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初拉過沈霜梨的胳膊,將人拉到身後護著,“謝京鶴,你有什麼衝我來。”
謝京鶴扯唇一笑:“好啊。”
他倒退車子,透過擋風玻璃,謝京鶴無波無瀾地看著江言初,視線散漫卻極具攻擊性,猛然啟動車子。
車子似脫弦的箭般衝過去,矛頭直對江言初。
看著飛馳過來卻不減速的車子,江言初瞳孔驟然收縮。
他沒想到謝京鶴居然瘋成這樣,真想往他身上撞去。
與此同時,一個想法從腦子裡鑽出來。
如果沈霜梨喜歡他而不喜歡謝京鶴……那他豈不是要瘋掉。
想到他爭風吃醋的模樣,江言初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興奮在心頭橫衝直撞。
江言初將沈霜梨推到一邊,忍著恐懼不躲閃。
他不信謝京鶴真的敢撞死他。
在沈霜梨麵前撞死他,沈霜梨不可能會再喜歡上謝京鶴。
所以,江言初賭謝京鶴不敢,隻是想嚇嚇他,可是那車子離他僅有三四步遠,車速絲毫不減。
喉頭不安地滾動,雙腳哆嗦,對上謝京鶴那雙瘋狂的眸子,江言初還是沒忍住往路旁躲。
與此同時,一道纖細的身影衝了出來,擋在了江言初的前麵。
看著突然衝出來的人,謝京鶴瞳孔驟然收縮,這樣近的距離,即便是刹車也會撞到她,所以謝京鶴毫無猶豫地旋轉方向盤,及時調轉方向往旁邊去。
“砰”的一聲,車頭撞到了花圃的水泥隔壁墩上。
因為慣性,謝京鶴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傾了下,又重重地砸到車座上。
見狀,江言初連忙地上前,假意關心詢問,“霜梨,你沒事吧?”
沈霜梨心有餘悸地顫動著睫毛,臉色有些蒼白,搖頭道,“我沒事。”
車門被打開,謝京鶴從車上下來,大步流星來到兩人旁邊,二話不說地彎腰一把撈起沈霜梨扛在肩膀上。
沈霜梨雙手拍打掙紮,“謝京鶴你乾什麼!放開我。”
謝京鶴將人塞進副駕駛,隨後大步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車窗搖上去徹底關上,隔絕了江言初的視線。
謝京鶴冷著臉發動車子。
口吻近似命令,“沈霜梨,離江言初遠點。”
沈霜梨張唇想反駁什麼,謝京鶴卻在這時側頭看向她,勾唇笑得惡劣,“你再靠近他,我就把他的生活鬨得雞犬不寧。”
沈霜梨張唇哆嗦闔動,“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謝京鶴收回視線看向前方,“誰讓我非你不可呢。”
“你這樣做,我隻會討厭你。”
聞言,謝京鶴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壓低的聲線苦澀沉悶,“反正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這句話像是設套,沈霜梨下意識地張口否認,“我……”話到嘴邊,舌尖在口腔裡繞了一圈,生生頓住。
謝京鶴眸中微動,瞥向沈霜梨,追問,“你什麼?”
沈霜梨冷靜下來,聲音清淩淩地帶著疏離,“你說得對。”
謝京鶴脊背微僵,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凸起的指骨泛起青白色,心被她傷得可疼可疼了。
倏地,謝京鶴笑出聲,抽出一隻手,抓上沈霜梨的胳膊,猛然將人拽了過來。
沈霜梨低呼了聲,身形不穩踉蹌摔到謝京鶴腿上,尖叫出聲,“謝京鶴你要乾什麼!”
謝京鶴淡淡垂眸,嗓音漫不經心,語調卻難掩惡劣,“這不顯而易見嗎。”
“車上,”
“你啊。”
沈霜梨掙紮著要起身,但肩膀上壓著一條沉重結實的手臂,讓她起不來,被迫趴在謝京鶴的大腿上。
謝京鶴身上清冽混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灌入口鼻。
透過上好的褲子布料,男人腿部結實緊致裹挾滾燙的溫度一同渡過來,沈霜梨的臉蛋瞬間羞赧地紅透。
謝京鶴單手支著方向盤操控,另一條手臂穿過沈霜梨的腋下,輕鬆地將人往上托了托。
低頭噙住她的唇瓣。
沈霜梨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瘋了嗎!
開車還吻她。
沈霜梨不敢亂動,害怕得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兩隻蒼白秀窄的手死死地攥住謝京鶴的上衣布料。
唇間嗚咽出聲,“謝京鶴你瘋了……你放開我……”
九條命都不夠他這麼玩的。
謝京鶴鬆開了沈霜梨,他挑起冷白眼皮看了眼前麵的路,又垂下來流連在沈霜梨那張酡紅嬌豔的小臉上。
狹長的眼尾下染上了一抹靡麗的紅,整個人都散發著乖戾狂妄的邪氣,謝京鶴扯唇笑得混不吝。
“被討厭的人抵在腿上強吻是什麼感覺?”
沈霜梨眸中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眼圈紅通通的,看起來可憐又委屈,卻實在是惹人憐愛。
謝京鶴捏了捏沈霜梨的臉蛋,兩頰邊的軟肉被掐得凹陷進去,逼問,“說話啊寶貝兒。”
沈霜梨眼神倔強地瞪著謝京鶴,狠狠地瞪了幾秒後,突然抓上他掐她臉的那隻手腕,張口,用儘全力地咬在了虎口上。
咬得極為凶殘。
很快便見了血。
但謝京鶴眉頭都不皺一下。
再痛也不會痛過他躺在手術室奄奄一息,她卻不肯來看他一眼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沈霜梨嘗到濃烈的腥味,胸腔翻湧的煩躁消退了些,才肯鬆口。
謝京鶴低頭看了眼他流血的手,不怒反笑,懶腔懶調地揶揄道。
“挺會咬啊。”
沈霜梨掙紮想要起來,謝京鶴眼疾手快地又摁住她纖薄的脊背,單手輕鬆地禁錮住她。
沈霜梨掙紮,尖聲大罵,“放開我,謝京鶴你個混蛋!”
對她的謾罵,謝京鶴全然接受,喉間溢出一記低低的哼笑,“姐姐真了解我。”
“你求我,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沈霜梨咬牙不吭聲。
謝京鶴眼神晦暗地凝著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的沈霜梨。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性子這麼倔?
“不求我,是想跟我在車上過甜蜜二人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