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呢。”
臥室裡響起低低啞啞的調笑聲。
翌日。
謝京鶴來到應時序的病房。
翹著腿沒正形地坐在座椅上,謝京鶴手上捏著個蘋果在削,嗓音漫不經心。
“我可以幫你乾掉你大哥。”
“隻要你把我的秘密爛在心裡。”
應時序這個時候一身傷,也不會再逞口舌之快了,答應道,“可以。”
削完蘋果,謝京鶴咬了口蘋果發出脆響,“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應時序彎唇淡淡地笑了笑,“知道你秘密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還有樓昭那瘋女人。
謝京鶴臉色瞬間變了,“你告訴誰了?”
“這可不關我的事,這是她自己發現的。”
謝京鶴追問,“她是誰?”
“自己查啊。”
幾天後,京大陸續發生了數起血案——很多學生在校外被迷暈,醒來的時候舌頭卻不見了。
被人割掉了。
這些同學基本都是京大的學生。
京大校園裡鬨得人心惶惶,而凶手還未抓到,甚至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京大發布了通知,讓同學們不要慌,外出時要結伴而行,要小心謹慎,但最好是在這段時間內非必要不外出。
謝京鶴正在開車送沈霜梨去學校,看到消息時眉頭一皺。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沈霜梨的安危。
“姐姐,你看到學校發割人舌頭的消息了嗎?”
沈霜梨秀眉輕蹙,眸中憂愁,“看到了,發生了很多起,我班上有好幾個同學都被割舌頭了。”
現在人還在醫院裡躺著。
下手的人手段狠辣,舌頭割掉後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姐姐,這段時間無論去哪裡,都要喊我陪你去。”謝京鶴叮囑道。
知道他是擔憂她的安危而不是想要監視她,沈霜梨很愉快地答應道,“好。”
抵達教室。
教室裡不像平日裡那般安靜,聲音嘈雜,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我靠,太可怕了,感覺我的舌頭痛痛的。”
“這年頭怎麼還有人專割舌頭的呢,這凶手是嫉妒彆人有舌頭嗎,ta不會是個啞巴吧。”
“不會是割來爆炒來吃吧?”
“這才是真正的舌尖上的美食。”
沈霜梨坐下來,旁邊鹿無憂和雲見歡也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老師喊安靜的時候,聲音才消停下來。
早八下課後,謝京鶴來接,將沈霜梨送回家後,他又出門了。
謝京鶴這兩天都挺忙的,忙著查另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是誰,忙著乾掉應時序的大哥,忙著開會應酬。
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晚上都要十點多才回來。
沈霜梨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在做一個表。
這是臨時通知要做的表,而且時間比較緊急。
要在中午12點之前做好表,還要打印送到學校的行政辦公室裡。
沈霜梨在微信給謝京鶴發消息。
【謝京鶴你現在有空嗎?我要去學校一趟。】
等了兩分鐘,謝京鶴沒回。
沈霜梨掃了眼時間,現在已經11點42分的,隻剩下十八分鐘。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去一趟學校應該沒事吧?
沈霜梨想了想,簡單地收拾了下出門了。
打車來到學校,趕在12點之前將表送到了行政辦公室。
沈霜梨沒有在外麵過多逗留,在軟件上打了一輛車。
一輛黑車出現在麵前,沈霜梨掃了眼車牌號,打開車門,報了手機尾號。
車門關上,車子啟動。
手機響起電話鈴聲。
是謝京鶴打來的。
沈霜梨接聽。
“姐姐抱歉,我剛在開會,現在回去接你去學校。”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已經從學校出來,坐上回家的車了。”
“那姐姐到家後跟我報個平安?”
“好。”
掛斷電話後,沈霜梨偏頭看向窗外,眉心倏地斂起。
這不是回淺水灣的路。
沈霜梨看向前方的駕駛位,剛想開口問,卻在中央後視鏡裡分毫不差地與司機對上視線。
這雙眼睛……
原初菊。
——“再在背後說我,我就把你們的舌頭統統割掉!”
腦子裡突然回想起這句話,沈霜梨瞳眸微微放大。
割人舌頭的凶手是原初菊!
一股凜冽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沈霜梨拿起手機,想要給謝京鶴打電話,卻發現手機居然沒有信號了。
根本撥打不出去。
瘋狂地按開窗鍵,也打不開。
沈霜梨雙手拍打車窗,求救喊出聲,但車窗的隔音較好,她的聲音也傳不出去。
原初菊冷冷地收回視線,突然打轉方向盤拐進一個無人的小巷子,“彆白費力氣了。”
沈霜梨眼神警惕地看向她,“原初菊,你要乾什麼?”
“你猜。”
車子行駛進小巷子深處。
沈霜梨不安地咽了下喉頭,出其不意地往前麵撲去,搶奪方向盤乾擾車子前進。
小巷子很窄,車頭突然往左邊偏去,“砰”的一聲撞到了堅硬的牆壁上。
車子得以停了下來。
原初菊突然拔出一把刀,動作快而狠地揮向沈霜梨。
沈霜梨眼疾手快地往後一閃,鋒利的刀尖在她眼前擦過。
帶起了一陣風,沈霜梨的一縷發絲被切斷,在空氣中掉落下來。
原初菊乘勝追擊,突然扼上沈霜梨的脖頸,將人狠狠地壓在座位上。
另一隻手手上握著尖刀,逼近沈霜梨的嘴巴。
她微微放大的瞳孔中充斥著不正常的興奮和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