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梨看了幾秒,居然答應了,“好。”
謝京鶴眉心狠狠一跳,大手連忙攥過沈霜梨的胳膊,將人拉起來,沒好氣道,“我開玩笑呢,你真來啊?”
沈霜梨整張臉都紅透了,輕輕地抿了下唇,“你要想的話,也可以。”
謝京鶴哼笑,吊兒郎當道,“這麼愛我啊,寶貝。”
“不用,我開玩笑的,不用你為我做這事,我伺候姐姐就好了。”
湊過去啄了啄姐姐溫軟的唇瓣。
沈霜梨看了眼,“那你……怎麼辦?”
“不止這一種方式。”
“換平常的方式。”
“等會兒出去給我弄。”
沈霜梨點頭,“好。”
謝京鶴垂著薄薄眼皮凝著沈霜梨,“嘖”了聲,發出喟歎道,“好乖啊寶寶。”
“乖死了。”
“好喜歡,再親一口。”
謝京鶴俯首低頭去捕沈霜梨紅潤的小嘴,但中途頓住,他直起上半身,
狹長多情眼尾輕彎起,嗓音含笑,“姐姐主動來親我?”
“好。”沈霜梨答應。
纖細皙白的手指輕搭上男人的寬肩,沈霜梨踮起腳尖——
這時,謝京鶴躬身下來,視線與沈霜梨在同一水平線上。
漆黑的眸子漾著繾綣寵溺的笑,那柔意幾乎可以溺死人,“不用踮腳,我會低頭。”
嗓音低沉有磁性。
沈霜梨眉眼彎成清甜弧度,“好。”
學著他平時吻自己的樣子,主動撬開男人的牙關,但動作十分青澀不嫻熟。
謝京鶴往後退了點,唇瓣貼著,“是我平時沒教好,女朋友居然連接吻都不會。”
說話的同時,謝京鶴也沒閒著,迸著青筋的掌心掐上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壓過來,貼近他堅硬的塊狀腹肌,啞聲蠱惑道,
“喊聲哥哥,教你怎麼接吻,嗯?”
沈霜梨眸中蒙著薄薄的水霧,白熾燈光下眼波流轉間透著清純嫵媚,她動了動瀲灩的唇瓣,軟聲喊,
“哥哥……”
謝京鶴心裡罵了句臟話,虎口掌住沈霜梨秀窄下巴,掌腹微用力,口吻強勢霸道,
“張嘴。”
沈霜梨聽話地張開了嘴巴。
怎麼會有人乖成這樣。
謝京鶴眸光晦暗,喉間溢出一記低悶撩人的哼笑,“哥哥教姐姐怎麼接吻。”
……
深夜,高級病房中安安靜靜,空氣裡漾著均勻平緩的呼吸聲。
謝京鶴睡著了,但沈霜梨睡不著,腦袋脹痛,身體止不住地有些發抖。
這幾天擔心謝京鶴,她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或許是低落悲傷的情緒積攢到了某個臨界點,現在爆發了。
沈霜梨動作放輕地從床上坐起來,輕手輕腳地摸出藥瓶,藥片倒在掌心中,乾咽下來。
她低著頭坐在床沿邊,身形瘦得仿佛風一吹就倒。
大顆大顆的淚水像掉了線的珍珠般掉下來,砸到睡褲上,上好的布料被洇出深色痕跡。
沈霜梨咽了下喉頭,起身去了浴室。
每次抑鬱症發作的時候,沈霜梨都會躲起來,躲在衛生間,躲在桌子底下,躲在衣櫃裡等等各個角落。
因為她害怕會嚇到彆人,會打擾到彆人,會不受控製地攻擊彆人。所以,鮮少人知道她有抑鬱症。
謝京鶴又做了一個夢,夢到沈霜梨在哭,跟上次一樣驚醒過來,側眸往旁邊病床一看。
病床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沈霜梨的身影。
謝京鶴當即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環視整個病房,發現浴室門關著,但裡麵沒有開燈。
不知道為什麼,謝京鶴很斷定沈霜梨在浴室裡麵,在浴室裡麵偷偷哭。
謝京鶴下床穿鞋,提步走向浴室,輕輕地擰開門,借著從外麵傾灑進來的光亮,他看到了沈霜梨。
確確實實是蹲在裡麵。
啪嗒一聲,謝京鶴打開了燈,大步走過去,“怎麼了寶寶?”
蹲在沈霜梨麵前,手指伸過去輕輕地擦掉她流出來的眼淚,“我的寶寶怎麼又躲起來偷偷哭了?”
擦掉,眼淚又從眼眶處滾落下來,纖長的睫毛被濡濕,眼圈紅紅,看起來十分可憐。
今晚他有點…過分。
他……
因為這個?
謝京鶴直接抱起了沈霜梨,一隻手托在她屁股下麵,樹袋熊地把人抱在身前,
哄小朋友般輕拍著女孩纖瘦的腰脊,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好了,不哭了,不喜歡這樣做,我們以後就不做了好不好。”
沒到那步都偷偷哭了,到了肯定是不行的。
他憐惜地吻了吻她散發著香氣的頭發,“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許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因為沈霜梨的眼淚,謝京鶴可以沒有任何猶豫地放棄他一直熱衷、想要做的事情。
要不是謝京鶴身上還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這幅場麵叫人看了都不知道誰才是病人。
也同樣看不出來謝京鶴年紀比沈霜梨小。
在謝京鶴的安撫下,沈霜梨才停止哭泣,在他懷裡沉睡過去。
謝京鶴把人抱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病床上,一撒手,沈霜梨立馬嚶嚀出聲,極致缺乏安全感地往他懷裡鑽。
謝京鶴隻好忍著被淚水浸濕的病號服摟著她,直到她完全沉睡過去才放開她去換衣服。
兩個月多後,謝京鶴出院。
期間,他沒再動過沈霜梨任何一處。
淺水灣。
謝京鶴眉頭緊鎖看著醫生給他檢查出來的報告單,臉上是懷疑人生、不可置信的表情。
靠。
他憋壞了??!!
他的男人尊嚴要被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