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嚇得當即急刹車。
“刺啦——”
悶重刺耳的急刹車聲響劃破天際。
黑車停了下來。
慣性讓沈霜梨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傾去,但好在係了安全帶,身子而後重重地撞到座位背上。
車門打開,謝京鶴從車上下來,來到車後排上,大手拉開車門,卻發現是上鎖的,拉不開,他睨了眼司機。
“哢噠”一聲聲響響起,車門解鎖了。
謝京鶴拉開了車門,銳利黑眸定在坐在最裡麵的沈霜梨身上。
沈霜梨看過去,一道冷沉的嗓音便傳入耳畔,
“沈霜梨,下車。”
他在喊她。
沈霜梨心頭一沉。
池硯舟側身將沈霜梨護在身後,眼睛直視謝京鶴,
“謝京鶴,我警告你,你他媽彆亂來!”
“霜霜不願意跟你回去!”
謝京鶴臉色倏地沉了下來,“我他媽跟你說話了嗎?”
“沈霜梨。”
“我數三聲,給我主動下車。”
沈霜梨哪裡敢下啊,哆嗦著身體都縮在另一側的車門上了。
池硯舟:“少他媽在這裡威脅!”
“強迫自己喜歡的女孩,你算個什麼東西!”
謝京鶴譏誚道,“你以為你就是個什麼好東西?你這張說話的臭嘴不知道被多少女人親過,靠近你我都怕得病。”
池硯舟確實是玩得花,也沒有潔身自好,很早就開葷了。
不過在有錢人的圈子裡,開葷早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謝京鶴算是當中的一股清流。
池硯舟一噎,手指暗暗地蜷縮了幾下,餘光緊張地偷瞟了眼沈霜梨,心裡後悔得不行。
早知道就不談這麼多段戀愛了。
要是能早點遇到沈霜梨就好了……
遇到沈霜梨後,池硯舟才知道什麼叫一見鐘情,後來找的女人在樣貌上多多少少跟沈霜梨有幾分神似。
“正常戀愛你不親嘴嗎!”池硯舟梗起脖子反駁了句。
謝京鶴:“怎麼不親,那我隻親一個女孩的嘴,你親這麼多女人的嘴,能一樣?”
“都說男人的貞潔是最好的嫁妝,你他媽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你來跟我搶人?”
池硯舟又是一噎,臉上露出窘迫的神情。
謝京鶴懶得再跟池硯舟瞎扯,大手抓過他的胳膊,粗魯地連拖帶拽地將人從車上拽下來。
池硯舟雙手拚命地抓著前方的座位座椅,用力得指骨泛起青白色,壓低身子死活不肯下車,還抬腳踹向謝京鶴。
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態。
像極了一個撒潑的無賴。
緊急關頭,池硯舟還抬頭看向坐在裡麵的沈霜梨,咧嘴燦爛一笑。
“霜霜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隻要他不下車,守在沈霜梨的前麵,謝京鶴就沒有機會上來。
謝京鶴冷笑了聲,眸中陰鷙,看了眼自家司機,下巴輕抬示意了下池硯舟抓著駕駛位上的雙手。
“把他手指給切掉。”
池硯舟嚇得連忙撒手。
不敢賭,謝京鶴這個瘋子真的可以乾得出來。
謝京鶴趁機用力,一把將池硯舟拖下了車。
動作間牽扯到池硯舟沒好全的傷口,他疼得嗷嗷大叫。
沈霜梨喉頭發緊,手拉開另一側車門。
推開,但車門卻被外麵的防護欄擋住了,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用來開門。
見沈霜梨還不願意下來,謝京鶴妒火中燒,“沈霜梨,你還要在池硯舟車上待多久?”
“給我滾下來。”
這時,數輛車身流暢的黑車洶湧前來。
馳騁間發出聲響,池硯舟轉動脖子看了眼,眸中泛起希望的光亮,欣喜道,
“霜霜彆怕!我搖的人過來了!我們很多人,這次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了!”
黑車停下來,團團包圍住兩輛黑車。
車門打開,下來的是身材魁梧的保鏢。
謝京鶴掃了眼,眼裡沒有一絲兒慌亂,看向池硯舟,眼神似笑非笑的,
“很多人是嗎。”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擒賊先擒王。”
下一秒,謝京鶴眸色倏地變得冰冷狠戾,速度極快地單手鎖喉。
迸著青筋的大手目標明確地掐住池硯舟的脖子,用力地壓向車身。
強壯臂膀上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僨張鼓起,條條青筋透著野性。
“砰”的一聲悶重撞擊聲聲響,池硯舟後背重重地撞擊到堅硬的車身上,痛得他眉頭痛苦地鎖起。
“沈霜梨,還不快下來,你哪邊兒的?”
“胳膊往外拐吃裡扒外是不是?”
見沈霜梨還縮在車內不肯下來,謝京鶴快要被氣死了。
脖子上傳來陣陣壓迫的疼痛,池硯舟雙手抓上謝京鶴的手腕,看到那幫不中用的保鏢杵在那兒看戲,沒好氣地吼道,
“他媽站在那兒當人形雕像嗎!乾他啊!操!”
那幫保鏢猛然醒神過來,轉動脖子和手腕,活動筋骨,黑壓壓地逼近。
謝京鶴家的司機看向一眾保鏢,“嫌命長了是不是,敢跟謝家作對?”
謝家一家獨大,在京城代表的是權勢、地位。
聞言,那幫保鏢相互看了看,臉色猶豫。
最終,一個保鏢出麵說,“少爺,您在謝少手上,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啊!我們都是為了您的安全啊!”
池硯舟:“……”安全個毛線,一群慫貨!
還是要他自救!
池硯舟雙手握在一起,舉起在空氣中,想劈在掐著他脖子的那條手臂上。
謝京鶴看著他這麼明顯的反擊動作預備,俊臉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無語’。
他不會以為他會乖乖地等他劈下來吧?
謝京鶴另一隻空閒的手截住了池硯舟的劈下來的手,手上用力。
池硯舟被掐得脖頸後仰。
謝京鶴故意嚇她,“沈霜梨,你再不出來,我就把池硯舟掐死了。”
果不其然,沈霜梨從車上下來了。
還得是要使用強硬的手段。
吃硬不吃軟的慫包姐姐。
沈霜梨看了眼池硯舟,他整張臉因為窒息缺氧而漲成了深紅色,眉心皺起,而後看向謝京鶴,嗓音染著慍怒,
“謝京鶴你放開他,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要逃的!”
謝京鶴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視線轉移,眼睛危險地眯起。
下來第一眼就看池硯舟不看他是吧!!!
謝京鶴快要醋死了!!!
該死的池硯舟!!
拐他老婆!!
謝京鶴手上力道加重。
池硯舟痛苦地發出“嗬嗬”的嘶啞聲音,瞳孔放大泛起紅血絲,像瀕臨死亡的人。
怒火灼燒胸腔,謝京鶴呼吸沉沉,眸子洶湧著戾氣,嗓音冰冷,
“滾過來親我,要——”
“舌、吻。”他一字一頓。
“不然我掐死池硯舟這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