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的大叫,似乎驚動了天空上的身影。
他站九天之上,低頭一看,望向柳乘風。
目光之威,如洪荒巨流,摧毀十方。
諸天神魔,在他的目光之下,都會瑟瑟發抖。
如此神威,柳乘風心裡麵不由震撼。
恐怖神威之下,在柳乘風腦海中的天體立刻光芒大盛,天丘轉動起來。
天丘的轉動,好像一下子喚醒了這個至高無敵的身影。
“青帝——”
一聲巨響,天地間回蕩著,緊接著,雷電炸開,整個世界像是陷入了雷電汪洋之中。
一個身如神魔的獨腳異獸出現了,一聲吼碎星辰。
至高無敵的身影再看柳乘風一眼,一道金光射向柳乘風,柳乘風立即伸手接住。
至高無敵的身影踏空而上,劈開雷海,長驅而入,斬向獨腳異獸。
在轟鳴巨響之下,恐怖的雷光衝擊而出,整個世界熾亮,柳乘風雙眼一花,什麼都看不清。
當柳乘風能看清東西之後,剛才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什麼千米骸骨、無敵身影、獨腳異獸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舟,依然停在渡口,河水依然霧氣籠罩。
隻有屍骸站在那裡,手握著竹杆。
柳乘風一看手中抓住的東西,乃是一支金色的線香,好像是用黃金雕塑而成。
“剛才的是什麼?”
一切消散,剛才所看到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帝關斬萬獸,一法鎮千古。”
“帝關斬萬獸,一法鎮千古。”
柳乘風不由反複念著這句話。
“到岸了。”
柳乘風知道要下船了,他跳了下來。
“月圓中陰之時,你來上香。”
屍骸說完話之後,在小舟上躺了下來,又死了過去。
柳乘風牢牢記住了這句話,心裡麵算了一下時間,轉身便走。
柳乘風剛走出山穀,突然一陣腥風,飛沙走石,樹枝折斷。
一頭巨大野豬從山峰轉角走出來,擋住了柳乘風的去路。
這頭野豬,三四米高,十幾米長,鬃毛油亮,全身肌肉賁起,黑亮如鐵,獠牙如刀,閃著黑光。
這頭野豬出來的時候,百獸齊喑,所有飛禽走獸都不敢靠近,它就是這裡的主宰。
這頭野豬身上的血氣像江河奔騰,十分壓迫人。
看到這頭野豬,柳乘風心裡麵不由一凜,握住劍柄。
催動腦海中的天體,穹眼盯著這頭野豬。
“你就是小蒙山的王。”
柳乘風知道這頭野豬,他在小蒙山半年,早就觀察到這頭野豬了。
這頭野豬就是那頭擁有三四千年壽元的山主。
柳乘風心裡麵打算,要不要想辦法把這頭野豬宰了,取它真血。
柳乘風一說話,這頭野豬呆了一下。
異獸,乃是先天異種,它們有智慧,但,不開化,異獸與修神者以及其他物種,是不能交流的。
現在柳乘風能與它交流,讓這頭野豬十分驚奇。
“你是什麼人?”
“小蒙山最帥的人。”
“山主阿沅。”
野豬對柳乘風的話嗤之以鼻。
見野豬沒有敵意,柳乘風也隻好作罷,他心裡麵還想著取它真血呢。
“你竟然可以進神墓。”
山主阿沅十分吃驚,他在小蒙山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進去。
“神墓?”
柳乘風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山穀渡口,身後竟然立起了一個大墳,墳前一個無字石碑。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柳乘風都以為是做夢。
“神墓是什麼?”
柳乘風也好奇,但是,阿沅答不上來,他所知極少。
“這墓裡埋著誰?”
“它建於什麼時候?”
柳乘風又問了一些問題,阿沅依然答不上來。
阿沅這頭野豬,是小蒙山的主宰,一頭三四千年壽元的異獸。
他第一次與修神者交流,他對柳乘風充滿好奇。
彼此交流了一下,讓柳乘風對小蒙山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看,這山裡有幾頭近千年的異獸,真血還不錯。”
柳乘風不好意思說打阿沅的主意,想取他真血。
“是我的屬下,我叫他們都不要招惹你。”
這就讓柳乘風無話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更不好意思去殺其他異獸取真血。
柳乘風轉身離開,回吳道門去,他也離開半年了。
阿沅還送他一路,才回去。
在柳乘風離開神墓的時候,在青蒙界不知之地,有燈籠大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吞吐可怕的光芒。
“主上還活著?主上若歸來,必弑神,踏平青蒙。”
在柳乘風還沒有回到吳道門,趙錦年已經殺上門來了。
趙錦年不是一個人來,帶了十幾個幫手,包圍了吳道門。
趙錦年本是吳道門的仆人,吳道門除了佃戶,根本沒有其他弟子。
但,趙錦年的兒子被古國王庭收為神子,消息早就傳開了,有一些散修,就投奔趙錦年。
在短短一年,趙家莊弟子就幾十個。
這使得趙錦年更有野心吞掉整個吳道門,接手所有產業。
趙錦年帶著十幾個弟子,殺上門來,直接把大門砸碎。
“趙錦年,你還有臉回來——”
看到趙錦年,周銀峰大怒。
“我今天不僅回來,還要滅了你們,從此之後,小蒙山便是我為主人。”
都不需要趙錦年吩咐,效忠他的十幾個散修操起刀劍,立即衝上去,要殺周銀峰。
“你們找死——”
周銀峰咆哮一聲,拎起大錘就衝入人群之中。
周銀峰怒火衝天,所有血氣爆發,手中的大錘掄起來,就像狂風暴雨,向十幾個散修砸過去。
投靠趙錦年的散修也不是什麼高手,隻不過是血海神藏一、二階而已,三階也就一二人。
他們哪裡是周銀峰對手,慘叫響起,散修就一下子被周銀峰砸碎頭顱。
血海神藏三階修神者衝上去,以盾擋住了周銀峰。
周銀峰像頭莽牛,筋骨鳴響,血氣奔騰,手中的大錘狂砸不止。
使得十幾個散修也困不住他,更彆說殺他了。
“就到此為止——”
趙錦年加入戰局,他如莽牛一聲咆哮,直衝過來,速度比周銀峰快,錘砸下,空氣爆破,碎石裂岩。
周銀峰舉錘相迎,不敵趙錦年,“砰”的一聲,整個人被砸飛,鮮血狂噴。
“四階——”
周銀峰臉色大變,知道趙錦年的實力了。
“我師父乃是上升巫家長老,你以為我這一年是吃乾飯的?”
