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邊。
魏青、石秀、丁良三人成功引起火後,撤離到集合點相聚。
隻是在山坳上見武植負責的東麵並無火光,當下相視一眼,均在各自眼中看出疑惑。
石秀臉色凝重,沉聲道:“定是哥哥那邊出了岔子,我們趕緊過去接應!”
魏青眼神一肅,立刻點頭。
而後,三人馬上朝朱家莊東麵疾馳而去……
……
……
武植摔在雪地上,揉了揉胸口,兀自猛吸了幾口氣。
欒教頭單手持棍,指著武植下巴喝道:
“匹夫蟊賊,還敢反抗?速速揭下黑麵,露出真容,而後乖乖受縛,與我回莊聽候處罰!”
武植咽了口唾沫,暗罵朱家莊的教頭竟有這般身手,三招兩式間,武植便知自己在拳掌刀兵上與對方差距甚大。
不過他也沒打算束手就擒。
當下他冷哼一聲,直接一招烏龍絞柱,從地上回旋起身。
欒教頭見這蟊賊還欲反抗,眉梢微挑,哼了一聲,繼而後退閃躲,接著他揮棒朝武植橫掃而來。
隻是接下來讓他雙眼一瞪的一幕出現。
那蟊賊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雁翎鋼刀,那鋼刀刃鋒藍湛湛的,在這黯淡的月色下竟然反射出有些耀眼的光芒。
唰的一聲。
武植鋼刀橫劈,欒教頭手上的齊眉棍應聲而斷。
看著手上斷掉的硬木齊眉棍,欒教頭瞳孔震動。
心道:“這刀好生鋒利——”
他有些不明白這蟊賊手上的鋼刀從何而來,方才追擊時也未見他身上背帶有武器。
不過轉念間他便想明白了,定是這蟊賊將鋼刀藏於雪下,方才趁摔倒時趁勢拿起鋼刀。
不然沒有其他解釋。
念及此處,他目露恍然。
武植手上握著武器,頃刻間自信許多。
好在他早前讓鐵匠鑄兵時,便用軸承鋼珠打了一把雁翎鋼刀置換掉身上的官刀,且一直隨身放在係統空間內攜帶。
所以方才才能意念一動之下,在係統內將這鋒銳無比的鋼刀取出。
欒教頭看著那柄泛著藍光的鋼刀,眉頭一皺。
武植冷哼一聲,手握寶刀,心裡便有了底氣,他立刻欺身上前。
唰唰唰——
幾刀劈砍朝欒教頭襲去。
欒教頭雙手各舉半截硬木棍格擋,可這硬木棍如何擋得住武植手上這柄堪稱神兵利器的劈砍。
當下被砍得斷成四五節,齊齊斷落在地。
欒教頭眉頭愈發緊鎖。
武植見攻守易型,心中一喜,便要繼續欺身上前,解決掉這尾巴,閃身離開,以免後續朱家莊還有人追來。
鋼刀唰唰唰揮砍而出……
欒教頭目中精光一閃,隻見他身形靈活,將襲來的長刀一一避開,並未見有太多倉惶。
他一邊閃躲,一邊暗道:
“這蟊賊的武藝貌似剛入門,如今也是仗著手有神兵才敢猖狂罷了!”
武植見揮砍不中這欒教頭,心裡一沉。
如今方天大戟不在手上,他施展不出“帝王戟”。
麒麟臂他現在也不敢亂用,要是打不中這欒教頭,反倒自己先力怯,屆時便真成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正在他目光陰沉時,欒教頭卻忽然捉住武植分神的一瞬間。
隻見他大掌一拍武植握住鋼刀的右手肩膀,而後一記鞭腿飛踢,踢中武植握刀的手腕。
武植被這一掌一腿擊中,手中鋼刀立刻脫手斜飛出去,遠遠插在雪地上。
欒教頭見他沒了神兵做依仗,嗬嗬一笑。
見狀,武植大怒。
心中不禁憤懣起來,自己真遇到高手,竟然這般力不可敵。
當下,他一記少林十二路譚腿橫踢而出,要逼開這欒教頭。
欒教頭瞳孔一縮,見這一記鞭腿來勢奇大,下意識舉起手臂格擋。
噗的一聲悶響。
武植一記勢大力沉的少林十二路譚腿狠狠踢在欒教頭的臂膀處,直接給他踢得橫飛出去。
欒教頭身形踉蹌往側邊騰挪飛出,最後幾個側身翻轉後才卸掉這股腿力。
立穩身形後,他瞳孔劇震,心中不禁大驚大異起來。
暗道:“奇怪,這蟊賊方才交手時的招式明明極是生疏,可為何剛剛那一記腿法卻如此熟練,沒個十年根本練不出來。”
當下,欒教頭大聲問道:
“你這蟊賊師從何處?既有這般腿法為何甘做蟊賊!?你若無個去處,我可引薦你到朱家莊做一莊客!也可保你衣食無憂,月月領俸!”
