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梨怎麼用力拉車門都拉不開,心臟瞬間下墜至冰點。
謝京鶴懶倦地笑了聲,收回視線,指尖隨意地輕敲了敲煙身,煙灰在窗外撲簌撲簌地落下。
“淺水灣,明月灣,水月灣,選吧,想回哪兒。”
沈霜梨顫著聲線哀求道,“我不回去,謝京鶴,你放過我。”
謝京鶴聲線冷了幾分,“不回去?那今晚在車內過二人世界?”
“我想回學校,謝京鶴算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學校吧。”
她才不要回那些鬼地方,他一定會修改大門密碼的,他會把她關起來,哪裡都去不了。
又是提離開,原本他都可以不計較了她擅自逃跑的了。
謝京鶴抬臂懶懶地吸了口煙,薄唇間絲絲縷縷地吐出煙霧,淩厲立體的臉龐俊美邪肆,緩聲道,“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
“今晚給我試試你的嘴巴。”
“我滿意了就放你回學校。”
“否則免談。”
沈霜梨手指蜷縮收緊,垂著眼睫,眼瞼下打著淡淡的陰影。
乾淨透亮的中央後視鏡裡,謝京鶴看到那張嬌豔欲滴的唇瓣緩緩開合,她說,“好。”
謝京鶴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冷笑了聲,“這麼說,你還真想離開我啊。”
車內的氣壓越來越低,空氣被壓榨得稀薄,沈霜梨覺得她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車子突然似脫弦的箭般竄了出去,強大的慣性讓沈霜梨身體猛地往後傾倒,後背重重地撞到了座椅背上。
淺水灣、明月灣和水月灣,謝京鶴選了水月灣。
因為沈霜梨在那兒住過幾天,對那裡的環境比較熟悉,能讓她心裡有點安全感。
抵達水月灣。
謝京鶴打開車門,將坐在車後排的沈霜梨抱了出來。
回到家裡,謝京鶴將人兒放了下來,“去洗澡,洗完澡乖乖過來我房間伺候我。”
撂下這麼一句話,謝京鶴去了他的房間。
當時沈霜梨來水月灣住的時候,兩人是分彆有房間的。
沈霜梨回了她的房間,她搬回淺水灣後,謝京鶴叫人打掃了一遍她的臥室,現在是乾乾淨淨的,還香噴噴的。
沈霜梨走向衣櫃,拿了套睡衣走向浴室。
洗澡洗頭,吹乾頭發。
“扣、扣、扣。”門外響起規矩的敲門聲。
“進。”謝京鶴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沈霜梨才發現這門根本沒關緊,隻是虛掩著。
推開門進去,沈霜梨抬眼看向裡麵。
謝京鶴坐在沙發上,頭發微濕,顯然是已經洗過澡了的。
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端著個酒杯,輕輕晃動,酒水撞擊杯子折射出光澤。
男人仰頭喝了口,放下酒杯,眼睛懶懶地睨過去,“怎麼,要我過去抱?”
他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黑色浴袍,係帶隨意地係著,浴袍絲滑的質感在光下流動著,身形挺拔高大。
工筆雕刻般的臉龐俊美無儔,瞳眸漆黑似曜石,懶倦地瞥過去的時候,透出幾分令人臉紅心動的欲。
沈霜梨微垂了垂眼皮,提步走向謝京鶴,站定在離他還有兩步的距離。
“跪下來。”男人命令。
沈霜梨指甲扣著掌心,猶豫了幾秒後抬頭看向謝京鶴,“如果我做了,你真的會放我回學校嗎?”
謝京鶴笑,“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過,他不是君子,他是個壞東西。
沈霜梨看了看謝京鶴腿邊的位置,過去。
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解開。”
睫毛顫動,沈霜梨抬眸看向謝京鶴的浴袍帶子。
纖細白嫩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帶子。
後頸倏地被大手捏住,謝京鶴扣著往前一壓。
她的臉蛋貼近男人堅硬的小腹上。
頭頂落下低沉的聲音,“知道該怎麼做嗎?”
