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及時趕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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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

陣陣寒風吹過,凍得站在外圍的樵夫瑟瑟發抖,牙齒噠噠噠上下打架,他們似乎都有些忍耐不住。

要麼打,要麼走,這麼一直拖著被陰冷的山風吹也不是個辦法。

他們穿的可是茅草加粗麻布衣,站著不動,體溫流失很快,手腳發麻後,待會兒發生衝突,可大大不利。

花子虛見下麵樵夫那邊人頭攢動,知道他們快按耐不住了,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陰險笑意。

隨即,他揮了揮手。

他們身後帶著過來的幾十個護衛見狀,立刻上前,圍在他和西門慶左右,以免等會兒衝突發生後,有些不長眼看見他們,打昏了頭,提刀帶棒朝他們襲擊過來。

魏勇也看出對麵快要按耐不住了,目光一凝,對麵要是真動起手來,他們這邊可不會退讓半分。

他也沒法子和那麼大的威望讓性烈凶蠻的棲霞村漢子絲毫不反抗。

棲霞村一眾漢子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便是對麵樵夫人數多出己方一倍有餘,也絲毫不懼,方才臉上才壓製下去的戾氣,現在又升了上來。

眾樵夫這邊有人按耐不住,出聲鼓動道:

“打!他們不讓路我們就打!家中老小都快凍死了,還在磨蹭什麼!?那幾座山又不是他們的!”

“沒錯!”

“打他娘的!”

石秀眉頭一皺,身後樵夫是從各個村子裡聚過來的,雖然以薪火村這樵夫村為首,不過卻也不是完全一條心,隻聽從自己的命令。

現在聽見騷動,石秀也知道自己壓製不了多久。

一旁的火誌低聲問道:“怎麼辦,秀哥兒?要不要直接上!”

說話間,他緊握扁擔,咽了口唾沫,平日與人為善的他,還是第一次與人械鬥,而且還是這麼大場麵,免不得緊張。

不過家裡的爺爺奶奶和弟弟妹妹正在受凍,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今日必須挑一擔柴回去燒來取暖。

不然體弱的他們再被凍下去,必定生病發燒,甚至直接死掉。

他們這些樵夫秋季屯的柴火,在入冬前幾日貪小便宜,被張員外花比往年高一倍的價格給提前收走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緊迫。

靠挑擔販柴為生的他們,平日能溫飽就是天幸,哪裡還有太多餘錢在身,去買那張員外的高價柴炭?

他們今日也算迫不得已。

石秀聞言,麵露猶豫,這要真的雙方動起手來,死傷就不可控了。

他心中還是希望魏勇等人讓路出來,雙方儘量避免衝突,給他們上山,各伐一擔柴火回家暫用。

可看棲霞村漢子目露凶光,絲毫不退的那副模樣,石秀心中一沉,也是極為吃驚。

暗道:

“難怪聚人來此之前,一眾樵夫眼中露出驚恐,唉聲歎氣。

自己問了一下後才了解這棲霞村的精壯漢子凶蠻性烈,一言不合就起拳腳,陽穀縣境內的村子,甚少與他們來往。”

正在石秀躊躇不決時,樵夫這邊的騷動越來越大,神經也愈發緊繃。

激動的情緒帶著極強的傳染性,如今這氣氛宛如冷水馬上就要滴入熱油鍋,快要爆炸了——

這時,不遠處的山道上,馬蹄踐踏地麵的噠噠聲漸漸傳來,幾道身影乘馬而來,片刻間來到樵夫一群人身後。

武植勒住馬韁,遙遙看了一眼,見自己及時趕到,衝突還沒起,心中微鬆。

末尾那些樵夫見共有四人到此,為首者騎乘一匹黃驃烈馬,身披黑色貂裘,腰係羊脂白玉帶,頭戴深藍色錦帽,一身富貴,氣派不凡。

身後跟著的三個漢子也各騎一馬,那三人儘皆精悍健壯,騎在高頭大馬上,用那雙銳利的目光掃過他們時,這些樵夫不禁縮了縮身子,不敢與他們對視。

魏大牧、魏小剛、魏青三人近日得王進教導,槍棒拳腳已然入門,氣勢較之以往,更盛許多。

其中有幾個樵夫倒是見過武植,認出他來,低聲驚呼:

“是武掌櫃!”

“是武掌櫃!”

武植見一眾樵夫攔在山道上,淡淡道:

“讓開!”

眾樵夫聞言,下意識側開身子,在中間讓出一條道路來。

武植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嘶蹄一聲,朝前走去。

魏青三兄弟隨後而行。

馬兒緩緩向前走去,武植路過時,目中餘光看了看這些樵夫,眼神有些黯淡,整張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都是些苦命人,身穿粗麻布衣,內裡夾著些乾稻草,此時在山道上對峙許久,大多數已經被嚴寒凍得佝僂起身子。

裸露在外的臉皮和雙手,已然被凍得青紫,其中還有不少頭發半白的老樵夫,看起來更是瘦骨嶙峋,顯得弱不禁風。

武植雙眼間的神色愈發黯淡下來,來此途中,他已然將事情琢磨明白了七八分。

近日來太順,先是繼承了棲霞村的神權,之後滅了莫厲,接著開了酒樓,還收了王進這個意外之喜,再然後便是和李瓶兒達成了合作,獲得了她的酒路。

村子和酒樓均蒸蒸日上,欣欣向榮,自己的日子也過得十分舒坦開心。

隻是沒想到,自己略微一懈怠,立刻被有心人揪住弱點打壓,而且還是幾乎無解的死局,看來真是片刻不能鬆懈。

想到這,武植側頭忽然看見了半山坡上的西門慶和花子虛,瞳孔微縮,神色平平掃了他們一眼。

西門慶和花子虛見武植及時趕來,麵露可惜。

剛才下麵兩撥人馬上就要動手了,正要看熱鬨呢,被武植趕來打斷。

這讓兩人惡狠狠瞪著遠處山道上的武植,大罵他這般趕巧!

不過武植現在趕來也無用,他們倒想看看武植還有什麼法子處理!

兩人挑釁似的朝武植舉了舉手裡的香茶,嘿嘿嘿一笑。

武植眉頭微皺,花子虛開了獅子樓,自己的武樓與他有利益衝突,要給自己下絆子是有理由。

而西門慶也來給自己從中作梗,看來是想明白了前段時間,他與王婆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武植心裡微沉,這兩人靠著大寒給自己設下了這個局,的確狡詐聰慧,連武植在心裡也忍不住要讚他們一聲陰險奸詐。

看來能成陽穀縣一家大戶之主,沒有草包之徒。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按死對手。

他們知道自己手裡有百餘精壯,縣衙裡麵也托得上關係,所以沒用派人上門挑釁打砸之類很膚淺的市井伎倆。

轉手用的是法理規則,還有挑唆煽動民眾來與自己為難的這種高明手段,讓自己處於兩難之境。

嗬嗬嗬……

區區一縣大戶的當家都有這種手段,那再往上,管理州縣的那些官老爺豈不是個個狡詐如狐!?

武植想到這,暗歎古人並無自己臆想那般愚直,能掌一縣一州的,除了背景家世托底外,沒一個是草包飯桶。

念及此處,他心中也有些慨然,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已然算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可稍一疏忽,就被人下了圈套。

果真沒那好混啊——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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