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陛下,所有注家人都已經儘數伏誅。”
穀靜嶽身上滿是煞氣的敲響七寶香車的側門,告訴了劉啟這一消息。
“留下三千人讓他們看管、押送降兵前往廣縣,其餘人休整好了後隨朕一同前往廣縣。”
“把注家那個自殺老頭子的屍首掩埋好後給他立個碑吧,其餘人就地掩埋。”
“末將遵命!”
經過了一天的休整後,這一支由萬人組成的騎兵向著廣縣行去。
隊伍的最前方,穀靜嶽湊到了劉啟的身邊小聲開口道:“陛下,接下來攻克廣縣的戰役中您就不要出手了。”
“我們是您的將士,總是在後麵看著自己的陛下衝在最前麵,這像個什麼樣子啊。”
聽到了穀靜嶽的話後,劉啟微微頷首道:“不要讓朕失望。”
“末將定然不會讓陛下失望!”
半日後,一座巍峨的巨城出現在了劉啟的視線中,在那城樓正下方的牌匾上赫然有著兩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廣縣!
二裡地外,大軍莊嚴肅穆的停穩,在他們的前方就是肅清青州最後的阻礙!
在這一刻萬物都噤聲,隻有嘩嘩的風吹動著雙方高舉的旗幟。
在這種情況下,穀靜嶽從己方的軍陣中出來,沒有理會眾多將領的阻攔獨自騎馬向著廣縣走去。
廣縣的城樓下,距離廣縣城門隻有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穀靜嶽高聲大喊道:“叛賊!反賊!大漢大將軍在此!還不快快開門受降!”
這個時候在廣縣的城牆上,少說都要數百把長弓對著穀靜嶽,可是在那亮的晃眼的箭矢下,穀靜嶽的麵色沒有絲毫的畏懼繼續開口道:“爾等困守孤城,外無援助之兵,內不順民心民意,倘若不早早投降的話,待到城破之日汝等家眷親人定會刀兵加身!”
在穀靜嶽這話說完之後,廣縣的城牆上出現了些許的騷亂,不過這騷亂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不久後一張年輕的麵孔出現在了穀靜嶽的眼中,隻是一瞬間穀靜嶽就推斷出了此人的身份,他眯起了眼睛語氣莫名道:“你就是被注家一直吹噓的注家麒麟兒?注川尹注延業?”
“不才,正是在下。”
注川尹站在城垛的豁口處,接著對穀靜嶽拱手行禮道:“見過大將軍。”
在注川尹承認了自己身份的那一刻,穀靜嶽的手就已經不自覺的向著自己斜挎的長弓摸去。
這個距離他有把握將注川尹一擊必殺,隻要當前廣縣的主心骨一死,那麼廣縣城破就是遲早的事情。
“本大將軍就問你一句話。”
“大將軍請問。”
“注延業,你降不降?”
麵對著穀靜嶽的這句問話,注川尹選擇了轉移話題,“大將軍,在下的妹妹注阮注玉為還活著嗎?”
在注川尹說出了這句話的瞬間,穀靜嶽就收回了已經觸碰到長弓的手,眼神有些飄渺道:“注阮?注玉為?那是誰?本大將軍不認識!”
聽到了穀靜嶽的話後,城牆上的注川尹口中發出了一聲輕笑道:“大將軍就不要騙在下了,在下已經看見那一架七寶香車了。”
“七寶香車這種華而不實物件,整個青州也就隻有我注家才打造這麼一架。”
“如果在下的妹妹沒有死,還請讓她過來一下吧,在下有要事要告知她一聲。”
“呼————!”
穀靜嶽從口中吐出了一口濁氣,言語中有些諷刺道:“本大將軍沒有想到注家公子的眼力竟然如此的出眾。”
“大將軍謬讚了。”注川尹的麵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道。
聞言,穀靜嶽冷哼一聲,旋即駕馬離去。
不久後,七寶香車前。
穀靜嶽伸出手指試探性的敲了兩下側門,開口出聲道:“陛下,注家小姐的長兄想要見她,說是有要事要告知注家小姐。”
七寶香車內,注阮數次欲言又止,她看向劉啟的目光中帶著點點期許。
“看朕乾什麼?想去就去唄。”劉啟裹著被子聲音有些發悶道。
是的,劉啟感冒了,哪怕他的身體素質現在很強,但是在那種低溫下,他的身體也還是必不可免的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一天兩頓中藥,幾乎都要把劉啟的食欲給乾沒了,相反注阮則是在這一天食欲大增。
“多謝陛下!民女告退!”注阮對著劉啟欠身行禮道,然後起身離開了七寶香車。
在注阮離開之後,劉啟再次張嘴從曹靈的手中接過一顆蜜餞,“靈兒,蜜餞還剩下多少?”
曹靈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盒,輕聲回答道:“陛下,就剩下小半盒了。”
“那朕還有幾天的藥?”
“大夫開的藥還有四包,這是兩天的藥。”
“朕總感覺軍中的大夫是個庸醫,不然區區一個小感冒至於讓朕喝這麼多的藥嗎!”
劉啟從被子裡出來,嘴裡對給自己開了藥的軍中大夫抱怨道。
“陛下是大漢的皇帝,當然要萬事小心了。”
曹靈輕笑著又將一顆蜜餞遞到了劉啟的嘴邊,口中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