沈霜梨滾了下喉頭,輕聲道,“不知道。”
真這麼做的時候,謝京鶴又急了。
大手倏地抓住沈霜梨的手臂,將人拽了起來,男人氣笑了,“原來姐姐真的這麼想離開我啊。”
他將人甩到床上。
沈霜梨深陷在柔軟的大床上。
頭頂落下大片大片極具壓迫感的陰影,謝京鶴居高臨下地淡睨著沈霜梨,聲線似含了寒霜,
“隻可惜,我不會給姐姐離開我的機會。”
“姐姐隻能永遠跟我待在一起。”
偏執又病態。
翌日清晨,沈霜梨從床上醒過來,看著天花板在愣神。
她是不是又被限製自由了?
“姐姐醒了?”
“起來吃早餐吧。”
聽到這個聲音就煩,沈霜梨將腦袋縮回蓬鬆綿軟的被子裡。
床下陷,謝京鶴上床了。
“姐姐吃早餐啦。”他嗓音柔軟,掌心輕輕地拍了拍被子。
沈霜梨不吭聲。
謝京鶴便一直喊個不停,“姐姐,姐姐,姐姐……”
像一隻小狗般圍在拱起弧度的被子旁邊,眼巴巴地盯著主人,時不時用腦袋蹭蹭。
“寶寶,寶寶,寶寶……”
“寶貝姐姐,寶貝姐姐,寶貝姐姐……”
“寶貝,寶貝,寶貝……”
“霜霜,霜霜,霜霜……”
他不知疲倦地挨個稱呼喊人。
“姐姐你理理我呀……”
“姐姐~理理我好不好嘛……”
軟著聲線撒嬌,跟昨晚的人判若兩人。
沈霜梨嚴重懷疑謝京鶴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被叫煩了,沈霜梨發火地一把掀開了被子,“你煩不煩啊!”
謝京鶴彎唇,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不煩,哄姐姐起床吃早餐怎麼會煩呢。”
“我不吃,我說了我要回學校,我不要在這裡!”
“姐姐你聽話一點兒,你不吃早餐,我就把你當早餐吃了,就是不知道姐姐還能不能受得了。”謝京鶴玩味道,嗓音透著惡劣。
沈霜梨煩躁地閉了閉眼睛,在謝京鶴的淫威下,還是起床去吃了早餐。
吃了早餐之後,沈霜梨覺得自己好窩囊廢,一直被謝京鶴牽著走。
她咬咬牙,將一個瓷碗狠狠地摔到地上。
瓷碗摔碎發出清脆聲響,玻璃濺開四分五裂的碎片。
“謝京鶴,我是人!不是你的狗,你憑什麼說囚禁我!?”
謝京鶴眉心微蹙,“姐姐是人,我從來沒有說過姐姐是我的狗。”
“我才是姐姐的狗。”
說話間,他用遙控器叫來了掃地機器人,打掃地上狼藉。
“那我有人身自由權,你憑什麼把我鎖在那裡!”
謝京鶴起身走向茶幾,拉動抽屜發出聲響。
沈霜梨心頭發緊。
他要拿什麼?!
不會是什麼限製級的東西吧??
修長分明的手指間捏著,謝京鶴折返回來,將交到沈霜梨的手上。
高大的身軀寸寸俯低。
他在她麵前跪下。
桀驁難馴的少年願對他的愛人俯首稱臣。
沈霜梨意外地怔住,瞳仁微微顫栗。
握著女孩纖細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謝京鶴仰著臉,模樣虔誠。
“既然姐姐不喜歡我鎖你,那換姐姐鎖我。”
“隻要姐姐答應不離開我,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隻有一個要求,彆不要他。
其它的,姐姐怎麼鬨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