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的救治下,秦陽轉危為安。
而老爺子秦震也如秦陽所言,並未點兵大鬨,而是直接麵聖大喊委屈。
起初文武帝聽聞秦震麵聖也是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暗中調集禁軍在外護衛。
可當他看見秦震傾訴委屈,請求他嚴查凶手後,讓他大呼意外之下更是心中安定。
龍顏大悅之下,君臣關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巔峰。
文武帝當即保證,必定會給秦震一個交代。
更是直接召見大理寺寺卿和刑部尚書,責令兩人三日內必須抓到凶手。
然後又是一番大肆賞賜。
什麼名貴藥材、金銀珠寶,像是流水席一樣抬進鎮北侯府。
……
秦陽是在第二天才清醒過來。
渾身的沉重還有後背的疼痛,讓他也不由得一陣心有餘悸。
他還是太大意了。
以為自己身手不錯,又是穿越者,隨隨便便就能玩轉這個古代世界。
卻沒想到,這一次的危機差點就把他給送走了。
看來眼下還得加強一下自我防護了。
一個人再強,麵對一群人也會感到無力。
“你醒了?感覺好點嗎?”
這時,一襲長裙的蘇婉走到了床旁。
“還好,死不了!”
秦陽蒼白的臉上掀起一抹笑容,剛想要起身一雙纖細玉手便扶著他緩緩的坐了起來。
“動作慢點,小心後背傷口撕裂。”
蘇婉神情略帶嗔怪的叮囑著。
這一刻,秦陽也不由得微微失神。
鼻尖縈繞的是一縷淡雅香味,眼前所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一種莫名的心動油然而生……
連續幾日,傷病中的秦陽都是由蘇婉親自悉心照顧,絲毫沒讓侯府下人插手。
就連熬藥都是她親自守在後廚熬出來的。
如此這般的朝夕相處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肉眼可見的親近不少。
“又是稀粥?”
秦陽苦著臉,滿臉鬱悶。
連續幾日的稀粥,讓他的嘴裡早就寡淡無味了。
腦子裡和心裡想的全是油水十足的葷腥肉食。
蘇婉在一旁輕輕一笑的說道。
“大夫說了,你的傷要清淡飲食!”
“放屁!”
“沒有肉食油水的補充,哪有身體機能的恢複!”
“簡直就是庸醫!”
秦陽一臉沒好氣的怒斥著。
“好了,彆生氣,知道你饞了,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一道菜。”
蘇婉雖聽不明白秦陽話中意思,但知道秦陽就是想吃肉了。
當即從桌上的食盒裡端出了一盤鹵牛肉。
看見鹵牛肉,秦陽的眼睛瞬間亮了。
迫不及待的便伸手抓起肉就往嘴裡塞。
肉香瞬間充斥滿口腔。
“爽啊……!”
一邊嚼著肉一邊神色滿足的感歎。
簡單的鹵牛肉這一刻在秦陽的心底卻是最美味的存在。
“慢點吃!”
秦陽粗魯的動作再次引起蘇婉嫣然一笑。
就在秦陽正大快朵頤時,老爺子卻出現在了門口。
蘇婉看見老爺子後,便主動行禮退出了房間。
雖然她的確已經嫁入侯府,但有些事情身為女子該回避的就必須回避。
就在蘇婉剛退出房間,她的侍女芸香卻匆匆走來。
“你去哪兒了?”
蘇婉秀眉微蹙的盯著芸香。
這幾日她悉心照顧秦陽,而芸香卻時不時的消失。
這讓她心裡早就有了一絲疑惑。
“小姐,蔣安公子約你一見。”
芸香刻意壓低聲音的說著。
“芸香!”
聞言的蘇婉頓時麵帶怒容。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再與蔣安接觸嗎?”
蘇婉是真的怒了。
芸香如此不知好歹的與蔣安接觸,這要是被外人所看見,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流言蜚語出現。
“小姐,蔣安公子對你真心一片,你為何就視而不見呢!”
“是,我知道你又要說蔣安公子已經與公主成婚,是駙馬了,可那又怎麼樣?造成這一切的不就是個紈絝……。”
啪……!
不等芸香說完話,蘇婉卻猛然揚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芸香的臉上。
“閉嘴!”
蘇婉氣得渾身顫抖,她就不明白,為何芸香會如此這般看好蔣安。
“芸香,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不許再與蔣安接觸,否則你就離開我身邊!”
話音落下,蘇婉直接氣呼呼的抬腳徑直離開。
但令蘇婉沒想到的卻是,芸香並沒有就此罷休。
反而快步追上前,急切的拉著蘇婉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這一刻,聞言的蘇婉神情一僵,眼裡閃過一抹糾結後說了一句話。
“好,我去見他!”
……
另一邊的房間裡。
秦震走進屋,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樣子是快痊愈了!”
這幾日他並沒有來看秦陽,但他也並沒有清閒。
起早貪晚的出入大理寺和刑部,就是想要挖出那個幕後之人。
可惜,在僅有的線索之下,那些人卻像是從未出現過。
為此文武帝更是大發雷霆的將大理寺和刑部痛斥了一番。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不會是找到幕後之人了吧?”
秦陽吃著鹵牛肉嘴裡嘟嚷的說著。
“根據大理寺和刑部的調查後得出的結論隱隱指向了燕國。”
秦震麵色平靜,但他卻是第一個不相信這個結果。
燕國地處東北,與大乾和匈奴接壤。
雖不是互相交好,但也不至於這般精心籌劃的對付秦陽這個外界傳言的紈絝。
“胡扯!”
秦陽譏諷一笑的繼續說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就是一群酒囊飯袋!”
幕後之人是誰,秦陽雖沒有去調查,但心中多少有點數。
除了蕭海青那王八蛋還能是誰?
剛與他見麵,後腳就遭遇埋伏襲擊。
雖然看似巧合,但在秦陽看來,越巧合的事情就越是精心謀劃。
“臭小子,說說吧,你的計劃是什麼?”
秦震目光直視自己這個孫子。
心中最大的疑惑也終於即將揭開真相。
“計劃?”
“什麼計劃?”
“我一個紈絝能有什麼計劃!”
秦陽的腦袋像是撥浪鼓一般搖著。
“嗤!”
秦震冷笑連連,隨即不輕不重的問道:“那你就說說,為什麼要裝紈絝騙人?”
聞言的秦陽也並不意外。
當他讓雙喜告訴老爺子可委屈不可大鬨之時,就知道老爺子會看穿他了。
“爺爺,功高震主,我想活下去!”
極為簡短的一句話,卻猶如晴天霹靂般在秦震的耳邊炸響。
“我秦家為大乾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是什麼?是我們一老一小?是皇帝的忌憚?若我是一個青年才俊,恐怕大乾早就沒有什麼鎮北侯府了!”
秦陽擲地有聲的話,在秦震的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他沒想到,秦陽會那般有先見的看見這一切。
但同時,他的心裡卻也在滴血。
秦家的忠誠,讓秦家幾乎滿門俱滅,但偏偏所謂的忠誠卻在皇帝的眼裡十分廉價。
想到這裡,秦震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秦陽。
“說吧,你準備怎麼做?”
聞言的秦陽目光深邃的看向老爺子,從嘴裡說出了一句話。
“低調求發展,高築牆、廣屯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