武植眉梢一挑,暗罵這欒教頭倒是好心。
不過這欒教頭現在手無硬木齊眉棍,自己的鋼刀也被踢飛了出去,倒是可以施展少林十二路譚腿與他較量一二了。
不然他剛才手持硬木長棍,自己用少林十二路譚腿怕是能被他的棍法給直接打瘸。
當下武植也不回答他,刷刷刷淩空施展出幾招少林十二路譚腿。
欒教頭見那蟊賊施展的腿法矯捷利落,帶出風聲殘影,沒個數十年苦修根本學不到這種程度。
他心中愈發震驚了。
同時心中起了惜才之心,暗歎這蟊賊有這身手,卻甘做雞鳴狗盜的勾當,著實可惜。
武植見他目光一會驚訝一會可惜的,也不知這欒教頭胡思亂想什麼,想著自己正好主動出擊,占據主導地位。
當下武植率先抬步欺身而去……
欒教頭見狀,立刻使出自己的拳腳功夫抵擋。
兩人在這黯淡的月光下鬥在了一起。
隻見拳腳相接,呼呼破空聲大響,兩人你來我往,鬥得有來有回。
……
另一邊。
魏青、石秀、丁良來到朱家莊東麵,看著雪上淩亂的足跡,登時心裡一沉。
“看這足跡,至少有三人以上!果然,哥哥這邊被發現了!”石秀臉色陰沉道:
“走,趕緊追上去接應哥哥!”
三人尋著足跡徑直追了過去。
追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隻見那胖、瘦兩個莊客氣喘籲籲坐在雪地上休息。
他們沒強悍體魄和耐力,一個太瘦、一個太胖,在這山坳的雪地上追了一陣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正休息著,忽然看見三個黑衣人出現在自己麵前。
胖、瘦兩個莊客大驚,站起身來喝道:“果然有蟊賊!”
丁良眉梢一挑,欺身上前,兩記天罡掌拍出,直接將這兩個莊客拍飛出去,撞在樹上暈死過去。
石秀和魏青此時已經搶身而出,尋找足跡來到那空曠的雪地前。
隻見黯淡的月光下,兩道身影正在交戰。
一人腿法矯捷利落,一人拳法剛猛熟練。
兩人身形騰挪間,你來我往,一人鞭腿橫掃,一人直拳擊出。
但見那使腿的漸漸落入下風,那使拳的卻氣定神閒,逐招拆解,漸漸占據上風。
武植此時心中驚怒交加。
這欒教頭當真沒白活幾十年,搏鬥經驗豐富,剛開始他仰仗少林十二路譚腿的熟練,還能占據一些上風。
可交戰十幾個回合後,這欒教頭竟然慢慢摸清了自己少林十二路譚腿的招式,且找到自己拳掌不精弱點,瞬間攻守易型。
正在武植心焦鬱悶之時,卻見魏青、石秀、丁良三人尋來,登時心中一鬆。
欒教頭與武植交戰十幾個回合後,有些見獵心喜,準備再較量幾個回合便將眼前這蟊賊拿下。
可是這時一道身影直搶而來,一雙奇大無比的手掌直擊他後背。
卻是拳掌一絕的丁良直接用出天罡掌上前搭救。
欒教頭眼中餘光掃到蟊賊的同夥前來搭救,心裡一沉,他立刻架開武植,而後轉身也使出一掌,與丁良那雙巨大的手掌轟然對接。
兩掌相接,卻是丁良仗著欺身上前的慣性增勢,一掌將欒教頭擊退了五六步。
欒教頭目中精光一凝,對掌的右手微微顫抖,深深看了一眼使出天罡掌的丁良。
他見蟊賊勢眾,立時便知不敵,也是極其果決轉身,徑直朝朱家莊方向逃去。
丁良有意去追。
武植氣喘籲籲道:“窮寇莫追,以免莊內有後援追來,趕緊撤!”
丁良點頭稱是。
“哥哥!”
“哥哥!”
石秀、魏青麵上露出些擔心,趕緊上前扶住武植,而後撿上鋼刀,幾人徑直朝陽穀縣而去……
……
另一邊。
朱家莊。
內莊中央。
一棟雕梁畫棟的木製三層大樓。
此時,三樓一間富貴豪奢的房間內。
時遷翻進朱老太公的房間,靠著一手開鎖絕技,用一根鐵絲開完朱老太公屋內的箱子,除了金銀珠寶外,卻沒見到賣身契和債券契書。
時遷又仔細搜尋了一圈,依舊找不到半張契書,登時心裡一沉。
“怎麼回事?為何那朱家老賊的屋內沒有神仙林那些妓女的賣身契!”
念及此處,時遷心緒飛速轉動,忽然目光一亮,喃喃道:
“既然不在朱家老賊的屋內,那定是在管理朱家莊內務的朱豹屋裡了,對,定是如此。”
這般想著,時遷立刻潛出這屋,來到二樓朱豹的房間。
搜尋了一會兒,時遷在床底發現一個檀木所製的木箱。
他立刻用鐵絲撬開箱子上的鐵鎖,將木箱打開後,見裡麵果然是一張張賣身契和債券契書,時遷臉色大喜。
緊接著,他翻看了一下,確認無疑後,立刻從腰間取下火油,倒在這一箱的賣身契和債券契書上,將這些債書給焚燒殆儘。
隨後,時遷檢查無誤後,立刻翻身出屋,從屋頂逃離這朱家莊,隻剩下外莊上騷亂不止正在救火的朱家莊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