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夷也不是心裡毫無成算的人,更不是那種拿到錢就吃吃喝喝全花光的敗家娘們。
甚至相反,她有遠見,有錢科和林隆他們說的掌財能力,她對經濟有靈敏的觸覺。
不像他,一個技術型戰士,對經濟一竅不通。
所以這些錢要怎麼花傅青山隻管聽喬辛夷的,至於以後是賺是虧都沒關係。
總之他每個月都有工資收入,總能讓一家吃飽穿暖。
“傅青山你的這個家庭思想覺悟很可以啊!”喬辛夷都震驚了。
既然傅青山不反對喬辛夷就直接決定了,“那我過幾天有空去找錢科幫忙留意合適的房子。”
“好,我陪你去。”傅青山應下後又問,“想買小洋樓還是能推了重蓋的老房子?”
“都可以,哪個合適買哪個。”喬辛夷心想著反正她那個小破院蓋完也是輪到林隆那邊蓋,買了小破院要翻蓋也沒那麼快能輪上。
最近這幾年也不可能找到私人的建築隊,所以若是買了小破院,她也還有好幾年時間賺錢等推翻重改。
“我和弟弟也要去!”傅臨舟生怕他和弟弟被落下趕緊表態,“我和弟弟乖乖的,不亂跑不亂摸。”
“行。”喬辛夷無不可自然就應下了,也當是帶兩個孩子出門玩。
孩子都接來省城了,當然不能把孩子一直關在家屬院,這麼大的孩子都有記憶了,多看看,多了解,對孩子自己也有好處。
一家四口,兩大兩小,迎著烈日往家回。
頭頂上的太陽雖然很大,但四個人並沒有要躲著太陽加快步子的意思。
不管多曬,但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喜歡此刻一家四個人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慢步回家的感覺。
四個人快到家屬院大門口就看到前麵站著好些人,聽著前麵的嘈雜,傅青山猜,“應該是陳大寶到了。”
能在部隊家屬院門口這麼鬨的也隻有陳家的事了。
傅青山話才說完,下一秒,身邊三個人頓時如同三顆炮彈一樣彈射出去。
他的身側頓時空了,一抬頭朝著前麵看,就看到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拉著喬辛夷的手,三個人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看熱鬨的心啊,那是生怕晚了一秒鐘。
三個人狂奔而至,氣都沒喘勻就擠進人群裡。
一看,三個人同時咧嘴笑。
還真是陳大寶和何柔。
“大姐,你是我親大姐,你不養我誰養我?”陳大寶從小在家裡就囂張習慣了,進了一回公安局,彆人都被抓了,就他因為年紀小,又被人送到這裡來找何柔了。
所以陳大寶更是吃定了,覺得噶子村的長輩們說的沒錯,他爸媽都死了,他姐姐就該養他。
喬辛夷是他爸媽偷來的,喬辛夷不養他公安不管,何柔是他一個爹媽的親姐姐,何柔總不能不管他吧?
“何柔,你都有錢給我們買車票給我們定招待所,還有錢給老叔他們,你肯定有錢養我!我是你親弟弟,你要是不養我你就是白眼狼,你就是小畜生!”
何柔花錢雇傭噶子村的人去喬辛夷娘家鬨事,且要故意阻礙傅青山娶喬辛夷這事,家屬院本來才一部分人知道,陳大寶這麼一吼出來,那些不知道的人立刻去找人打聽。
不出意外的話,下午過後,全家屬院就算是狗都得知道這件事了。
“我不是你姐姐!你彆來找我!我自己有弟弟!”何柔也不知道是氣哭的還是因為覺得丟臉才哭的。
她身邊站著兩位公安同誌,顯然是來帶她去問話的公安碰上了帶陳大寶過來找何柔的公安在大門口遇見了。
“你不要臉!要不是爸媽當初把你換到這裡,你哪裡有這個命當城裡人,你哪裡有這個命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你自己過上好日子了,你不能忘恩負義,不能連自己親父母都不認了吧?”
“何柔你就是個白眼狼,虧爸媽為了給你換個好出身連命都搭進去了,爸媽被抓到被槍斃,你連麵都沒有露,你就是看上你城裡爸媽有錢,所以你嫌貧愛富看不上我這個親弟弟!”
陳大寶不愧是在村裡學校讀過書的,還是懂用成語的,一個忘恩負義,再疊加一個嫌貧愛富,把柔弱的何柔激得險些要打他。
“你胡說八道什麼!又不是我讓你爸媽換的!哪裡是希望我來城裡過好日子,分明是他們嫌棄我是個女孩子!當年換孩子的事情裡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知情,我也很無辜,如果可以,我寧願一出生就死掉。”
何柔捂著臉緩緩蹲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喊,“如果我一出生就死掉了,我就不用害喬百合過了十九年的苦日子,我就不用被人指著鼻子罵搶彆人爸媽,我也不想的,發生這些事就沒人問過我何柔想不想要。”
聲聲淚下的哭訴讓有些人動搖了,甚至想,當年何柔也才剛出生,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錯呢?
喬辛夷一聽,直接切了她一聲。
何柔裝可憐確實有一手。
“你何柔明明是很想要很愛要啊,愛得都耍手段把喬百合欺負得有口難言了都。”喬辛夷大聲道,“你把喬百合叫回來還把她晾在家屬院外麵一天一夜的事你這就不記得了?慫恿你養母周雲讓喬百合喊她阿姨,對外說喬百合是去你們家打秋風的親戚,你都不記得了?”
“你何柔不記得了沒關係啊,家屬院大家都記得呢,我們大家記性都挺好的。”喬辛夷又往前站了一步,“還有,你不用避重就輕,受了十九年苦日子的不是喬百合,是我喬辛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得了李軍交代的幾位同事並未驅趕任何人,也沒有要急著帶走何柔的意思。
傅青山給要過來的戰友使了個眼色,和對方道,“這裡有我盯著,你放心忙你的事,也就是一人多說兩句話,出不了事,要真有事,我頂著。”
傅青山都這麼說了人家自然就不管了,但心裡都看出來了,傅營長這人護短。
喬辛夷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的假發摘下來,露出她的刺蝟頭大大方方展示給大家看。
“大家看看我頭上的傷,我過去的十九年裡,前麵九年在陳家當牛做馬,後麵十年,因為被陳父陳母打成了話都不會說的傻子,我在嘎子村被人叫了十年的傻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