趙錦年拜入上升巫家之後,得到不少好處,使得他突破三階,晉升為血海神藏四階。
周銀峰想爬起來再戰,卻被一湧而上的散修生擒了。
“抓回去,吊起來,看那小子會不會來救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趙錦年發現柳乘風不在吳道門,就把周銀峰綁回去。
“叫姓柳的小子來趙家莊贖人,否則,我活剮了他的奴才。”
趙錦年給十裡鄉的佃戶留下口信。
十裡鄉的佃戶隻是凡人,為吳道門種田挖礦,麵對趙錦年,隻能瑟瑟發抖。
當柳乘風趕回來的時候,已經遲了,趙錦年把周銀峰抓走了。
從佃戶口中得知消息之時,柳乘風頓時臉色一冷,二話不說,轉身便直奔趙家莊。
趙家莊,建在十裡鄉外,幾十裡路而已。
趙家發跡之後,趙家莊是越建越大,門下弟子越收越多,規模之大,完全不是吳道門能比。
擁有這樣的實力,難怪趙錦年想成為小蒙山的主人。
“狗奴才,出來受死。”
柳乘風趕到趙家莊,看到周銀峰被吊在門樓上,全身鮮血淋漓,身上傷痕不少。
“少爺,小心,他有靠山。”
看到柳乘風單槍匹馬,周銀峰不由大驚。
“好小子,你倒有種,還真的敢來。”
趙錦年看到柳乘風,不由意外,他沒想到柳乘風真的敢來。
“今天,我為吳道門清理門戶。”
“哈,哈,哈,清理門戶?你可知道我現在是誰?”
“吾兒乃是古國神子,我是上升巫家長老親傳弟子。”
“區區吳道門,殺光你們,如踩死一隻螞蟻。”
趙錦年狂笑,有橫氣。
“這麼說來,我清理門戶,不僅是要殺了這個惡奴,也斬你兒子。”
柳乘風冷笑。
“蟻螻之輩,也敢大言不慚,該死。”
趙錦年怒吼。
“一年時間,你這個奴才就以為自己是主子,空目一切,看你這惡奴嘴臉,丟人現眼。”
“殺了他,把他碎屍萬段。”
趙錦年怒火衝天,自從他父憑子貴之後,就翻身做人,自視高人一等,再也不是什麼奴才。
現在柳乘風的話,就是羞辱他。
趙錦年一聲落下,趙家莊的幾十個弟子早就衝過來把柳乘風團團圍住。
“小子,受死——”
幾十個弟子都想爭功,迫不及待向柳乘風出手,刀劍長槍都向柳乘風殺去。
“找死——”
柳乘風雙目一冷,赤鐵劍在手,一起身,衝了過去。
柳乘風血氣爆發,有萬斤之力,速度比虎豹還快,赤鐵劍狂劈而出,一招一個。
柳乘風如同暴龍殺了過來,散修們都舉兵器迎戰。
他們隻不過是血海神藏一、二階的修神者,不是柳乘風的一劍之敵。
慘叫頓起,柳乘風狂暴一劍劈下,碎刀斷劍,不是身體被劈開,就是頭顱被砸碎。
鮮血濺射,碎肉殘肢掉落,這是一麵倒的屠殺。
其他散修被嚇破膽,轉身想逃。
柳乘風二三步便追上他們,舉劍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連血海神藏三階的使盾高手,都沒能擋住柳乘風的狂暴一劍,盾被劈碎,被劈得飛了出去。
“受死——”
趙錦扭也又驚又怒。
他也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一個凡人,變得如此強大,他一年時間,才突破第三階段而已。
大吼一聲,趙錦年舉錘而上,他練的是“莽牛錘法”,是柳乘風師父教的,人卷中品。
一錘“莽牛翻身”,身轉錘動,如流星一樣飛砸向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