣縣的城牆也罷,在這一聲蓋過一聲的呼聲麵前,都開始了輕微的顫抖!
廣縣的城牆上,劉啟站在城樓前,伸出雙手撐著城垛,目光眺望著遠處。
站在劉啟身邊的將領們雖然不知道劉啟是在做什麼,但是他們也都學著劉啟的樣子眺望著遠處。
可是就在這種寂靜無言的氛圍中,一道叫罵聲突然傳出,“你們這一群屠夫!劊子手!”
“大膽!”
見到於家大公子掙脫了束縛,這兩名掠風輕騎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是什麼人?”劉啟轉身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聽到了劉啟的問話聲後,這兩名掠風輕騎的臉上滿是狂熱道:“回陛下!這是覽故於家最後的餘孽!”
“覽故於家?是被穀愛卿滅了的那個嗎?”劉啟的視線放到了一旁的穀靜嶽身上。
聞言,穀靜嶽拱手道:“回陛下!是末將滅的那個!”
“那好,他就交給你了。”
說完劉啟邁步向著廣縣城樓中走去,十數名將領立即跟在了劉啟的身後。
穀靜嶽活動了活動手腕,猙笑著看向了於家大公子,“來人!給我拿一捆麻繩過來!”
“是!大將軍!”
不久後,一捆麻繩就被遞到了穀靜嶽的手上。
“你這個覽故於家的餘孽,能出現在這裡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說著,穀靜嶽將麻繩纏在了於家大公子的脖子上,並係上了一個死結。
下一瞬間,於家大公子便被穀靜嶽給吊在了廣縣的城門上。
“好了,現在覽故於家才是徹底的覆滅了。”穀靜嶽拍了拍雙手道。
另一邊城樓裡,劉啟看了一眼趴倒在桌上的注川尹,他的麵容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注川尹那早已經停跳了多時的心臟在告訴著劉啟,他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陛下是鴆酒,他是飲下了鴆酒而亡的。”一名將領在觀察過後,如實說道。
“把他的屍首厚葬,然後在立上一塊碑。”劉啟吩咐道。
“是!陛下!”
“廣縣注家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陛下,一千豫州鐵騎已經前往注家宅邸了,估摸著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清理完注家的宅邸了。”
“廣縣注家我們除了,廣縣我們拿下了,可是青州還沒有完全平定,之後的事情還請諸位將軍多多費心。”
“陛下!您言重了!這是臣等的職責所在!”眾多將領紛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