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初氣得當即站了起來,怒喝出聲,“謝京鶴!”
謝京鶴夾著點燃的香煙咬入唇間,吸了一口,之後將煙霧全數呼到江言初臉上,懶懶道:“沒聾。”
江言初被煙霧嗆得捂嘴巴咳嗽。
謝京鶴狹長漂亮的眼尾彎起弧度,好整以暇地睨著江言初,如黑曜石的眼睛裡閃爍著天生的壞。
沈霜梨同樣站了起來,兩隻眼睛帶上了明顯的慍怒,“謝京鶴你太過分了。”
謝京鶴看向沈霜梨,薄唇譏誚地輕掀,“你什麼眼光?”
“我比他有錢,比他長得帥,比他高,比他厲害,年紀也比他小,哪樣不比他出色,你求他不來求我?”
沈霜梨維護江言初:“他比你好,我根本不用去求他。”
謝京鶴聽完默了兩三秒,得出結論,“合著在你眼裡,我是壞男人,他是好男人唄。”
沈霜梨睜圓了眼睛瞪著謝京鶴。
男人極輕地笑了聲,笑音薄冷,“他好,我壞行了吧。”
江言初被刺激到,緩了幾秒,看向沈霜梨,認真道,“霜梨,這75萬算是我給你的,不用還了。”
沈霜梨眉心顰起,沒有半點兒猶豫便拒絕了,“不用。”
謝京鶴鋒利眉峰揚了下,修長的手指捏過放在桌麵上的銀行卡,“你不要我要咯。”
見狀,江言初當即從謝京鶴手裡奪回銀行卡,“你要不要臉啊?”
謝京鶴:“是不要了,給你吧,剛好你沒有。”
江言初:“……”
江言初氣得眼睛猩紅。
謝京鶴好整以暇地勾唇欣賞著江言楚這副模樣。
“三。”
“二。”
“一。”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江言初的手機便響起電話鈴聲,他摸出來,發現是他爸打來的電話,跟沈霜梨歉意道,“霜梨,我去接個電話。”
謝京鶴悠閒地坐下來,似笑非笑看著江言初,“就在這兒接。”
對上謝京鶴的目光,江言初隱隱不安,執在手中的手機還在持續響著電話鈴聲,他遲遲沒接。
一根手指飛快地伸了過去,替江言初摁下接聽鍵,為了讓沈霜梨聽得清楚一些,還貼心地打開了揚聲器。
江父惱怒的質問聲音清晰響亮地傳出來,“江言初你在外麵是不是惹到謝京鶴了?為什麼謝氏截胡我們公司好幾個項目?還從項目裡撤資!”
周圍人聽到聲音不住地看過來。
數道帶著探究性的目光落在江言初的身上,濃烈的尷尬席卷而來,臉龐浮現難堪的紅暈,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街上遊行示眾般。
江言初迅速地關閉了揚聲器,聲量才降低下來,手機覆在耳邊,他快速地走出咖啡廳。
“謝京鶴。”沈霜梨冷冷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謝京鶴側過頭。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
沈霜梨揚手甩了謝京鶴一個巴掌。
掌心陣陣發麻,沈霜梨用了很大的力道。
謝京鶴的臉被扇到偏到一側,冷白側臉很快浮現出一個紅色巴掌印。
“江言初是無辜的,你憑什麼這樣做?”
謝京鶴舌尖抵了抵後牙槽,偏回臉,正對上沈霜梨的眼睛,冷哂出聲,“無辜?他敢撬老子牆角,他還無辜?”
“老子不弄死他,他就應該對我感恩戴德了。”
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麵,“現在呢?你想想你還能去求誰,池硯舟?”
“哦,他現在不行了,他現在被家裡人凍結了銀行卡,窮得叮當響,幫不了你。”
“你隻能來求我,答應我的要求,跟我複合。”
沈霜梨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往絕路逼?”
謝京鶴心口一疼,乾澀喉頭滾了下,“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
“我至始至終都隻是想跟你複合而已。”
這時,江言初從外麵接完電話回來了。
“謝京鶴,你隻會在背後使這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謝京鶴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垂著長睫,手指捏著瓷器勺子百無聊賴地攪動著沈霜梨的咖啡,語氣輕慢,“所以呢?”
那拽逼的樣子仿佛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江言初:“有種正麵來。”
謝京鶴聞言一頓,抬起頭,狹長沉暗的眼瞳深處迸射出興奮的光芒,眼神犀利地攫著江言初,似是蓄勢待發的野獸,
扭動了兩下脖子,發出哢擦的駭人聲響,危險性和攻擊性成倍疊加而來,“正好手癢想打你很久了。”
他不敢打沈霜梨,還不敢打江言初這個狗東西嗎。
江言初瞳仁微微顫栗,連忙道,“不是打架,過幾天會有一場籃球賽,咱倆比比看。”
謝京鶴仰坐在座椅上,“好啊,你輸了,以後見到沈霜梨給我繞道走。”
江言初毫無畏懼,“你輸了的話,你也是。”
謝京鶴點頭算是答應。
江言初轉移視線看向沈霜梨,“霜梨,我會努力贏的。”
謝京鶴對著江言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沈霜梨,“我必贏。”
冷白漂亮的手指溫柔地撫摸上沈霜梨清豔瘦削的臉,“放心吧,不會把你輸給他的。”
沈霜梨皺著眉頭往後退。
幾天後,籃球賽當天。
籃球場防護欄外是前所未有的熱鬨。
金融係vs藥學係。
女生們一聽謝京鶴上場,紛紛擠過來,圍得水泄不通。
籃球場上,汗水恣意揮灑,籃球砸到地上發出砰砰砰激烈的聲響。
挺括頎長的身子一躍而起,紅色球服被風撩起,露出那一截精瘦有勁的腰身,塊塊分明緊致的腹肌因為劇烈運動而充血,上麵似乎還有豆顆大的汗珠,不由得叫人浮想聯翩。
“哐”的一聲。
三分球。
全場扯著大嗓門連連尖叫。
“啊啊啊啊謝京鶴!!”
人聲鼎沸中,沈霜梨看向兩支球隊的比分。
明明是藥學係係領先,而謝京鶴是金融係的,可場上都是在喊謝京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