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上,武植看著威望值又多了幾十點,心情舒暢。
林間小路清幽,蟲鳴窸窸窣窣叫著。
老車夫趕著牛車,不疾不徐地朝陽穀縣城方向駛去。
牛車上三人說說笑笑,氣氛倒也融洽。
王大夫剛脫險,和武植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剛才武植拿出的健胃消食片上。
“大郎啊,你剛才拿出那藥可當真神奇,不知可有藥方?”王大夫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閃出幾絲精明之光。
武植眉梢微挑,從懷裡掏出那藥盒,見藥盒上麵標有各種成分,笑嘻嘻道:“怎地,王大夫莫不是想要這味藥的藥方?”
“誒!這藥對積食之症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我作為一行醫郎中,自是有意探究。你若真有,何不賣與我,也好造福那受積食之苦的眾多病患,這可是大功德啊!”
王大夫捋須嗬嗬一笑,表明意思後還不忘給武植戴了了個高帽。
武植摸了摸下巴,沒成想這藥方還能這樣賣錢,這可當真出乎了他的預料。
隻是這健胃消食片的盒子上隻標了各種所需藥材,卻沒標明各種藥材的用量。
當下說道:“也不是我不願意賣,隻是我隻知道這製作這消食片所需的各類藥材,卻不知所需藥材的各種明確份量。”
王大夫聞言,眼睛一閃,自己等著和武植一起回去,就是要這消食片的藥方,現在見武植果真有藥方在身,隻是用藥量不清楚而已,當下心裡一喜。
隻是他佯裝露出了失落之色,搖頭歎道:
“哎,原來如此,這用量不準,那這藥方可就沒什麼用了啊,可惜了,可惜了啊!”
武植看著他的眼神明顯歡喜,但口出可惜之言,不禁雙眼微眯,尋思道:
“這老登有點奸猾,做出這種樣子,明顯就是想要為接下來的藥方壓價格了,好好好,跟我耍心眼子是吧!。”
念及此處,武植嗬嗬一笑,雙手一攤,說道:“是啊,可惜了。”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說話,坐在牛車上,怡然自得看著沿途景色。
老車夫在前麵駕著牛車,聽到這,嘴角微揚帶著些許笑意
王大夫:“……”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王大夫咳嗽了幾聲,率先打破了沉悶。
“其實吧,這藥方雖不知藥材用量,但也不是完全就沒了用處。”
“哦?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我這一生深耕醫理,最是喜好將殘缺藥方複原。”
“哦,原來如此!看不出王大夫倒是個喜好鑽研的刻苦之人,當真醫者仁心,武大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此乃本分罷了,隻是不知大郎可願將那殘缺藥方讓與我研究?倘若我真苦心研究出來,大郎你這也是做了件大好事兒,造福有積食之症病患的好事兒。”
聽到這,武植斜睨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看來這王大夫不是想壓價,而是想白拿。
這時,前頭趕車的老車夫說道:
“古來有言:奸不廝瞞,俏不廝欺!都是精明的主兒,誰又能從誰身上撈得便宜?
王六兒,你這廝也好生不識趣,若不是大郎出藥醫治那病孩兒,現在你還在那獵戶大漢家裡呆著呢!能不能健全回縣城還是個問題!
現在倒好,雲裡來霧裡去的繞來繞去,最後竟想一文不出,免費打起了大郎那藥方的主意!”
王大夫被老車夫這一番話指出心中所想,尷尬地笑了幾聲。
“嗬嗬嗬……老倌兒教訓得是,是我的言語有失,隻是我素來愛專研複原藥方此事並不假。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了,大郎,你開個價吧,你那殘缺藥方要多少錢才肯賣與我!我是真心所求。”
武植也不磨嘰,伸出了五根手指。
王大夫見狀,一咬牙,一拍大腿,“好,我就給你五兩銀子!”
武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王大夫說笑了,我要的是五十兩銀子!”
“什麼?五十兩?”王大夫聽了這話,吃了一驚。“大郎,莫要說笑,怎麼可能有人花五十兩買一張殘缺藥方來研究。”
武植淡淡道:
“此藥不但能醫治積食,更能調理脾胃,使人身體更加強健,隻要王大夫你能複原出來,足以讓此藥成為你醫館的鎮館之寶,屹立百年不倒,五十兩還是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給的友情價!”
一家醫館隻要能專精一種病理,的確能做到百年不倒,綿延到後世子孫。
王大夫聽了這藥還能調理脾胃,先是目光一閃,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即便還有調理脾胃的功效,但這是張殘方,我需花費無數心力才能將各味藥材的用量摸索出來,這其中需要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個小數目,五十兩這個價格太過天方夜譚,罷了!罷了!”
說到後麵,王大夫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
武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這王大夫不要就算了,大不了以後自己研究,等研究出來自己也開個醫館什麼的賣藥賺錢。
古代來錢最快的有三種行業:一官、二鹽、三醫。
一是當官,二是販鹽,三是行醫。
想到這,武植不再說話。
反正自己現在也不缺錢,等回去做煎餅賣,估摸著一天就能進賬幾兩銀子,越往後賺的就越多。
牛車上,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王大夫此時心裡大罵武植奸賊,心中腹誹道:“這廝人矮胃口大,張口就是五十兩銀子!簡直是獅子大開口!隻是那藥方……哎……”
“大郎,十兩如何?”王大夫考慮再三後,率先打破了沉寂,轉頭朝武植笑道。
武植也不說話,伸出五根手指到他麵前晃了晃。
“罷了,罷了,二十兩!可以了吧!”
武植依舊晃了晃五根手指。
王大夫見狀,氣得嘴角有些抽動,一揮手,說道:
“算了,念你剛才也算搭救過我一番,算作我報答你了。三十兩,我出三十兩!如何?”
武植神色不變,風輕雲淡道。
“五十兩,少一兩我都不賣。大不了我自己研究,反正需要的各類藥材我都知道,隻是花功夫要實驗摸索罷了,就是我不懂什麼醫理,比不上王大夫你摸索得快就是了,等摸索出來,我也開個醫館藥鋪什麼的。”
王大夫瞳孔微縮,武植說的的確在理,隻要肯費功夫,說不準真的會被這賣餅的武大郎給摸索出來,這樣一來可就麻煩了。
等他將這殘缺藥方真的複原後,可就不是五十兩能解決的事兒了。
念及此處,王大夫又思索了一陣兒,最後一咬牙,笑道:
“罷了,罷了,五十兩就五十兩,等回到陽穀縣,你與我一起回濟世醫館取錢便是,隻是你要答應,隻將這藥方賣與我一人,不許賣給縣城裡的其他醫館大夫,不然我王淮六在陽穀縣可頗有些手段製人。”
說到後麵,王大夫語帶一些威脅說道。
武植眉梢一挑,沒成想這王大夫果真願意花五十兩買這健胃消食片的藥方,心中一喜。
這藥方留著也是留著,其他醫館的大夫可沒見過這消食片的藥效,根本賣不出五十兩的價格。
也就這王大夫見過這消食片的療效,所以願意花高價買下來複原後當做鎮館藥方之一。
既然王淮六願意出自己心裡的價位購買藥方,武植自然不會留著。
日後王淮六要是能研究出來賺到錢也是他的本事,自己不會眼紅妒忌。
“王大夫說笑了,這藥方既然賣給你了,我又怎會再賣給其他人,這點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或立個字據。”武植含笑道。
王淮六聞言,也是哈哈一笑,“大郎是個敞亮的講究人,我自是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