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個聯係方式?
聽乘警這意思,難不成以後還要論功行賞?
不過薑姒對此倒不是很在意,能將她安排到軟臥包廂,她就已經挺滿足的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晚上六點多,火車抵達了本次行程的終點站——羊城!
薑姒先給三叔公報了個平安,又在附近找了一個招待所稍作休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薑姒坐車去了郊縣一個名叫柳家灣的地方。
原書中,幫渣爹處理家產事宜的柳大江、柳大河,正是土生土長的柳家灣人。
他們兄弟倆這些年跟著沈修文,日子過的還算滋潤。
所以早在幾年前,他們就在村裡蓋了兩棟並排挨著的青磚大瓦房。
光是院子,就有好幾百個平方!
隻能說,老天還是挺眷顧她的。
薑姒到的時候,柳家兄弟倆並不在家。
觀察了一圈,確定附近沒有村民之後,薑姒從空間裡拿出了梯子。
不一會,她便在左邊那棟房子裡找到了渣爹運過來的那些古董家具,文玩擺件……
大大小小總共200多個箱子!
看著失而複得的薑家祖產,薑姒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她準備將這些東西收進空間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聽這動靜來的人還不少。
很快,柳家大哥柳大江進屋搬了一箱東西,去了外麵的堂屋。
“程老板,東西我說的再好也沒用,您比我們識貨,您先看看,我們再談價格。”
片刻後,另一道男聲響了起來。
“還不錯,是好東西。”
“那是肯定的,這些可都是滬市薑家的祖產。”
柳大江道:“程老板,我們也不多要,就10萬港幣!要是可以的話,這些東西你們現在就可以拉走。”
10萬港幣聽著挺多,可除開大件的古董家具之外,這裡還有兩百多箱的東西。
合下來,這麼一大箱才500塊。
這門生意程老板血賺不虧!
可男人聽後卻笑了笑,“兄弟,這要是兩年前,你彆說10萬港幣了,就是再翻個倍,我都不帶和你還一句價的。”
“但現在這個世道,你們也清楚。”
“這些東西比不得金條,想要運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什麼時候能變現,就更不好說了。”
“我也不跟你們來虛的,這樣吧,我們各讓一步,5萬港幣行嗎?”
“行的話,我現在就給你拿錢。”
“程老板,你在開什麼玩笑?”
柳家老二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直言道。
“明明是你說,隻要東西好,價格不是問題,我們才同意讓你過來驗貨的。”
“結果,你現在整這死出!”
“這不是拿我們兄弟倆當猴耍嗎?”
“還有,誰家還價,一口氣還一半的?”
柳老大也是這個意思,隻是他們兄弟倆習慣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見程老板臉色微沉,他連忙打起了圓場。
“程老板,我弟他就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您彆見怪。”
“至於您剛才說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
男人卻在此時打斷了他的話,“價格的事不著急,我現在就挺好奇一件事。”
兄弟倆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程老板,你好奇什麼?”
男人並沒急著開口,而是用看獵物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柳老二。
“你們說……直腸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這話一出,柳家兄弟倆的心口猛地一震。
柳老二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好幾位彪形大漢。
隻是不等他開口,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巨痛,身後之人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下一秒,軍刺順著他的肚皮快速地滑了一道半圓。
頓時肚子裡的東西流了出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柳老二,眼裡全是驚懼之色。
意識模糊之前,他隻聽到了這麼一句。
“兄弟,你這也忒不實誠了,說好的是直腸子,他這也不直啊?”
“要不,看看你的直不直?”
“瘋子!”
“程進亭你這個瘋子……你給老子拿命來!”
柳老大剛叫囂了一句,就被男人帶過來的手下,哢嚓一聲擰斷了脖子。
此時,目睹了整個凶殺過程的薑姒,“……”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他們的談話是從哪裡開始崩的。
怎麼一言不合,就上升到了要殺人的程度!
還有,程進亭這個名字,她也莫名有股熟悉感,好像之前在哪聽過……
這時,男人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收拾一下,半個小時後會有車來接你們。”
“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後天淩晨一過,我們準時出發。”
“等回了苔城,每人額外獎勵10根大黃魚。”
一聽還有獎勵,剛才動手的那幾位,臉上頓時多了一絲笑意。
幾人拱手笑道,“謝謝少主。”
可能是少主兩個字給了薑姒些許刺激,她的腦海裡瞬間多出了一些畫麵。
這人,好像是之前和三叔公鬨掰了的那位二堂主之子?
沒錯,就是他!
當年,三叔公創立‘漕幫’之初,其實下麵還有好幾個分堂堂主,隻是大家分管的區域不同罷了。
後來由於理念不合,二堂主程利民選擇了退出幫派。
五四年那會,程利民帶著一幫小弟去了苔城,並在那裡創辦了自己的幫會。
本來一個幫會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問題是,程家享受著從大陸搜刮到的巨額資產,乾的卻是賣國求榮的漢奸勾當,妥妥的大綠蛤蟆!
原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薑姒,登時改變了主意。
趁著幾人在外麵處理屍體的功夫,薑姒挑了一個大箱子,將裡麵的東西收到了空間。
自己則是躺到了箱子裡。
好在渣爹害怕這些玉器還有瓷器出現破損,打包的時候特意往每個箱子裡都塞了厚厚的棉花。
躺裡麵倒是一點也不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薑姒感覺箱子被人騰空搬起送到了車上。
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之後,這些箱子連同薑姒,全部被運送到了停靠在附近碼頭的一艘小型貨輪上。
等到四周都靜悄悄地,聽不到任何動靜時,薑姒小心翼翼的從箱子裡探出了頭。
!!!
儘管心裡已經做足了準備,可當看到這塞得滿滿當當的貨倉後,薑姒還是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會有錢人家即使是跑路了,在打包家產方麵,也都是極其用心的。
除卻箱子的材質,每家都會在箱子上,打上特定的圖案或符號。
就好比自己家的箱子,每個上麵都會有一個繁體字的【薑】。
而這裡,薑姒粗略看了一下,都已經找到了十多種不同的印跡……
這說明……他們至少以同樣的方式,殺了十多家,甚至更多!
思及此,薑姒恨不得將這些人通通打包丟公海裡喂魚,可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
殺了這幾個小蝦米有什麼用?隻要他們想,還是會緩緩不斷的派人過來。
這種根本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倒不如,留一條線索給公安同誌,或許他們可以順藤摸瓜,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對於薑姒這種‘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人來說,她實在沒辦法做到毫無心理負擔的去了結一個人的性命。
想明白過後,薑姒也沒過多糾結。
眼下,這些東西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理,但並不妨礙她把這些東西先收進空間。
屬於薑家的,薑姒單獨收到了一起。
餘下的那些,她在空間裡找了一塊空地單獨收了起來。
等到將裡麵的東西收的一乾二淨,貨倉裡隻剩下一個個空蕩蕩的箱子後,薑姒悄悄地摸到了甲板上。
原本她想直接走人,可當看到船艙裡那幾名打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駕駛室裡還有一台電台時,薑姒再一次改變了主意。
這個年代,為了避免信號泄漏,電台在非通訊時段會保持斷電狀態。
薑姒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電台通上了電。
得益於這會學校都會普及電台知識,日常還有練習電台發報的課程。
【劃重點:真實史料,此處後期會有配圖。】
薑姒乾的第二件事,就是將電報調到特定的頻率,然後發了一段模棱兩可的消息出去。
一連發了十多分鐘。
薑姒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隨後頭也不回的下了貨輪——