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瓊州島的薑姒並不知道,一場新的腥風血雨即將圍繞自己展開。
這會她正一門心思琢磨著自己昨天買回來的工具。
霍廷洲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見她單腳踩在一個圓形鐵筒上,趕緊上前扶了她一把。
“小心一點,彆摔了。”
“……”
薑姒看了一眼手中的鐵筒,這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板凳的高度,就算跌倒了又能怎麼樣?
剛要張嘴,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霍廷洲手裡提著的小桶。
桶裡麵有好幾種貝類,還有鮑魚,皮皮蝦,小八爪,蟶子王,斑節蝦,蘭花蟹。
“哪來的這麼多海鮮?”
“你中午是要教我做飯了是嗎?”
“我來瓊洲島都好幾天了,一次海都沒有趕過,我們什麼時候能去趕海?”
趕海要用到的工具她都已經準備好了呢!
薑姒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霍廷洲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等將這些海鮮送到廚房,他這才一一回複了起來。
海鮮是今天一早食堂在附近漁村采購的,他看著挺新鮮就買了一些。
教她做飯這件事,霍廷洲也沒忘。
隻是他考慮的問題比較多,既擔心菜式複雜了她學不會。
又擔心她學了半天,最後做出來的不好吃,打擊到了她的自信心。
最後思來想去,霍廷洲決定還是從海鮮教起。
這邊海鮮種類豐富,做法簡單還不費時。
重要的是,她很喜歡吃這些。
至於趕海,霍廷洲算了一下時間,“再過幾天就是初一了,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
不過霍廷洲也有條件,趕海這種事偶爾去體驗一次可以。
但薑姒不能偷偷的去。
畢竟她剛到這邊,對漲潮和退潮的時間不了解,很容易發生危險。
“家屬院的食堂每周都會采購兩到三次海鮮,你想吃的話直接去食堂那邊買就可以,不許偷偷的去海邊。”
聽著他這副管小孩的語氣,薑姒忍不住噗嗤的一聲笑了。
“知道啦,管家公!”
兩人說笑了幾句,薑姒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剛才那個圓形鐵筒上。
昨天她買的時候,那個大叔還和她說了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怎麼睡了一覺,全給忘了。
見她一直盯著手裡的那個東西看,霍廷洲版百科全書再次上線。
“這個是製缽器,一般種棉花的時候會用到,種菜的話也可以。”
說著,他從薑姒手裡將東西接了過去。
又讓她把昨天買的菜苗拿到菜園子裡。
昨天傍晚沒事的時候,霍廷洲已經將院子裡的菜地全給翻了一遍,水也澆的透透的。
“你用的時候像我這樣稍微用點力,先把它按下去。”
“然後踩這裡,把裡麵的東西蹬出來。”
話音落下,菜地上多了一個圓柱形的小坑。
霍廷洲手一伸,從薑姒手中接過了一棵菜苗。
接下來就更簡單了,隻需要把菜苗放進那個坑裡,再把這個坑填上就可以了。
你還彆說,勞動人民的智慧真的是無窮無儘。
有了這個,種菜真的是太方便了。
不一會的功夫,兩人就把買的菜苗全給種了下去。
那些蹬出來的圓柱體也不浪費,霍廷洲將這些全部搬到了陰涼的地方。
這些圓柱體每個上麵都自帶了一個小坑。
回頭可以在裡麵放上棉種或者甜瓜種子,等發芽了再挪種到菜地裡。
這樣比直接撒播出來的成活率要更高。
菜苗種了下去,薑姒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這可是她親手種下去的菜,雖然口感上肯定不如空間裡的好,但意義卻一點也不一樣。
一想到兩個月後就能吃上自己親手種的瓜果蔬菜,薑姒的心情都跟著美好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刻在骨子裡的‘種花家’基因吧。
不管去了哪,不管有沒有條件,都要想辦法種點什麼。
忙完了菜園子裡的活,也到了午飯的時間。
午飯薑姒是在霍廷洲的指導下做的,做的是海鮮一鍋出。
說是教做飯,但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霍廷洲都在教薑姒煤爐子的使用方法。
畢竟海鮮一鍋出,做起來真的超級簡單。
薑姒按他的要求,往鍋裡添上了適量的水,又往裡麵放了小半碗洗淨的大米。
今天時間來不及了,要不然大米提前用冷水泡兩個小時會更好。
接下來放上竹製蒸架,再把洗乾淨的海鮮全部放上去。
之後蓋上鍋蓋,大火開蒸就可以了。
蒸煮的過程中,海鮮的汁水會緩緩滲透到下麵的米粥當中。
等出鍋的時候撒上一丟丟的鹽和蔥花,再點幾滴香油,味道簡直不要太香。
霍廷洲還教薑姒調了一個當地人最愛吃的小料汁。
用的是瓊州島本地的小青桔,擠汁後再加入辣椒碎,粗鹽和魚露。
大概是自己做的飯吃起來比較香,平時吃飯一般隻吃八成飽的薑姒,這頓飯吃得簡直停不下來。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薑姒才想起來問他。
“對了,今天電話打了嗎?”
“嗯,打了,該說的都和媽說了,她讓我們不用擔心,還說給你寄了一點東西。”
說著,霍廷洲朝薑姒的方向看了一眼。
感覺她心情很好的樣子,這才將後麵的話說了出來。
“婚檢報告已經提交上去了,快的話再有三四天結婚報告就能下來。”
“然後呢?”
薑姒好笑地看著他,總不能領證的事也由她主動開口吧?
好在,霍廷洲沒讓她等太久。
“姒姒,等結婚報告下來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好嗎?”
這次薑姒沒再逗他,而是認認真真地看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從她有記憶的那一刻開始,這個男人就陪在她的身邊。
是青梅竹馬,更是她最堅強的後盾。
任何時候,隻要她回頭。
總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
如今他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也是時候走向人生的另一階段了。
沒有任何猶豫,薑姒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不是將就,不是退而求其次。
而是長長久久的陪伴,讓她忽略掉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
其實她早就心動而不自知。
接下來的幾天,薑姒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著。
隻是還沒等結婚報告下來,師政治部的人卻突然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