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辦事效率快,不到一個小時,謝京鶴便收到了兩個視頻和一些資料。
一段視頻是沈霜梨晚自習後來到瀾宮門口外;另一段視頻則是在瀾宮外麵,沈霜梨躬腰在嘔吐,張旭柯來安慰。
視頻是無聲的,但是那邊調查的人貼心地在視頻上添加了對應的文字。
看完兩段視頻和資料後,謝京鶴才知道,原來他和沈霜梨之間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情。
沈霜梨害怕他不是因為她知道他在背後使小手段,而是因為江言初和張旭柯兩個傻逼。
江言初、張旭柯。
謝京鶴眸中沁出凜冽寒意,倏地笑了。
笑容分外瘮人。
愛情路上沒有貴人,全他媽是一群賤人。
謝京鶴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嗓音薄冷,“查江言初和張旭柯在哪。”
沒過多久,那邊就回電話了,謝京鶴當即起身,連睡衣都沒換就出門了。
忍不了一點。
捅了自己一刀才換來的心動值就這麼被江言初和張旭柯這兩個賤人給攪黃了。
外頭夜色濃鬱,現在是晚上11:34,京大的門禁是零點。
穩坐在駕駛位上的謝京鶴開得很快,夜風拂動穿在身上的蠟筆小新的睡衣衣袖。
京大,某棟男生宿舍,謝京鶴跟阿姨拍了個馬屁混進去了,他直奔張旭柯的宿舍。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
宿舍內的男生開了門,見到謝京鶴那張臉,怔了下,疑惑問,“有什麼事嗎?”
“張旭柯呢?”
男生回頭往宿舍內看,喊道,“旭哥,有人找你。”
這麼晚了誰來找他?
張旭柯帶著不解地來到門口,見到謝京鶴那張陰沉可怖的臉龐時,意外地怔住,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胳膊便被一隻大手攥住。
張旭柯皺眉,“謝京鶴你乾什麼?放開我!”
謝京鶴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但張旭柯想,他在學校,謝京鶴應該不敢對他怎麼樣吧?
直到謝京鶴將他拽到無人的樓梯間,一記重拳狠戾地擊到他側臉上,強烈的鈍痛感瞬間傳入大腦神經。
張旭柯痛得悶哼了聲,整個人都往後摔去,扶住牆壁才得以站穩,不至於摔倒這麼狼狽。
謝京鶴大步往前兩步,單手薅住張旭柯的衣領子,又是一記重拳,結實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鼓漲僨起,說不出的性感張力。
“兵器譜上那麼多兵器你不練,非要練劍。”
“老子跟你商量做交易,你他媽轉頭就跟沈霜梨說我停你媽的醫藥費?”
“既然嘴巴不會說話,那你也彆要了。”
拳頭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到張旭柯的嘴巴上,肉體撞擊的悶響聲聽起來分外嚇人。
謝京鶴鬆了他的衣領子,張旭柯一下子便摔到了地上,嘴巴以及臉側紅腫,嘴角滲著血。
謝京鶴彎腰下來,攥著張旭柯的上衣,手背經絡鼓起。
“嘩啦”一聲,謝京鶴扯下來一塊衣服布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鮮血,痞厲的眉眼浮著戾氣。
“下次再敢亂說話,老子就把你舌頭拔了,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
張旭柯睜大了眼睛看著謝京鶴,瞳仁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栗。
這人就是個瘋子!
謝京鶴的瘋感刷新了張旭柯的三觀,他沒想到謝京鶴在學校居然敢對他大打出手!
見張旭柯不說話,謝京鶴漫不經心地掀了掀唇角,語氣譏誚,“聽到沒?傻逼。”
瞳孔中倒映著謝京鶴那張恣意俊美的臉,張旭柯眸底深處流出不甘心和憤恨。
他隻不過是比他會投胎罷了!
見張旭柯不說話,謝京鶴歪了下腦袋,“嗯?”
張旭柯抬手抹了下嘴角的鮮血,倏地笑了出聲,“我隻不過隨便說兩句而已,沒有任何證據,隻是口頭說說,沈霜梨就相信我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沈霜梨根本不愛你,她寧願我相信一個外人,都不願意相信你!”
謝京鶴眸色當即沉了下來。
完美地戳到了他的痛處。
沈霜梨不愛他。
看到謝京鶴斂了笑意的落寞模樣,張旭柯笑得更大聲。
笑聲似密密麻麻的細針般紮到謝京鶴耳膜。
“砰”的一聲悶響,張旭柯額頭中了一拳,整個後腦勺重重地撞到堅硬的地板上。
“氣死我,你住孤兒院麼?”謝京鶴看他宛如在看一個死物,冷漠平靜的眸中完全沒有情緒。
謝京鶴站起身,眼睛難受地變得艱澀,他抬腳踩上張旭柯的臉,用力碾著,“她不喜歡我?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愛情界的權威性人物啊?這麼會發言?”
將擦血的那塊破布扔到張旭柯的臉上,謝京鶴轉身,瞳眸中蒙著淡淡的水霧。
謝京鶴坐電梯下樓,期間,他打電話叫人處理事後,趁著京大零點門禁前,他出了學校。
第一時間沒有回家,而是循著地址去找江言初。
獨棟彆墅外站著幾個人,他們在撬鎖。
謝京鶴一身懶勁兒地靠在欄杆上抽煙,煙霧纏繞在臉上,肌膚冷白,下頜線淩厲,眼尾耷拉,神色懶倦。
片刻後,鎖被撬開,謝京鶴漫不經心地直起身,抬腳就是一踹,進去,大步流星地奔向二樓。
“砰”的一聲巨大聲響,江言初從睡夢中驚醒,從床上彈起來看向門口。
黑暗中,隻見一個身形高大頎長的身影朝著他走過來,周身裹挾著瘮人的冷意,宛如暗夜索命的羅刹。
眨眼間,那道黑影便逼近眼前,謝京鶴將江言初拽下床,狠狠地打了一頓,還踹他的膝蓋迫使他跪了下來。
“不是喜歡讓人家女孩學狗爬嗎,現在你也爬一個給我看看。”
謝京鶴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睨著江言初,唇間咬著煙,勾起的唇角透著惡劣。
仇報完之後,謝京鶴站起身,動了動脖子舒展筋骨,發出清脆響聲,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倏地一頓,轉頭交代道,“把監控毀了。”
免得他又把監控擺到沈霜梨麵前。
……
謝京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睡衣上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他來到客臥,脫掉身上沾血的睡衣扔到垃圾桶,隨後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謝京鶴身上沒有了血腥味,散發著沐浴露的好聞味道,折返回主臥中,坐在床沿邊,他垂眸凝著熟睡的沈霜梨。
床頭牆壁上內嵌的一盞小台燈散發著溫馨柔和的暖黃色光暈,照亮了主臥的一小方天地,謝京鶴的臉有一半沉溺在黑暗中,眼神帶著絲絲哀慟。
居然相信張旭柯的一麵之詞都不相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